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情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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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重归于好

楚王在静川那里一住就是十多天。他不想回家,不想面对家中那个怨妇。他在静川宫里有个小别院,名叫“杏香楼”。因为楚王最爱杏花,确切的说,是宁安公主最爱杏花。杏香楼里里外外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杏花。高大的、盆栽的;雪白的、粉嫩的、娇黄的,可谓应有尽有。这里就是他的“家”。在这里,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思念远去的宁安公主,不会有人吃醋,也不会被打扰。闲散时候,他也可以种种花,浇浇水,松松土,惬意极了。留恋这种与世隔绝的日子,他便将往事悉数抛开了。

昨晚上楚王心情不佳,又喝多了,吐了一地。静川伺候他洗漱完毕后就悄悄离开了。天已大亮,静川放心不下就赶过来瞧他。软榻上,楚王还在酣睡。双眉舒缓,脸色红润,那副平静安枕的样子惹人怜爱。楚王不愧是人中翘楚,俊眉朗目,轮廓分明。触摸着眉宇,足以感觉出他有一双深邃醉人的星眸……她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在她眼里,她的六哥无人企及。

她探出手去,抚摸着楚王带着红晕的面庞。楚王被她给弄醒了,更加被她柔情的目光迷惑了。“干嘛这样看你的哥哥??”

“如果可以,我宁愿你是。只可惜,天意弄人……”两个人就这样近近地凝眸而视,一缕晨曦透过窗纸斜射进来,映红了她的脸,温暖了他的心。楚王晕乎乎的,脑筋也不太清楚,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你不是把我当成宁安姐姐了吧?”

楚王意识到自己太迷乱,尴尬的笑了笑,从床上起身就要逃。静川张开身子拦住了他。“你还真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啊,昨晚上没斟酌量的喝了个够,现在刚起床,穿着睡衣就往外跑,不怕着凉啊你。”

“反正着凉了也有人伺候汤药,不用担心!”楚王轻松地笑笑。

“你呀!”静川到床边取来楚王的衣服给他披上:“从来不知道爱惜自个儿的身子,我告诉你呀,你千万不可这样。等到你上了年纪,你就知道自己的身子有多重要了。你不为自己珍重,也得替爱你的人保重自己呀!你说是不是?”

“知道啦!”楚王捏起她的鼻子。“也不知道你这唠叨的性子随了谁,咱未来的九驸马准得遭殃。”

“管好你自己吧。这大明朝的九驸马怎么轮也轮不到你身上,你替古人担什么忧啊!”静川扬起眉毛,一本正经地。

“是,本王说错了。”楚王揉揉他的长发:“我们的静川最乖了,聪明伶俐,蕙质兰心又古道热肠,将来谁娶了你啊,准有福啦!”

“那是自然喽。”静川煞有介事地偎进他的怀里,一副自得意满的样子。

“公主。”一个丫鬟门口传话:“楚王妃来了。”

“六嫂来了?”毓冉惊奇地看着楚王。“六嫂怎么会来?他个性那么要强,这次怎么会向你低头?”

“不见得吧。”楚王别过头去,闷声坐进椅子里。“没准儿她是来找本王吵架的。本王可不相信她会来低头认错,就算她低头,本王也不想再和她过下去了。这种日子,与其割恩断义,也不要苟延残喘,拖泥带水,这对我是一种虐待,对她更是一种羞辱。”

“哥,你不要这么说嘛。六嫂难得肯服软,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大家都是亲戚,撕破了脸皮不好。”静川搀起他,耐心地说:“再说了,六嫂之所以那么强悍,完全是因为爱你,试问全天下有哪一个女人不想独占丈夫的宠爱呢?吃醋了,发点小脾气,你就哄哄她,给她一点温暖,也就好了嘛。”

“你说的倒轻松!”楚王苦恼地又坐了回去。“跟她过日子的是我,受苦的也是我,求求你不要再用亲情来拴住本王。本王只想自己做一回主,不能选择自己最爱的人,但能放弃一个自己最不爱的人吧?”

“六哥……”静川还想说什么,却被楚王强行推了出去:“好啦好啦,你快去回了她,打发她走吧。”静川被赶了出去,楚王才松了口气。

毓冉和紫竹在大厅静静地等待楚王的到来,可是等来的却是静川的回绝。“六嫂,六哥今个进宫见父皇了,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来,你不必在这等着。何时他回来了,我差人到你府上告诉你。”

“是吗?”毓冉不太相信。

静川见她一脸的怀疑,慌了起来。“是啊是啊,六哥真到父皇那去了,没交代下来什么时候回。”

“他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他是故意躲着不见我的,对不对?我听宫人说,王爷在杏香楼住了好一段时间了,怎么会这么巧偏偏今天面圣去了?”

“你不要瞎想了!六哥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你先回去,他回来了,我一定通知你,好不好?”

毓冉紧盯着她的眼睛,从她闪烁的目光里她断定楚王一定还在杏香楼。她拨开静川的身子,不由分说地就往杏香楼赶去,紫竹更是紧随其后,寸步不离。静川一看是遮掩不过去了,气喘吁吁地跟上来:“六嫂,我跟你招了,六哥今天根本没去见父皇。待会儿你见了他,可千万要说些好听的,别再招惹他不高兴了!你们终归是夫妻,彼此又是亲戚,何必打个头破血流,争得鱼死网破呢?日子得过且过就算了!”

毓冉也不理睬她,径自赶去杏香楼。杏香楼的门开着,毓冉一眼就看到了他。他正背对着门,专心致志地摆弄那几株盆栽的杏花。毓冉知道,楚王肯定又在怀念宁安了,因为那杏花是宁安的最爱,也是他的最爱。

“六哥……”静川失声喊出来,“你看看谁来了?”

楚王回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毓冉。“怎么?在家里没吵够,还想在宫里丢人现眼吗?”楚王连讽刺带挖苦地问。

“我今天来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想通了,同意你纳丽芸为侧王妃。”毓冉平心静气地。

楚王脸上闪现出一丝的惊讶,静川更是吃惊极了。一向强悍自私的钟毓冉也有为爱低头屈服的时候,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楚王一句话也没有说,他陷进沉思里了。

星夜,杏香楼万籁俱寂。

他的卧房里一片灯火温情。静川陪他小酌,简简单单的四个小菜,一壶好酒。楚王都已经喝了三杯了,仍不见醉意。离家出走这些天,哪一天不是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对于那个不完美的家,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再眷恋。可是今天,毓冉那么诚恳地提出了准允他纳妾的要求,他被感动了,原来他对她,还是有那么丝丝情爱的。

静川又为他斟满了一小杯,完全猜透了他的心思。

“六哥,我给你跳支舞吧,最近刚跟宫里的乐师学的,你看我跳得好不好?我怕你走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楚王送上了一个醉人的微笑。静川跳起舞来。温柔的灯火,荡漾的醉意,那曼妙的身段在烛影里摇曳生姿。楚王看得有些入迷,有些动情。她多像那个曾经为他献舞的宁安啊!曾几何时,他和宁安两情相欢,一管竹笛,一支舞,足矣!今夕何夕,佳人已不在……泪水打湿了他的眼眶,迷离了他的双眼。

“六哥,你怎么了?”静川停下来,拿帕子想为他擦眼泪。

楚王推开了她,捏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明天……你和六嫂一起回去吧,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趁现在还能挽回,好好珍惜眼前人吧。”

“你也觉得本王该回去吗?一回到家,难保不会再度掉进漩涡里……”

“我看六嫂这次是真心悔悟了,从她嘴里能听到让你纳妾的话语,还不是最好的明证吗?问题的关键在你,你是真的想纳那个薛丽芸为侧王妃吗?”

楚王摇摇头。“本王和毓冉矛盾的症结,根本不是丽芸,是我们彼此心中都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儿。本王的一颗心早就被宁安占满了,她的一颗心也早就被嫉妒给吞噬了。试问这样的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捆绑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但是,你今天分明被六嫂感动了,是不是?我能触碰到你的感觉。”

楚王无言以对。

“那就再相信我一次,相信六嫂一次,也相信自己一次,好不好?”

楚王犹豫的心终于落定,他决定再相信一次爱情的奇迹。

“毓冉住在哪间房子?”楚王轻声问。

“我把卧房让给她了。”

楚王放下手中的杯子,举步就离开了。静川心中掠过一丝安慰。

只一会工夫,楚王就到了静川的住处。门半掩着,从门缝里能看到毓冉正坐在床边呆呆地出神。屋里灯光不是很亮,忧郁的仿佛是她的心情。

楚王推门而入,脚步很轻,以至于陷入沉思的毓冉根本没有察觉。楚王点着了桌子上的另一盏灯,将灯罩扣在了灯盏上,屋里顿时光亮了许多。一阵酒气袭来,毓冉猛地起身,看到了楚王,赶紧将脸上的泪水胡乱一擦,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这么晚了还没睡?”楚王坐进了椅子里。

“屋里太黑了,夜太长了,睡不着。”

毓冉取了块毛巾,湿了湿,拧干了,递给楚王。“你喝酒了,擦把脸吧,会舒服一点。”

楚王没有拒绝,随意地擦了擦。毓冉接过毛巾,也坐了下去。

“本王来是想告诉你,本王不想纳丽芸为侧王妃,只要本王不给她名分,我们就只是主仆关系。这样你的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毓冉有些茫然无绪。“王爷还会在意我的感受吗?我想,薛丽芸在意的不会是一个侧王妃的名分,是王爷这个人。我在意的也不只是楚王妃的头衔,也是王爷这个人。王爷是我的天,是我的全部。天塌了,一切都没有了。我只求王爷答应,不要休了我。我只想生活在这片天底下,只要我一抬头,我就能看见漫天的云霞,满天的星光,我就知足了……”

楚王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在他内心从未当她是恶人。“好,本王收回那天说的话,就当什么也没说过吧。其实那天,本王也有过错。不管你说了什么,本王都不该对你动粗。”楚王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下手重了点,脸还疼吗?”

毓冉感觉到了他的疼惜,感动的有点飘飘然了。那种激动,是从内心深处迸射出的一泓暖流,热热的,顿时沸腾了她的血液,涌动了她的泪泉。“早就不疼了,不疼了。在我的记忆里,王爷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过话,没有这么怜惜地看过我。我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了!我答应你,我再也不无理取闹了,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再也不干涉你的自由了!”说着说着,毓冉不顾一切地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楚王动容了,眼眶湿湿的,不自觉地双臂就拥紧了她。“王爷,成亲四年了,这是你唯一一次真真切切地抱着我。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四年啊!在我眼里,王爷的爱那么的虚无缥缈,若即若离,这种感觉简直快把我逼疯了!”

她抬起泪眼望着他:“只要王爷肯回心转意,我一定做个好妻子!好不好?”

“你愿意收起你的蛮横无理,疾言厉色,做一个温婉柔顺,知书达理的人吗?”

“我愿意!”毓冉真心诚意的。

楚王摸了摸她额前的头发。“那好,本王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除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这颗心……”

毓冉仿佛遭受了当头一棒,刚刚建起的堡垒轰然倒塌。“我知道,你的心里装着她。你的生命里,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是我进不去的。”她狠下心肠,既然要改头换面,那就彻底一点吧。“我不会在意的。谁也不会彻底地征服谁,谁也不会彻底地打败谁。谁让我爱上了本就残破的你,活该得到的也只是残破的婚姻。”

楚王僵住了,眼前的钟毓冉是那么地为爱痴狂,痴狂到肯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来迁就他,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他感动的!“本王会全心相待,不会再冷落你,不会再排斥你,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

毓冉热切地注视着他,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一股脑的像山泉一样奔涌了出来。那份真情潜藏在心底四年得不到释放,如今可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本王有些心里话想要和你分享,你愿意听吗?”

毓冉掩泪,静静地听他娓娓道来。

“其实在本王心底,对你并不是毫无感情,毕竟你是本王生命里第一个女人,我们有结发之情,又有血缘之亲。这种感情与丽芸不同,她十三岁便跟了本王,照顾本王衣食起居,数年如一日,从无怨言。我们之间虽然清白,但在外人眼里,我们早就被视作一体了。即便如此,丽芸也从不计较得失,不离不弃。她把自己最宝贵的青春年华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本王,你说,本王该不该给她一个名分呢?”

毓冉点点头,完全听进去了他的话。“即便给了她名分,本王也总觉得亏欠她良多,这些芳华岁月并不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名分就能补偿得了的。她要的是归宿,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本王怎可辜负她?”

他仰首长叹:“至于宁安……”楚王喉咙哽咽难语,宁安这个名字是他心底最痛,也是他一生之哀。对于六年前的那份爱,他始终无法释怀,难以割舍。他起身,默然不语,只是止步在窗前。窗扉半掩,月影幢幢。楚王摸着柱子上的镂雕,愁綷万千。“她就像这镂刻的花纹一样,深深地刻在了本王的灵魂中,即便经历再多的风霜,再多的侵蚀,她还是扎根在那里,抹不掉,忘不了。”

他回身看着她,昏黄的烛光下,毓冉凄楚的面庞令他不忍卒视,可他不得不袒露心声。“你要本王忘掉她,不再想她,甚至想把她从本王生命里连根拔起,都是不可能的,本王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毓冉懂了,真的懂了。她走上前,专注地凝望了他好久。“宁安姐姐好幸福,她人不曾站在这里,却轻而易举地打败了我,牢牢地拴住了王爷的心,带走了王爷全部的情爱,一丝一毫都未曾留给我。哪怕我用全部身心来温暖来争取,都是徒劳无果。她却在异地安享太平荣华,时光流逝,不知她还记得当年的小儿女之情否?她若记得,王爷情苦尚有意义;若已相忘,王爷岂不是苦害了自己?”

“命已如此,本王此生都是心死之人,旧爱难忘,新欢难销。毓冉,我们都认命吧!”

毓冉此刻已是梨花一枝春带雨。“王爷,古人有诗说得好,花好月圆枉凝眸,良辰美景难长久,愿君怜取眼前人,勿辜负了美人恩。宁安姐姐一定是希望王爷幸福的,对不对?”

楚王含泪点点头。“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美好的东西往往消失的更快,连喘息的空暇都不给你留。陈事休要再提,本王不想你和丽芸都活在宁安的阴影里……”

毓冉依偎在楚王怀里,抱紧了他的身体。那宽广的足以容纳百川的胸怀,那温润的足以解冻三冬的气息,那撩人的足以挑逗情怀的月色,那盈盈的足以照影自怜的烛泪,都让毓冉不再矜持等待。“王爷,今夜我想熄掉所有的宫灯……”

“你不是喜欢灯火通明的寝殿吗?你说太黑了,心便不安。”

“那是因为我的夜晚从来没有王爷陪伴,我害怕。今晚不同,有王爷在,我不怕黑。”说着,她就走到每盏宫灯前,将火光掩灭,只有桌子上一支烛光挑亮。毓冉拉起楚王的手走到床边,抛开所有的娇羞,解开了楚王的锦带。

风影帘动,烛亮摇红。这是个令毓冉一生难忘的夜晚。在这个晚上,她独享了楚王的宠爱。毕竟,这是楚王第二次和她亲近。毓冉看着枕边熟睡的爱人,回想起那个尴尬的第一次,她就喜不自胜了。那是毓冉藏在心底的难以启齿的秘密。毓冉和楚王成亲都快一年了,始终没有圆房。毓冉渴望和他在一起,无奈楚王根本就不正眼瞧她。那一次,是楚王宫中宴饮的时候喝多了,被扶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省人事了。毓冉为他宽衣,通宵共处,瞒着楚王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天亮之前,毓冉怕惹楚王不悦,悄悄穿衣,溜回了月来轩。自此,四年里,她再也没有机会和楚王同床共枕。说来,这不得不算是她的悲哀。好在,苦尽甘来了!

静川站在杏香楼暖阁的窗前,看着卧房里黑了灯,心中别有一番滋味。喜耶?悲耶?仿佛又都不是。矛盾纠结着她,压迫着她,她拉上窗门,不敢再想下去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天已大亮,毓冉和楚王辞别了静川回到王府,迎面遇上了丽芸。丽芸见毓冉手挽着楚王胳膊,甜蜜恩爱,心中不禁泛起醋意。楚王松开毓冉,拉起丽芸就走。毓冉明白个中情由,心底释然开阔,径自回月来轩了。

楚王关起书房的门,回身看着丽芸。丽芸痴痴地望着他:“王爷和王妃和好了,对吗?”

楚王点下头去:“算是吧。”

“本来就该复合的,毕竟是结发夫妻,我为王爷感到高兴……”

“是吗?本王怎么感觉你言语当中似有责怪之意呢?”

“责怪?王爷何出此言?”丽芸不解地问。“我侍候王爷多年,不敢说是鞠躬尽瘁,却也事无巨细。只要王爷吩咐一声,刀山火海,万死不辞,我怎么敢怪您呢?”

“本王岂能不明白你的心意?你为本王蹉跎青春,本王心中是万分含愧的,总想着给你些补偿。本王和毓冉商量过了,等今年秋猎一过,本王就给你侧王妃的名分。”

“丽芸是清白自由身,此身从未与王爷沾染,根本不存在名正言顺这一说,王爷不必为了我和王妃闹不快。”

“这次是你多虑了!”楚王握紧了她的手。“是毓冉提出来的。再者,本王与你相依为命达十年之久,这种感情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本王这辈子都将离不开你了!”

丽芸脸上像绽开的春蕾一样光鲜,激动地无以复加,抱着楚王又蹦又跳,活像一只快乐的花蝴蝶。“王爷此话当真?”

“本王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丽芸一边向外跑一边高兴地喊着:“王爷休息一会,我去给王爷放洗澡水。连日久居深宫,想王爷极少舒舒服服的洗个澡。”

楚王心中大石已落,不觉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