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女

风吹过竹园沙沙作响。

虽入深秋，但这竹园之中并未见有多少寒意。午后的阳光，温润的茶香，煮着开水的风炉，都透着一股融融暖意。

石桌旁，一约摸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脸忧虑地看着对面正写着签词的长发男子。男子手执毛笔正向一张粉色签纸上写着一手娟秀的蝇头小楷。少顷他将笔往笔山上一搁，双手托着签纸递给对面愁眉紧锁的少女。而那张签纸上的字如同一缕阳光穿云而过瞬间拨开了弥漫在少女脸上的愁云。“上上，大吉”区区四字，几乎完全承载了少女所有的希望与期盼，而这几个字后的其它的字到未得到她多少关注。

“这是真的吗？先生。”云开雾散的脸依旧有着一丝的不安，仿佛害怕这瞬间的幸福只不过是一场梦幻，一不小心就散如无踪烟云，澄澈的双眼紧盯着对面的长发男子，期盼着她那个渴望的答案，"这次考试......我真的能考出好成绩......是吗？”

男子微笑着点头，那笑容仿佛蒙了一层化不开的浓雾。

“是的，只是依旧要照我说的做。”

“嗯。”她如愿得到期盼的答案点了点头，双手将签纸放置胸前兴奋的说道，“我记住了，每天做完功课后，在睡前左手捏着签纸再把当天的功课看一遍，然后将夹着签纸的书放在枕头底下。”

男子笑着呡了一口茶：“很好么，你已经记住了。”说着将一枝象牙签放回签筒，继又整着桌上的纸笔。然而那少女又面露难色。

“.......怎么啦？”

“先生，那个......这个签要多少钱？"此时她却不敢再敢看他恍似洞穿一切的眼睛，手指不安地摩挲着签纸。

“恩？”听闻他停下手中的活，看着少女不安的闪烁眼神，心中似有一丝不忍，但依旧只是笑笑，“你看着给吧，不论多少。”

她低头复又看了看手中的粉签，想了想，从口袋中摸索了许久掏出一张十块钱，低着头双手托着递给对面神秘莫测却总是一脸笑容而的男子。

男子接过钱看着她笑道：“这就够了。”

少女听闻抬起头，红润的脸上又是一阵欣喜却夹杂着些许羞涩，捧着那张签纸忽的站起又向着他可笑的鞠了一躬：“谢谢先生!.......也谢谢先生的招待，我也该走了，再见！”

“再见。"男子看着少女步伐轻快地踏上竹园的卵石小径，却在小径的尽头回过身对着他招了招手，有阳光洒在她身上一片金黄。

男子笑着看她消失在小径的尽头，抬起手，那张钱被阳光照得透亮。

“十块钱......能买个安心，应该也值了。”

“先生，我做了些茶点。”一梳着丫髻的女童托着一碟糕点走出门外。

“谢谢你。”男子将钱放到桌上，看着女童说道，“一起来喝茶吧.”

有风吹过竹园。

午后的阳光洒落一片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