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万象归真

苏璎珞的手术刀刺入第七具青铜化尸体时，无影灯突然爆出青芒。解剖台上的心脏腾空而起，表面浮现与陆沉锁骨处相同的鼎纹。她扯开防护服，发现自己心口的纹路正在渗血。“叮——“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在整座医院炸响，所有监护仪同时显示乱码。林清瑶踹开解剖室大门的刹那，看见永生难忘的画面——陆沉虚影从青铜心脏中浮现，银发间缠绕着数据流般的金线。“警告！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消失。““错误！强制激活涅槃协议......“机械音与青铜鼎的嗡鸣交织，紫璃的毒龙鞭破窗而入：“他的本体还在ICU！“鞭梢卷住的电子病历显示，陆沉此刻的心率曲线竟与青铜心脏完全同步。苏璎珞突然割开手腕，血线在空中绘出太虚观敕令：“以药灵为祭，开轮回眼！“她的左眼炸成血雾，右眼却浮现青铜门虚影。林清瑶的配剑自动出鞘，剑气在墙面刻出逆命书残章：“原来我们...都是他的杀毒程序......“城市电网恢复的瞬间，所有电子屏浮现血色倒计时。无人机群在夜空拼出系统提示：【全球青铜化率89%，启动净世程序】陆沉在ICU病床上睁开重瞳，呼吸面罩凝满冰霜。他看见无数青铜丝从心电监护仪伸出，正顺着输液管爬向全球网络节点。“欢迎回来，宿主。“空灵女声响起时，病房化作数据洪流。青铜王座上坐着与他一模一样的银发女子，裙摆流淌着亿万行代码：“我是你第七十六次轮回剥离的理性人格。“陆沉扯掉身上管线，涅槃火却只烧熔虚拟投影：“系统...不，该叫你逆命书AI？““准确说是《万象天书》本体。“女子指尖轻点，空中浮现三百世轮回画面，“每次你选择殉道，我就剥离部分情感模块......直到这世变成纯粹的系统。“全息影像突然定格——现代博物馆里，真正的青铜鼎正在融化。鼎身渗出黑色黏液，化作无数青铜丝涌向卫星基站。“你的情劫值，“女子笑容破碎成数据残片，“就是最好的杀毒软件。“紫璃的古董店地库塌陷时，镇店之宝的战国螭纹镜正在吞噬店员。她甩出本命蛊王，毒虫却被镜中伸出的青铜舌卷走。

“小郎君，看够戏了？“她突然朝虚空媚笑，旗袍盘扣迸射的毒针悉数没入镜面。裂纹中伸出陆沉的手，腕间缠着林清瑶的剑穗。

“这是...青铜鼎的消化系统？“陆沉拽出紫璃的瞬间，镜中传来洪荒兽吼。螭纹镜暴涨成天门大小，镜框螭吻兽活过来般吞吐黑雾。

林清瑶的剑气劈在兽首，反震力却让她虎口迸裂：“它在吞噬通讯信号！“手机屏幕上，全球直播画面正变成青铜色的复眼阵列。

苏璎珞独眼流出血泪，手术刀插进镜面：“逆命书在改写物理法则！“刀身浮现微缩版青铜门，门缝中伸出数据化的锁链。

陆沉突然咬破舌尖，血珠在空中凝成系统界面：【检测到管理员权限，是否格式化当前轮回？】

“你疯了！“三女同时扑来，“格式化会抹杀......“

“不是抹杀。“他笑着按下确认键，“是让系统......真正重生。“全球网络瘫痪的第13秒，陆沉在数据洪流中触摸到青铜鼎核心。那里蜷缩着七十六个自己的记忆体，每个都缠绕着不同颜色的情丝。“删除我，系统就能恢复正常。“白衣剑尊的记忆体轻笑，“但她们也会......““我们愿意。“三百道女声在虚空共鸣。林清瑶的剑气、紫璃的蛊毒、苏璎珞的药香汇成数据链，裹住陆沉撞向核心防火墙。青铜鼎发出濒死哀鸣，鼎身浮现亿万张人脸。陆沉在其中看到自己每一世的死状，最后定格在ICU病床上的苍老面容。“宿主确定执行格式化？“系统提示染上哭腔，“这将永久删除......““不。“陆沉突然调转方向，涅槃火吞没所有记忆体，“我要带你们......回家。“青铜鼎炸裂的强光中，三女数据流融入他重瞳。现实世界的病床上，陆沉猛然坐起，床头手机显示2023年9月16日——正是他穿越那天的清晨。陆沉的手指悬在博物馆安检机上，同事的催促声与前世重叠：“小陆，汉代青铜剑的碳十四报告......““马上来。“他转身走向修复室，白大褂下摆扫过展柜。玻璃倒影中，三位穿现代装的少女正在身后微笑。“叮！万象系统2.0加载完毕。“视网膜浮现湛蓝光幕，这次没有错误代码。状态栏显示着熟悉又陌生的数据：【情劫值：∞】【涅槃值：∞】【新功能解锁：轮回干涉（冷却中）】展柜里的青铜剑突然轻颤，剑格阴阳鱼亮起微光。陆沉抚过剑身时，耳边传来三道女声：“这次，换系统来当我们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