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权臣竹马跑来挖墙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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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约好要一起去看戏

白云悠悠,风卷云涌。

转眼几日过去,又快寒露。

陶锦书暂时放下香云间的事情,同顾清和出门游玩,且只有她跟顾清和二人。

顾清和因伤连着告假好几日,这两天都快陪着陶锦书把扬州走烂了。

“近日扬州似乎多了不少商贩。”

陶锦书走在路上,面带新奇看着那些店面,视线大多落在脂粉铺上。

“如今天下海晏河清,我们扬州又是圣上钦点商贸之地,商贩自然也就多了。”顾清和淡淡解释了一句,手中提着陶锦书买的东西。

“看来,我们陶家也得想着法儿别出心裁才行了。”陶锦书挑眉,感慨道。

这些日子查账后,她一眼就看出陶家生意的颓靡之态,只是商铺太多,容不得她一一问询,眼下,她只想先一门心思弄好香云间。

顾清和颔首,余光瞥见一支蝴蝶珠钗,忽然想起贺之珩送她的那支。

现在仔细想想,似乎只是那日带了一次,余下的日子,陶锦书就像忘了似的。

他面上划过几分嘲弄。

趁陶锦书三心二意之际,顾清和顺手抛了几两银子,将那支珠钗买下。

“贺二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陶锦书惊喜看向来人。

贺之珩审完李大,这两日一直在忙着整理卷宗,以及各地发来的州府动向,同时还有陶府眼线送来的信。

他一边抓心挠肺,一边又不得不稳坐在椅子上将写给皇帝的奏章弄完。

终于,今日赶完的一瞬间,他骑马飞奔至此。

为装作偶遇,他在上个拐角处时,将马交给了随从,又整理了好一通衣裳才出现。

贺之珩瞥向她身后带帷帽的顾清和,眼底阴翳乍现。

他黑睫垂下,看向陶锦书笑道:“在府中待久了,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又遇上陶妹妹了。”

陶锦书莞尔一笑,一把拉起身后的顾清和,“正好今日遇见了,二哥哥,这便是我常说的那位贺哥哥。”

她兴致勃勃说完,又转头向顾清和介绍贺之珩,“贺哥哥,这就是我说的那位二哥哥。”

贺之珩眸光晦暗,嘴角似笑非笑,总归是不乐意正眼瞧他。

顾清和也是同理,空气凝滞片刻,终究还是他让步了,他徐徐开口:“其实我和这位贺二哥哥算同僚。”

“贺哥哥认识?”陶锦书惊讶道。

顾清和隔着纱帐,目光沉沉看向他。

贺之珩有恃无恐,嘴角多了分挑衅。

他料定顾清和不敢将他的真实身份说出。

毕竟这关系着顾清和的这张假皮会被扒下来。

虽然,他内心很期待。

果然,下一刻,顾清和只是淡淡点头,并不欲多解释。

贺之珩噗嗤一笑,陶锦书回头好奇望他:“二哥哥瞧见什么东西了?”

“东西?”贺之珩满眼戏谑,随意拿起面前泥人摊位上的孙大圣,“瞧见孙悟空,自然就想到那只在佛祖面前乱蹦的六耳猕猴,一时间没忍住就笑出声了,陶妹妹见谅。”

“贺二哥哥也喜欢这个桥段?”陶锦书扬眉,咧嘴笑道:“我们家的茶楼刚好请了戏班子,过两日就要唱这出戏,二哥哥可愿和我一起去?”

不等贺之珩回复,陶锦书便拧眉,自觉失言:“二哥哥也是做官儿的,你肯定也很忙吧,是我唐突了。”

“怎么会呢?”贺之珩轻笑道,“我本就是被外派于此,官职不大不小,多数时候用不着我,这两天正是轻松的时候,否则现在不休沐,不告假的,我哪儿能出来呢?”

他半真半假地撒了谎。

他之所以能来去自如,不过是因为明义楼独立于六部之外,他们最主要做的就是让皇帝高坐在皇位上,同时还能知道天下动向。

闻言,陶锦书心中已了然,她笑道:“那太好了,那就两日后吧,我定让他们留最好的雅间,让贺二哥哥宾至如归。”

“诺诺,我们走吧,时辰不早了。”

顾清和突然出声,他怕再不说话,陶锦书就要忘记他了。

“如今不过酉时,还能再逛会儿,贺大人,急什么?”贺之珩故意咬重‘贺’字。

顾清和抿唇,藏在袖下的手紧紧攥拳。

平日里为了不在陶锦书跟前露馅,他都只让下属叫他一句大人,虽然去了姓,可顾清和仍觉得只有这个时候,他在陶锦书面前才是‘顾清和’。

如今贺之珩故意往他心窝上戳,就是为了提醒他,他是一个赝品。

“大人有所不知,家中陶叔看她看得紧,若迟回一刻,恐怕整个扬州都要被翻过来了。”顾清和缓声道。

陶锦书咬了咬下唇,犹豫道:“贺哥哥说得对,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无妨,那我们两日后碧春楼见。”贺之珩微微颔首,眉眼弯弯,眸若秋水。

“好!”陶锦书重重点了点头。

顾清和微不可察深呼吸了一口气,手里一直握着那支珠钗。

“顾…”贺之珩挑眉,硬生生止住话茬,低头嘲讽一笑,“贺大人,我先走一步。”

若非怕陶锦书受刺激,他恨不得当街拆穿顾清和的身份。

在路过顾清和时,贺之珩状似不经意撞了他的肩头一下,随后扬长而去。

陶锦书未注意到这一点,注意力又被泥人摊吸引了过去,指着要一个小泥人。

顾清和只能默默咽下这口闷气,笑着为陶锦书结了帐。

他现在比谁都要希望贺之珩赶紧滚回京城。

“回去吧。”他道。

陶锦书将那泥人收好,乖巧点点头,与他并肩行走。

没人注意到,贺之珩一直躲在某个巷子口,默默注视二人离去的背影,神情阴郁。

陶锦书回了府,直奔自己闺房,顾清和一同与她进入,将东西放在了桌上。

侍女们见状,自觉上前将东西归置在了一旁。

“诺诺。”顾清和见时机成熟,将袖中珠钗拿出,“方才逛街时,我瞧见这支珠钗很衬你,顺手就买了。”

陶锦书闻言,停下手中拆油纸的动作,抬头看向他,目光移向他手中的珠钗。

她扬笑道:“多谢贺哥哥。”

说完,她上前将珠钗接过。

“你不试试吗?”顾清和见她转身走向梳妆台,似是要将物件收好。

“我当然要试呀,但那也得看着铜镜,要不然戳到自己可怎么好?”陶锦书如实道,一双杏眸认真盯着铜镜,抬手慢慢将珠钗插入发髻。

早知道,他刚刚就直接为她戴上了。

顾清和眸光暗了一瞬,手指蜷缩。

“喜欢么?”顾清和笑问。

陶锦书簪好后,远远朝他俏皮一笑:“好看,诺诺很喜欢。”

“喜欢,那就要经常戴着。”顾清和喃喃自语。

陶锦书将这话听了进去,嘟嘟囔囔道:“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爱说这话?”

她又在镜前臭美了一番,随即走到顾清和身前,“走吧贺哥哥,该用晚膳了。”

“嗯。”顾清和应声点头,却没跟随陶锦书的脚步,而是定在原地,“诺诺…”

“嗯?”陶锦书回眸。

“两日后,可否等等我?”顾清和说着,小步走到陶锦书跟前,“虽然那时候我就得去府衙了,但我会快点把公务处理完,你带上我去,好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既然如此,我让那戏班子申时再加一场戏,这样,贺哥哥就肯定也能去了。”陶锦书邀功似的歪头凑在他跟前。

顾清和生怕她透过缝隙,看见帷帽下,自己布满可怖血痂的双唇,于是轻轻侧头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