第14章
石猛瞅着林渊靠在夏彤身上，没再硬要自己上手。
这小子看着蔫了吧唧，刚才那几下，真他娘的邪乎！
夏彤扫了石猛：“杵那儿干嘛？找个能待的地儿，他得歇着。”
“哦哦！对！”石猛醒过神，四下打量。
广场边上，一栋楼入口瞅着还行，就是被塌掉的广告牌跟碎石堵了大半。
石猛走过去，盯准一块碍事的水泥疙瘩，憋了口气，胳膊上肌肉鼓起，脖子青筋蹦出来！
“给老子…起开！”
他吼着，手抠住水泥块边，硬给从地上薅了起来！
咔嚓！
水泥块底下的钢筋发出嘎吱的扭曲声。
石猛胳膊一使劲，几百斤重的水泥块跟扔破麻袋似的，甩到了一边。
轰隆！
地面都颤了颤。
他拍拍手上的土：“行了！能进！”
夏彤扶着林渊，小心跨过障碍，进了楼里。
里面乱七八糟，好歹能挡风，暂时算个窝。
夏彤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墙角，让林渊靠墙坐好。
林渊闭着眼，脸白得吓人，呼吸弱，但还算稳。
石猛在旁边来回踱了两步，实在憋不住，蹲林渊跟前，放低了嗓门，可声音还是嗡嗡的：“兄弟，你透个底，那真是啥‘家传秘法’？体修还能这么搞？加攻速减移速，还能让俺钩子变快？”
林渊眼皮都没动：“……差不多。”
他现在多说个字都嫌累。
石猛抓抓脑袋：“俺琢磨着，体修不都靠膀子抡，靠身子硬抗吗？你这……”
夏彤在边上凉飕飕插话：“他是不是体修，你瞅不出来？”
石猛卡壳了，瞅瞅林渊那小身板，再想想自己这身腱子肉，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那…那兄弟你到底是啥路数？”石猛更好奇了。
林渊没搭腔。
他正用剩下那点精神力，感受体内的【核】。
榨得太狠，后劲儿贼大，【核】跟个亏电的破电池似的，蔫了吧唧，得慢慢回电。
同时，他也分了点心思，落在旁边跟个好奇宝宝似的石猛身上。
刚才石猛搬石头那一下，林渊抓到了一股子纯粹、实在的波动。
不是他模拟出来的概念，是…某种已经长在石猛骨头里的玩意儿。
【核】…开始解析。
不用模拟，就最基础的感知、分析。
【核】轻轻震了震，传回信息。
【检测到概念波动：力量（碎片）】
【检测到概念波动：坚韧（碎片）】
原来是这样。
林渊心里有数了。
这世界的体修，是这么回事？
不靠花里胡哨的技巧，不靠能量，直接把【力量】、【坚韧】这种硬邦邦的概念碎片，塞自己身体里？
怪不得皮糙肉厚，力气大得离谱。
简单，粗暴，但有效。
比起自己需要费劲巴拉去模拟各种概念，这种方式，够直接。
但也可能…太单调了？
夏彤打断了林渊的思绪：“喂，缓过来点没？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猫这儿。”
石猛立刻接茬：“对！听林渊兄弟的！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他捶捶胸口：“我石猛这条命是他救的，以后就跟他混了！”
夏彤看看林渊，又看看石猛，没吭声。
算是默认了这个临时组合。
“暂时组队。”林渊终于睁眼，嗓子还有点哑，“得活下去。”
“那必须的！”石猛道，“有俺在，谁也别想动咱们一根汗毛！”
夏彤抱起胳膊，瞅着这俩：“行，既然组队，那就得有章法。”
她看向石猛：“你，个儿大，劲儿足，正面刚，扛揍，行不行？”
石猛拍胸脯：“包俺身上！来多少那种玩意儿，俺捶多少！”
夏彤点点头，又看向林渊：“我负责放哨、探路、摸情况。”
她顿了顿，盯着林渊：“那你呢？你那‘秘法’，后劲儿这么大，不能回回指望你救场。你还能干点啥？”
这问题又尖又实在。
林渊默了几秒，才慢慢说：“我可以…分析情况分析情况，想路子…还有，提供点儿必要的‘帮忙’。”
他没说【模拟】到底能干啥，含糊过去了。
“帮忙？”夏彤挑眉，“就像刚才那样，关键时候给我们加buff，给怪物减buff？”
“……嗯。”林渊应声，“但消耗大，不能老用。”
“知道了。”夏彤没再追问，“一个傻大个，一个脆皮辅助…我这探路的压力有点儿大啊。”
她语气带着点儿自嘲，可眼神特认真。
石猛不高兴了：“谁傻大个？俺这叫猛！”
“行了。”夏彤摆摆手，“先找点儿能用的东西，然后赶紧溜。这儿血腥味太重，说不定招来别的东西。”
“俺去翻翻！”石猛主动请缨，立刻开始在废墟里折腾起来，动作大开大合，弄得灰尘漫天。
林渊靠着墙，慢慢喘匀气，恢复精神力。【核】转得慢了，虽然还是虚，但那种快散架的感觉好多了。
体修的概念碎片…【力量】、【坚韧】…他这【核】能学吗？
要是能学【力量】，自己是不是也能暂时有石猛那么大的劲儿？
要是能学【坚韧】，是不是也能硬扛点儿伤害？
可能性不少。
但前提是，得有精神力。
“这边好像有条道！”夏彤的声音传来，她站在楼深处一个破洞前，往里看。
石猛立刻凑过去：“道？通哪儿的？”
夏彤皱着眉：“不知道，里面…感觉不舒服。能量很乱，空间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林渊撑着墙起身，晃晃悠悠走过去。
墙洞后面一条窄走廊，黑乎乎，墙跟地都扭曲着，跟随时要变似的。
空气里飘着断断续续的低语，听着心烦。
“这是…失序走廊？”林渊低声说。
他之前零碎的信息里，瞅见过这种怪地方的描述。
混乱概念把现实搞得乱七八糟，里面空间不稳，危险跟机会混一块儿。
“管他啥走廊！”石猛攥紧巨钩，“有怪就捶死，没怪就过去！”
夏彤扭头看了林渊一眼：“你这状态，行不行？”
林渊活动了下还发软的手脚。精神力回了大概三成，【核】稳了。至少，自保跟用点儿低消耗的模拟，应该没问题。
“走。”林渊抬腿，先进了那条扭曲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