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权臣竹马跑来挖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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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说好的二人世界,他也要来?!

两日一晃而过,陶锦书襻膊,在香云间后院磨制檀香。

贺之珩一早就派人来问过话,如今眼看着快到申时,陶锦书也如愿弄完了一盒檀香。

她兴冲冲将檀香丸打包好,打算今日将这盒香料亲手交给贺之珩。

她让人将东西放在马车上,春桃扶着她,二人一同坐进了马车。

碧春楼是扬州最大的茶楼,当年陶儒发家致富,靠的就是行商卖茶叶。

后来得到贺家帮扶,他得以盘下这块酒楼,将其改成了茶楼。

碧春楼上可接待皇亲国戚,下可招待沿街乞儿。

有人曾说就算陶家其他产业都倒了,这碧春楼都不会倒。

这便是原因之一。

碧春楼整体为一座圆筒,内里大体分四块,分别接待士农工商,装修也因此各异,最好的雅间自然也在那士间。

最中心是一大片圆形空地,是平日里用作唱戏弹唱的表演之地。

陶锦书被小二带到了提前准备好的雅间里。

室内,檀木桌椅,垂丝竹帘,描金屏风将空间一分为二。

春桃走到台榭边儿上,绕开矮桌,朝下望了望,“快开唱了。”

陶锦书闻言,缓步走向台榭。两侧纱帐轻垂,隔间隐于朦胧之中,彼此难窥其貌,“我估摸着他们也快来了,你去让人烧水煮茶吧。”

“是。”

春桃走后,陶锦书便径直斜靠在了一侧围栏上,单手撑头,百无聊赖看着下方人影忙碌。

“陶妹妹久等了。”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极其悦耳的男声。

陶锦书应声回头,却被直接惊得愣在原地。

贺之珩往日虽喜爱紫色,但没有哪一日穿得像今日般妖艳。

他身着紫衣对襟宽袍,衣领上绣满淡紫色渐变花纹,脖颈上带着一串垂至胸间的珍珠。

满头青丝只简单在发尾系了一只银扣。

黑睫羽扇轻颤,眸中似有泪光盈盈,媚眼如丝。

“陶妹妹?”贺之珩狐眸半弯,挪步走到她跟前,身上玉禁步发出叮当清脆的碰撞声。

陶锦书猛地深吸一口气,像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一丝空气,她怔怔回神,毫不吝啬夸赞道:“贺二哥哥,今日穿得真好看。”

这几日陶家增强了守卫,迷药又恰好用完了,困乏的这些天,贺之珩都没去陶府。

天知道,他这些天就像得了消渴症般,只能抱着陶锦书替换下来的旧枕才能勉强疏解心中的搔痒。

“不过随便穿穿,能得陶妹妹一声夸奖,是贺某的荣幸。”

他嘴边漾起一抹浅笑。

实际上,这衣服是他从两日前,无数次站在铜镜前搭好的,甚至在来时的前一刻,他还在犹豫穿着。

春桃恰好从外间回来,端着茶盏,将茶杯一一放在矮案上,旋即便退出了屋内。

贺之珩随意瞥向桌案,却发现有三只瓷杯。

陶锦书瞧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忘记跟二哥哥说了,贺哥哥也要来,他也想听戏。”

贺之珩自持完美的微笑中陡然出现了一丝裂缝,“你说什么?”

“贺哥哥也会来呀。”陶锦书转身,跪坐在软垫上,小啄了一口清茶,“这两日我忙着做檀香,忘记告诉二哥哥一声了,不过我想着你们两个是同僚,应当不会介意。”

陶锦书自说自话,见贺之珩不回应,视线上移,问道:“二哥哥怎么了?”

贺之珩勉强回过神来,嘴角又熟练地挂上一抹笑,他坐在陶锦书身侧,“是听见妹妹做檀香,所以愣神了。”

“对,我依照二哥哥所言,自己先做了一盒檀香,想让二哥哥过目,我刚学制香,请二哥哥莫要怪我做得不好。”

说完,她抬掌拍了拍,外间侍女便自觉将木盒拿入台榭。

陶锦书兴致勃勃将木盒打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对眼前人充满侵略的视线全然不知。

当她抬头的一刹那,那人眼中的欲念便荡然无存。

“给,你且先闻闻,若想在此刻焚香也是行得通的,雅间有香炉。”陶锦书掏出一颗香丸递给他。

贺之珩接过她递来的东西,指甲轻蹭了她的温热掌心一瞬。

像是久旱的大地终于迎来了一点雨前湿润的微风。

贺之珩咽了咽口水。

他真的很想不顾一切扑上去,用力舔舐她的手指,啃咬她的红唇。

但他不能。

所以他现在更想把沾有她气息的檀香吞了。

“不必,陶妹妹做的檀香,于我而言,一颗价值千金,我珍藏还来不及,哪里会为了试香就要浪费一颗呢?”他说得极其认真,眼睛却看向陶锦书,手里把玩着那颗蹭光发亮的檀香丸。

“二哥哥真会说话。”陶锦书被他看得羞红了脸,说完,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下边似乎准备齐了。”

随着她刚说完,底下便嘹亮开了一嗓。

四周台榭逐渐坐满了人。

“我可来迟了?”顾清和微微喘着粗气,发丝微乱,却为他添了几分平日不曾有的鲜活,衣衫圆扣错扣了一节,像是极其匆忙的状态下跑来的。

陶锦书看见来人后,立马起身,笑盈盈将他带进来,“怎么会?外头才刚开呢,贺哥哥快坐下喝口茶吧。”

贺之珩见她如此殷勤,藏在案下的手紧紧扣着桌腿,心脏像被人大力捏紧,一阵酸楚涌上。

衣服都穿不好的贱人,居然还能让陶锦书亲自相迎?

但他又转念一想,陶锦书如此待顾清和,都是因为记忆错乱,把顾清和当做了自己。

所以四舍五入,陶锦书也这样对自己了。

思及此,贺之珩胸口的酸胀感瞬间消退不少。

又趁二人没越过屏风时,悄悄将自己的软垫挪得离陶锦书更近了些,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用过的茶盏换到了自己跟前。

顾清和坐在了他的对面。

贺之珩难掩嫌恶之情,只能端起茶盏,掩面喝了一口。

陶锦书的口脂还残留在上头,他餍足伸出舌尖,将茶壁一点点舔干净。

“咦?”陶锦书端茶,察觉了茶杯异样,却又不知道是哪里有问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贺之珩松了口气,越发肆意用着陶锦书的茶杯。

顾清和已不需要带帷帽,唇上伤口已然结痂,嘴唇比平日厚了两分,看起来倒意外惹人怜爱,少了些精明,多了点憨态可掬。

“这茶…”

顾清和还未说出几个字,就被贺之珩突然打断。

“多谢陶妹妹的檀香,我定会收好。”

这话顺理成章将陶锦书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什么檀香?”顾清和语气平缓,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