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穿越:现代悬案诊疗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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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镇怪症

夏日的午后,蝉鸣像是永不停歇的织机,将闷热的空气密密匝匝地编织起来,覆盖在清河镇的上空。阳光白得晃眼,柏油路面蒸腾起扭曲的热浪。平日里还算清静的“川记诊所”,此刻却一反常态地人满为患。

诊所的主人,年轻的医生林小川,额前的碎发早已被汗水浸透,黏在皮肤上。他的白大褂后背洇湿了一大片,手指因为反复翻动病历和化验单而有些发黏。诊室里弥漫着消毒水、汗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隐隐带着铁锈味的焦灼气息。

十几个病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此刻都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他们无一例外地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粗重,额头上、脖颈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体温计上的数字都顽固地停留在39度以上,甚至更高。更令人心惊的是,他们裸露的皮肤上——手臂、脖颈、甚至蔓延到脸颊——都浮现出大片大片不规则的红斑。那红斑并非普通的皮疹,边缘清晰,颜色暗红,中心微微凹陷,仿佛被无形的烙铁灼烫过,又像是皮下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刘婶,您再仔细想想,发病前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吃过平时不常吃的?”林小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和焦虑,他俯身询问一位躺在简易病床上的老妇人。刘婶是诊所的老病号,平时身体还算硬朗。

刘婶艰难地喘息着,眼神有些涣散:“林…林医生…就是…前天去河边洗了趟衣服…回来就觉得…身上发烫…痒得厉害…然后…就这样了…”她虚弱地指了指手臂上那片触目惊心的红斑。

“河边?”林小川皱眉。他转向旁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张强,你呢?”

张强是个建筑工人,体格健壮,此刻却也蔫蔫的:“我…我就在镇东头新盖的那个工地上干活…昨天下午突然觉得…浑身没劲…像着了火…晚上就开始…出这些红印子…”他撸起袖子,手臂上同样是大片的红斑。

“工地…河边…”林小川喃喃自语,试图找出共同点,但病人来源分散,似乎并无明显交集。他拿起桌上一叠厚厚的化验报告:血常规显示白细胞计数异常升高,中性粒细胞比例激增,提示严重的炎症反应;肝功能、肾功能也有轻度异常;但各种细菌培养、病毒筛查(流感、登革热、麻疹等常见传染病)结果却都是阴性。影像学检查(给部分重症患者做了胸片)除了显示肺部纹理增粗,也没有特异性发现。现代医学的检测仪器,在这个诡异的集体病症面前,似乎集体失灵了。

林小川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行医时间不算长,但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情况。症状凶猛,进展迅速,病因不明。常规的退烧药、抗生素、抗病毒药物用下去,效果微乎其微,高烧如跗骨之蛆,红斑仍在缓慢扩散。一种无力感和巨大的压力像无形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滴在病历纸上,晕开一小片墨迹。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诊所里压抑的呻吟声、家属低低的啜泣声、还有窗外无休止的蝉鸣,混合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

“林医生,我妈…我妈烧得更厉害了!”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哭腔喊道。林小川赶紧跑过去,只见刘婶的呼吸更加急促,嘴唇有些发绀,身上的红斑颜色似乎更深了。他立刻指挥护士:“快!物理降温!准备输液,加大补液量,维持电解质平衡!”诊所的护士小吴也是满头大汗,手忙脚乱地执行着指令,但眼神里同样充满了茫然和恐惧。现有的医疗手段,似乎只能勉强维持,无法逆转病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诊所染上一层不祥的橘红色。病人的情况没有好转,甚至有加重的趋势。林小川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他站在窗边,望着外面被夕阳拉长的街道影子,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这到底是什么病?源头在哪里?再这样下去……

就在林小川焦头烂额,几乎要陷入绝望的漩涡时,诊所那扇有些陈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轻轻地推开了。

诊所里嘈杂的声音似乎瞬间低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林小川,都不由自主地投向门口。

一位老者走了进来。他身形清瘦,却站得笔直如松。穿着一身洗得发白、质地粗粝的深灰色粗布长衫,样式古朴,与周围现代化的环境格格不入。脚上是一双同样质料的布鞋,沾着些许尘土。他手中拄着一根青翠欲滴、光滑圆润的青竹杖,杖头似乎天然形成某种祥瑞的形状。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面容,饱经风霜却不见颓唐,皱纹深刻如同刀刻,一双眼睛尤其明亮,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雾。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满屋痛苦呻吟、红斑满布的病人,没有惊讶,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凝重和了然。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缓步走入诊所。他的步伐沉稳有力,青竹杖点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有节奏的“笃笃”声,在这片被病痛和焦灼笼罩的空间里,竟奇异地带来一丝沉静的气息。他无视了林小川疑惑而警惕的目光,径直走向离门口最近、症状最重的刘婶的病床。

林小川张了张嘴,想要询问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和来意,但老者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沉静而渊博的气场,让他一时竟忘了开口。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位奇特的老人停在刘婶床边,伸出三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稳稳地搭在了刘婶枯瘦的手腕上。

诊室里,除了病人痛苦的喘息声,一时间竟安静得只剩下窗外那似乎永不疲倦的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