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下）叮当的维护模式

李霄深呼吸几次，缓慢收回手，脑子刺痛减弱，心底却满是无奈：“不是我想这么干……是叮当搞的。它说要逼我退出直播环境，躲避牛头社追踪。”

“叮当到底是啥？”苏弹弹还一头雾水，看了一眼黑掉的电视、路由器和毫无信号的手机，大感不可思议，“难道真有某种‘外星科技’在你电脑里？不然怎么可能让整间房都成真空区？”

“外星不外星我也不清楚，但至少牛头社那帮家伙确实有能力黑进我们网络。为了防止他们再度锁定位置，就只好先断网。”李霄强忍身体不适，对她苦笑着解释，“放心，这只是暂时，等叮当完成维护模式，或许能缓解一下再恢复。”

“那……那我们这段时间岂不是跟外界彻底断绝联系？”苏弹弹有点慌，作为一个新时代人，手机全无信号简直要命，万一出事都呼救不了。

李霄摊手：“没办法。你看我……很累，不想再被黑客追杀。大概也就是几小时吧。咱暂且忍忍。”

见他神色疲惫又带些歉疚，苏弹弹也不好再质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行吧……我先把明天的拍摄档期改到后天，这几小时就当休息时间。不过我真想不通，你这‘叮当’是什么黑科技……”

说到这里，她干脆也瘫坐在沙发：“唉，没网咋活啊？看来只能刷点现成的线下娱乐……不过电脑也全断电了，连游戏都玩不了。”她捶捶地面，一副百无聊赖之态。

李霄无奈耸肩：“抱歉啊，让你遭这罪。等维护结束，我再想办法。总之，现在安全第一。”

实际上，他对“叮当的维护模式”也一头雾水，只知道它能利用多元端口切断一切外部网络信号，连常规的基站服务都一并屏蔽。这种手段简直恐怖，跟牛头社对视下去，谁更科技都不好说。

可确实，如此一来，暂时没有任何信号可搜寻到他们位置，牛头社也难对他们下手。只要维持这几小时，就能拖过当前危险期。李霄也算松了口气。

然而话说回来，这种极端做法也影响了他与外界的一切联络，包括编辑那边也没法催稿，苏弹弹不能直播。要是日子长了，别提她粉丝要炸，他稿费也会黄。幸好叮当说只是临时。

一晃过了四五个小时，天色已渐渐暗下来。室内一片寂静，手机依旧搜不到任何运营商网络，仿佛隔绝人间。

李霄昏沉在沙发上打瞌睡，嘴里还嘟囔着“莫再来啊……牛头社……”一旁苏弹弹则实在无聊，只能拿本纸质杂志看。她觉得自己仿佛穿越回了二十年前，那种没有网络的年代，也很久不曾体验。

就在两人昏昏欲睡之际，一道熟悉的电子嗡鸣声于空气中浮现，恍若解除了某种锁定。李霄被惊醒，立刻抬眼看见屋内的电视机指示灯忽然亮了下；苏弹弹的手机上方也突然蹦出信号格。

“网络……回来了？”她一脸惊喜，“这就结束维护了？”

李霄也是微松口气。但还没等苏弹弹欢呼，叮当的声音（用电子提示的形式在李霄脑海响起）说：“屏蔽结束……维护暂时完成。但牛头社威胁仍在，请尽量减少网络暴露。”

虽说李霄对苏弹弹无法明说，但他也同时叮嘱：“别急着继续大直播吧，先观察下。万一牛头社又来，我们可能要再次断网。”

苏弹弹揉揉发酸的脖子：“行……不过这样来回折腾，我粉丝又得闹情绪。真是心累啊。”

李霄苦笑：“我何尝不累？但咱俩安全才是最要紧的。以后还是减少直播频次吧，别大肆公开位置，防范总归没错。”

她无奈点头，内心虽有亿点不甘，却也认同眼下形势紧张。好在这次经历让她亲眼看见黑科技般的“网络屏蔽”，也明白确有可怕对手在暗处盯着李霄，绝非耸人听闻。想想自己这两天日夜宣传的“写手深度揭秘”，或许真该降降热度。

等到夜深，网络渐恢复正常，但李霄整个心神已备受折磨。叮当那“强制下线”的维护虽有效，却也让他倍感焦虑：牛头社随时能通过各种手段追踪，一旦再来强攻，就要再断网，如此反复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躺在房里，他望向那安静的笔记本，百般惆怅。**是否该加速收集更多数据碎片，或尽快在数据废墟里找出强化防御的补丁？**叮当现在能做的似乎有限，只能不断开启“维护模式”来躲。可这根本无法彻底解决问题，还影响苏弹弹的正常生活。

思索许久，他下定决心，必须找机会去找白山爷爷或其他可能知情的“高人”打听更多情报。牛头社的黑客势力何其可怕，自己若只是被动断网迟早要被拖垮。

可他也不知道白山爷爷怎么联络，那次在奶茶店的碰面纯属偶然，对方神龙见首不见尾。

一阵深深叹息后，他只好将所有不安压回心底，强迫自己合眼睡去。闭眼前，还能想起今晚那段离奇“强制下线”过程，叮当把整个工作室信号全封锁，宛如生生把他们从时代切换回无网古早时代。虽然短暂，但也看得出这股多元魔法的强大潜能。

翌日一早，苏弹弹收拾好直播器材，一路小跑走出门时，还是不忘回头跟李霄打招呼：“我尽量少播点地理定位啥的，如果有啥可怕动静，你就再屏蔽网……不过，可别老整啊，我粉丝等急了会骂死我。”

李霄只能苦笑点头，目送她离开，转身时看了看那死气沉沉的笔记本，又对自己说道：“必须寻找突破，不能只靠被动‘断网’保护。否则牛头社多来几次，我们还活不活了？”

他心中打定主意：再躲只是下策，该主动升级快捷键魔法或其他手段，以期真正斩断牛头社黑客纠缠。哪怕要冒更大风险再赴数据废墟，他也认了。长痛不如短痛，总比天天被逼着“强制下线”来得好些吧。

念及此处，他整理好背包，准备外出一趟——或许在城市里寻找白山爷爷的身影，或留意一下潜在线索。说到底，他不愿再过这种随时担心黑客袭来的日子。

离开前，他再度拔掉笔记本电源，小心用一条厚毛毯裹住机身，暂时搁在房间角落。心里 silently对叮当说：“多谢你昨晚救我，这法子虽然极端，但还能苟一时。回头别忘了告诉我，如何做到更好保护。”

没有回音，但隐隐一缕微光似在笔记本边缘一闪，可能是叮当的小小回应吧。李霄苦笑：“大家都疲惫不堪啊……”

随着房门被带上，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深处。工作室里只剩一片安静，若再有人进来，就会惊讶地发现：路由器明明插着电，却毫无动静；电脑主机虽在，却似损坏；而那台包裹严实的笔记本，在昏暗里偶尔闪烁一点微弱的能量，一呼一吸，仿佛在默默进行它自己的“维护”——为下一次更大规模的进攻或防御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