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叮当的维护模式
上次牛头社的黑客攻击，宛如当头棒喝，让李霄真切体会到自己正处于高强度的“网络围剿”中。再没有什么安全感可言，只要笔记本和“BUG端口”还在，敌方随时可能发动第二波、第三波冲击。更要命的是，他手上那点儿浅薄的IT知识，根本不足以匹敌如此高端的跨世界黑客力量。
他绞尽脑汁，却一时找不到更稳妥的防御手段。要到处买防火墙软件？只能对付普通黑客罢了，牛头社能直接用BIOS级病毒锁死电源，这简直是不讲道理。
更何况，苏弹弹还在热衷各种直播，动不动就在网络世界中闹出大动静。如果自己一直与她同住，这份高曝光度既是保护，也可能成为牛头社精准定位的利器。李霄想离开，却找不到合适理由；想保持低调，却难逃网络信号的追踪。
几天下来，他整个人精神状态极差，每晚都做噩梦，时常半夜惊醒，脑子里闪过黑客冰冷的牛头图标。可清晨醒来，外头阳光普照，苏弹弹还在那儿编排新的直播预告，看似万般太平，却让他更加惴惴不安。
这一天午后，苏弹弹又忙着录制室内小短片，一边拍摄自己做甜点，一边对观众说等下要让李霄做试吃官。她扬声喊：“李霄，你吃完记得给我直播打分哦。”声音在客厅回荡。
李霄坐在沙发上翻看昨夜赶的稿子，刚想应一声“好”，脑中却猛地响起叮当那熟悉的电子声，直接在他意识里出现：“危险逼近……紧急防护启动……”
他愣了一下：叮当大半个月来都没正面现身，这次忽然冒出来，声音带着一丝急促，还没等他多问，就听叮当语速极快地说：“侦测到牛头社黑客正在尝试多点同步追踪。网络信号有高危风险。须强制断网！”
“牛头社又来？！”李霄整颗心提到嗓子眼。不久前他们才被自己以快捷键魔法击退，怎么现在又有动作？不过转念一想，以对方的实力，随时再攻击也不奇怪。
他忙低声问：“那……我该怎么办？这儿可是一整套宽带。苏弹弹正直播啊，我不可能突然砸路由器吧……”
叮当声音毫无商量：“必须立即屏蔽信号！否则敌方可通过摄像头、麦克风、连带地理位置等进行再次侵入。”
李霄额头冷汗直冒：真要在她直播时强行断网？这不等于把人家事业也砸了？可一想到牛头社再度入侵，那破坏力和凶险远比断网更可怕。
“别犹豫！”叮当像能感受到他的动摇，声音中多了几分严厉，“他们已锁定部分IP，正在多点侦测。若不及时切断，你和笔记本就暴露在对方的安全视野里。”
李霄咬牙，狠狠心：“好吧，我先告诉她紧急断网。反正借口就说网络坏了。”说干就干，他快步走进厨房，看见苏弹弹正架着手机直播自己拉面团，满屏弹幕刷着“主播太美了”、“男主在哪儿”等。她瞥见他来了，还笑嘻嘻地凑过去：“快给直播间打声招呼？”
李霄心急如焚却又只能压低嗓音：“弹弹，快停播，网络出问题了，你小心别再……赶紧关了！”这句话听起来莫名其妙，也没给什么理由。
苏弹弹一愣，“怎么了？你那电脑又抽风？”她正一脸狐疑，直播间弹幕还不断问“发生什么事？”、“别啊，面团还没看完！”
李霄抓住她胳膊，神色极为紧张，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说：“真的很急，你再播下去可能会……反正你关了先！”
他语气近乎哀求，苏弹弹从没见过他如此焦虑，只得瞥一眼屏幕，上前把直播随便说了句“网络异常，下次见”就关了。然后拔下手机数据线，转回身来问：“什么情况？”
“黑客可能来袭，别多问。总之我得断掉路由器。”李霄说完，三两步冲到客厅角落，直接手动拔下路由器电源。WiFi灯骤灭，整个工作室顿时网络断联。
苏弹弹还在一头雾水：“黑客？又是牛头社？”她脑海里曾听李霄断断续续提过，可从没见他这么慌张。
他点头，急得额角渗汗：“叮当……就是那东西告诉我，说他们正在多点追踪。必须断网才能躲。”
“叮当？？？”苏弹弹再次懵了，但看他一脸严肃，也知道事态不小，“那你现在该怎么办？以后都不上网了？”
话音刚落，李霄脑里再度回荡叮当更强的指令声：“高级维护模式开启：三分钟后强制屏蔽一切无线信号。请做好准备。”
他没法跟苏弹弹解释，只能握住她肩头：“听我说，待会我们可能要出现网络全盲，连手机4G也会断掉，你……先别慌，我们得先把能断的都断掉。不然他们只要能扫描手机定位，也完了。”
苏弹弹张大嘴：“连4G都断？你这是打算做啥？手机信号也能屏蔽？”她难以置信。工作室是闹市区，基站信号向来强，怎么可能一己之力就屏蔽？可瞧李霄面色惨白，似乎认真的。
李霄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可一股电流感从后颈传来，他心脏猛地一缩。叮当的声音在意识里愈发急迫：“开始倒计时：三、二、一……”
骤然间，房间里的所有电子设备微微闪动，空气好像出现了次声波般的嗡鸣。苏弹弹吓得用手捂耳，惊呼“怎么回事？”却没听到李霄回话，只见他咬牙苦撑，一副难受表情。
只是一眨眼工夫，屋内的路由器灯彻底熄灭，手机信号格子全空，就连电视机也滋啦两声自动关机。所有网络和无线信号像被一刀切断。
“天啊……”苏弹弹手里的手机界面一片灰暗，4G图标消失了，她愣愣地盯着屏幕，连电话都拨不出去。“你……你做了什么？这是……信号屏蔽器？”她惊讶到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