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1章 心思各异
如今回首,雄主就在身边。
以张令徽带兵打仗能力,加上他的辅佐,未尝不能开创另一番盛世。
刘仲眉头舒展,心中隐隐有激荡情绪想要舒展,作为心腹近臣,这次,必须倾尽全力,辅佐张令徽渡过难关。
“四方乱战,何时定呼?”刘仲振臂高呼,引得帐内众将纷纷侧目。
见到众将望来,刘仲非但没有怯弱,反而昂首挺胸,朗声道:“天祚失国,金兵野蛮,宋朝孱弱,只知岁币求和,节度使,这是您的机会!”
“什么机会?说清楚!”
“节度使,陛下病重,这便是机会!”刘仲躬身,一揖到底,沉声开口。
嘶!嘶!
账内顿时想起倒吸凉气的声音,众将不假思索第看向刘仲。
这厮,想干什么?
“胡闹!”
“刘仲,我大辽经不起折腾了!”
“那便改朝换代!”刘仲脱口而出道,紧接着便感到后悔,此刻脸红脖子粗,看向帐内众将。
刘仲,你还真敢想,真敢说呐!
张令徽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迅速扫过帐内诸将,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沉声道:“刘仲,你莫不是醉了?”
“我没......”刘仲话未说完,此时张令徽已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
“陛下春秋鼎盛,说什么胡话,若再敢胡言乱语,定要军法从事。”
话落,他看向众人,紧接着道:“陛下召见,诸位对于涿、易二州有何高见?大家不妨畅所欲言。”
刘仲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迎着众人的目光,向前踏出半步,再次振声道:“节度使,依属下愚见,当下首要之事,便是稳固咱们在涿、易二州的根基。”
“这两地乃燕京门户,战略要地,一旦失守,燕京危矣。咱们需即刻着手加固城防,再次招募精壮之士扩充军备,同时在周边村落广积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帐内堪舆图上比划着,试图让众人更清晰地理解他的意图。
郭药师冷眼旁观,并未插话。
同为昔日‘怨军’首领之一,他也曾想施展自己抱负,只是随着‘张令徽’这位更出色的的存着展露光芒,他已被完全掩盖。
甄五臣大大咧咧,倒是无所谓。
刘舜仁眼中隐有桀骜之色,随着麾下兵马日增,周身气势愈发凌厉。
这时,资历较浅的宗政忍不住插话道:“刘将军所言甚是,但如此大动干戈,会不会引起朝中某些势力的猜忌?毕竟如今陛下病重,各方都在观望,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作为降卒,因为找到陈矩,又显露不俗身手,直接官升一级。
剿灭刘里忙,作为先锋崭露头角,再次被张令徽提拔。
平原军得到刘里忙俘虏补充,兵力已至五千,不少于其它四营,随着宗政、赵猛如今已隐隐有宋兵降卒之首趋势,身边聚拢两三名低级将领。
张令徽闻言,微微皱眉,目光在李校尉身上停留片刻,随后看向郭药师,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郭药师心头凛然,似察觉到张令徽的目光,当下看向宗政,沉声道:
“宗政,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咱们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守护大辽山河,为了燕京百姓安危。若因惧怕猜忌而畏缩不前,待金兵、宋军压境,拿什么去抵挡?又如何对得起陛下的信任?”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在营帐内回荡,令众人心中一凛。
营帐内一阵沉默,众人皆在思索郭药师的话。
片刻后,刘仲开口道:“郭将军说得在理,大家都是在沙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生死都置之度外,还怕什么猜忌。”
“不错,我常胜军是为大辽而战,怕什么猜忌?掣肘?”
“您如今是节度使,简在帝心,何人胆敢掣肘?”
“我常胜军身正不怕影子斜!”
“..........”
很快,帐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出言附和。
张令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脑海中迅速权衡着利弊。
他缓缓开口:“陛下召唤,我自当立刻奔赴燕京。只是涿、易二州刚经历过战事,百废待兴,易州虽然剿灭匪寇,但局势也不稳定,且如今宋军随时都会再次北上,稍有不慎,这两地便可能落入敌手。”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道:“我决定留下一部分兵力驻守易州,依旧由史成将军统领。史将军,易州防御工事需立刻加固,密切关注宋军动向,若有异动,坚守待援。”
史成抱拳领命,神色凝重:“节度使放心,末将定当死守易州,不负所托!”
张令徽接着转向郭药师:“药师,你即刻带领二营先行赶往涿州,稳定当地局势,安抚百姓,同时与周边州县互通消息,构建防御工事。”
“史将军,郭将军,两位将军此前通力合作挫败南朝数万精兵,此等功绩有目共睹,如今再次合作,当为我大辽守好边疆。”
史成当即道:“诺!”
郭药师挺直腰杆,大声应道:“诺!”
他完全没有料到,张令徽会让他留守涿州,此刻刚想开口,对方再次问道:“郭将军、史将军定要守望相助,两位此前合力守城,抵抗南朝,相信这次亦可相得益彰。”
张令徽抚掌大笑。
“三营、四营,平原军随我北上。”
“诺!”
“诺!”
“诺!”
众将应和。
他现在已经不确定金兵抵达何处,局势变换太快,一旦居庸关被破,金兵随时都会兵临城下。
而郭药师和他同为怨军出身,不管是能力、还是信任,都是当下留守涿州的不二人选。
营帐外,士兵们迅速集结,战马嘶鸣。
安排完留守事宜,张令徽点齐剩余兵马,即刻启程北上。
燕京。
萧普贤女眼睛很大,只是近来局势变换,压力巨大,让她愁容满面,导致眼窝很深,腮帮子塌陷。
此刻眼神有些发瓷,像是罩着蒙蒙的一层颜色,如同雾一般。
她端坐在书房内,淡紫色宫装长裙,长及倚地。手中把玩着一枚精致的玉佩,眼神却望向窗外,思绪飘远。
耶律淳病重,眼下时日无多,想让她主持朝局,这背后的深意,她怎会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