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4铁血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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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局伏击清军斥候

>特种兵小队执行任务时遭遇电磁风暴,睁眼已是遍地尸骸的明末战场。

>远处清军斥候正屠戮村庄,曹猛率队展开无声猎杀。

>夜视镜下,清军头目被王刚的匕首割喉,李杰的狙击枪点杀骑兵。

>王梦破译缴获密信:“四月廿二,山海关变”。

>众人倒吸冷气——距吴三桂放清兵入关,只剩七天。

>曹猛擦去枪上血渍:“想亡我华夏?问过老子手里的枪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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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气息,浓得化不开。

曹猛猛地睁开眼,像一尾被抛上岸的鱼,肺里火烧火燎。冰冷的空气带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甜直冲鼻腔——那是血,大量腐败的血,混合着泥土、硝烟和一种更深沉的绝望气味。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映入眼帘的不是边境线上熟悉的嶙峋山石和伪装网,而是一片地狱般的景象。

焦黑的断壁残垣,还在冒着缕缕不祥的青烟。几根烧得只剩骨架的房梁,扭曲地指向铅灰色的、低垂得仿佛要塌下来的天空。地上横七竖八,铺满了尸体。有穿着破烂号衣的明军士兵,刀剑散落,怒目圆睁,凝固着不甘;更多的是平民百姓,男女老幼,被粗暴地砍杀或践踏,鲜血早已凝固成紫黑色,深深浸入龟裂的黄土,引来成群的乌鸦,聒噪地跳跃啄食,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呱呱”声。几只野狗在稍远的尸堆里撕扯着什么,发出低沉的呜咽和骨头的碎裂声。

风呜咽着穿过废墟,卷起地上的灰烬和枯草,带着刺骨的寒意,也带来远处隐约的、非人的哭嚎与狂笑。

“操!”一声低沉的咒骂在曹猛身侧响起。王刚魁梧的身体动了动,挣扎着坐起,战术头盔歪在一边,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污。他用力甩了甩头,眼神锐利地扫过四周,最后定格在不远处一具被长矛钉死在半截土墙上的明军士兵尸体。“这他妈是哪儿?剧组?还是哪个混蛋搞的大型沉浸式体验?道具做得够逼真啊!”他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暴躁,但曹猛听出了那暴躁底下竭力压制的震惊。

“不像演习。”另一个声音冷静得近乎冰冷。李杰已经半跪在地,他那支涂着丛林迷彩的CS/LR4狙击步枪被他紧紧抱在怀里,枪口警惕地指向废墟外的旷野。他微微调整着姿势,像一块融入环境的岩石,只有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透过废墟的缝隙,锐利地搜索着任何可疑的动静。“空气成分、环境湿度、植被…全不对。磁场紊乱得离谱。还有这些…”他下颌朝那些尸体扬了扬,“伤口,服饰,腐烂程度…不是道具。”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狙击镜冰冷的边缘,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队长!我的信号…全断了!”王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靠在一堵塌了半边的土墙后,快速检查着身上的装备。单兵电台只有刺耳的、毫无意义的电流噪音。北斗定位终端屏幕漆黑一片。战术平板电脑倒是亮了,但显示的经纬度坐标完全是一串乱码,地图模块更是无法加载。“所有卫星信号丢失!电磁环境…见鬼了,强得离谱!像是…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微波炉!”她白皙的手指在平板屏幕上飞快滑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曹猛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撑起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痛地抗议。战术背心沉甸甸地压在胸口,里面插着几个备用弹匣。他迅速检查了自己的HK416突击步枪,确认状态完好,保险处于安全位置。目光扫过队员们:王刚正骂骂咧咧地检查他那支火力凶猛的95式班用机枪和随身的大容量携行袋,里面装着他视若珍宝的“玩具”——各种拆弹工具和简易爆炸物材料;李杰保持着警戒姿势,狙击镜的物镜偶尔反射出一丝微弱的天光;王梦则咬着下唇,徒劳地试图重启她的通讯设备。

他们最后的记忆,清晰得如同刻在视网膜上。

代号“磐石”的特种作战小队,奉命在西南某边境的无人区,拦截一伙携带高危电磁脉冲武器原型(EMP)潜逃的武装分子。任务简报上标注着最高级别的红色骷髅头。目标极其危险,那玩意儿一旦引爆,足以瘫痪小半个城市的电子系统。

追击在代号“鹰愁涧”的险峻峡谷展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头盔和战术护目镜上,啪啪作响,视野一片模糊。陡峭的岩壁上,湿滑的苔藓和裸露的树根纠缠在一起。曹猛作为尖兵,紧贴着一块凸出的巨岩,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和脖颈流进衣领,带来刺骨的冰凉。他做了个手势,身后三人如同融入雨幕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散开,占据有利位置。

“目标确认,两点钟方向,峡谷中部凹地!”王梦的声音在单兵电台里响起,压过了哗哗的雨声,带着电子设备特有的轻微失真。她的位置视野最佳,战术平板连接着微型侦察无人机传回的红外图像。

曹猛透过被雨水冲刷的ACOG先进战斗光学瞄准镜看去。六个模糊的热源人影正围着一台泛着冰冷金属光泽、布满复杂线圈和指示灯的仪器忙碌。仪器中心,一个篮球大小的透明球体内部,蓝色的电弧如同狂暴的蛇群,疯狂跳跃、扭结,发出“滋啦滋啦”令人牙酸的声响。那就是“雷神之锤”原型机,极度不稳定,此刻的状态更是如同被戳破的炸药桶。

“王刚,准备定向爆破,制造落石封路!李杰,锁定持遥控装置目标!王梦,干扰他们的通讯频段!准备…”曹猛的命令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岩石上。

“队长!能量读数飙升!指数级!不稳定!它要…”王梦的警告尖叫骤然拔高,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话音未落!

没有预想中的爆炸巨响。整个天地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按下了静音键。所有的雨声、风声、队员的呼吸声,瞬间消失。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凭空降临!那不是物理冲击,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和物质底层结构的震荡!

视野里的一切——雨滴、岩石、树木、远处的武装分子和他们中间那台跳跃着死亡蓝光的仪器——都开始剧烈地扭曲、拉伸、折叠!空间本身仿佛变成了一张被无形巨手揉搓的锡箔纸。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滔天巨浪,瞬间淹没了曹猛的意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撕扯、分解,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视网膜上残留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那台“雷神之锤”原型机核心位置,爆发出一团无法形容其色彩的、吞噬一切的混沌光芒!那光芒瞬间扩大,充斥了整个扭曲的世界……

冰冷的现实,带着尸臭和血腥味,将曹猛从濒死的回忆中狠狠拽回。

“不是演习,也不是什么狗屁体验。”曹猛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海神针般的力量,瞬间压下了队员们心中的惊涛骇浪。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废墟的背景里显得格外冷硬。他指了指远处一具尸体身上那破烂的、染满血污的明军号衣,上面依稀可辨一个褪色的“明”字。又指了指另一具尸体旁边掉落的、锈迹斑斑的三眼火铳和冷锻的雁翎腰刀。“这些玩意儿,做不了假。”

他弯腰,从那具被钉死的明军士兵尸体旁,捡起半张被血浸透、又被雨水泡得发烂的纸片。上面的墨迹已经洇开,但几个关键的字眼,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进他的眼帘:

“…贼兵(指李自成)破京…圣上…殉国…四月…”后面几个字模糊不清。

一股寒意,顺着曹猛的脊椎猛地窜上头顶,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侥幸。京?圣上?四月?

“王梦!”曹猛猛地回头,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促,“看看你平板的时间模块!任何能显示时间的东西!”

王梦一愣,立刻低头操作。片刻,她抬起头,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微微哆嗦:“队长…平板的内部时钟…还有备用电源上的时间戳…都显示…1644年,4月…15日?这不可能!系统肯定被电磁脉冲破坏了…”

“1644年…四月…”曹猛重复着这个年份,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紧。一个在华夏历史上留下最深耻辱烙印的年份!一个让无数后人扼腕叹息的转折点!他猛地看向四周这惨烈的战场遗迹,看向那些清军制式的弯刀和箭矢留下的致命伤口,再结合那纸片上的只言片语……一个恐怖而清晰的答案,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

“崇祯十七年…甲申国变…”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队员们悚然动容!王刚的眼睛瞪得溜圆,李杰握枪的手背青筋暴起,王梦更是捂住了嘴,难以置信的恐惧在她眼中弥漫。

他们穿越了!不仅穿越了时空,更直接一头撞进了华夏历史上最黑暗、最危急的深渊——大明王朝覆灭,李自成攻破北京,崇祯皇帝自缢煤山!而此刻,正是那场最终导致神州陆沉、衣冠沦丧的滔天巨变的前夜!山海关外,那个叫吴三桂的男人,正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他的抉择,将决定亿万生灵的命运!

就在这时!

“呜——嗷!”一声尖锐、非人、带着残忍兴奋的嚎叫,混杂着女人凄厉到极致的哭喊和孩童撕心裂肺的尖叫,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刺破死寂的空气,从废墟东面不远处的低矮山丘后传来!

几乎同时,李杰低沉的警报声响起:“敌情!东北方向,山丘后!骑兵!有杀戮!”他的狙击镜死死锁定那个方向,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曹猛眼中最后一丝迷茫瞬间被铁血般的锐利取代。他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一个箭步冲到李杰旁边的断墙后,动作迅捷无声。他迅速从战术背心侧袋中掏出那具AN/PVS-31双筒夜视仪,熟练地扣在眼前,拉下护目镜片。

幽绿色的视野瞬间取代了昏暗的现实。世界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深浅不一的绿。在夜视仪强大的增益下,山丘后的景象清晰地呈现在曹猛眼前,如同地狱的默片。

七八个穿着深色棉甲、戴着避雷针式尖顶盔、脑后拖着金钱鼠尾辫的骑兵,正纵马在一个小小的、只有十几户人家的破败村落里肆虐!火光冲天而起,映照着他们扭曲狰狞的面孔和挥舞着带血弯刀的手臂。一个清兵狞笑着,用套马索拖着一个挣扎哭喊的年轻妇人,在泥地里拖行。另一个则策马冲向一个试图保护身后孩子的白发老者,手中的弯刀高高扬起,反射着跳跃的火光,眼看就要劈下!角落里,几个清兵正疯狂地砸开屋门,拖出里面仅有的、可怜的家当。地上已经倒伏着几具村民的尸体,鲜血在泥泞中蜿蜒。

“清军斥候!在屠村!”曹猛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带着实质般的杀意。他瞬间摘下了夜视仪,眼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不需要任何动员,不需要任何犹豫。眼前这炼狱般的景象,就是最直接的宣战书!

“王刚!”曹猛低喝,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刃。

“在!”王刚早已将95班机抵在肩窝,粗壮的手指搭在扳机护圈上,眼中凶光毕露。

“右侧,那片坟包!火力点!压制马匹!别让任何一个骑上马跑掉!”曹猛语速极快,手指精准地指向村落西侧一片地势略高、布满荒坟和歪脖子树的乱葬岗。那里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整个村落,又能提供一定的遮蔽。

“明白!让他们尝尝铁花生米!”王刚狞笑一声,庞大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的敏捷,像一头悄然潜行的巨熊,弓着腰,利用废墟的残垣断壁和枯黄的蒿草作为掩护,快速向预定位置移动。他沉重的脚步声被刻意压到最低,几乎被风声掩盖。

“李杰!”

“锁定!”李杰的声音平静无波,如同冰封的湖面。他早已通过狙击镜锁定了那个正举起弯刀、准备劈砍老者的清兵头目。十字分划稳稳地套住了对方因狞笑而扭曲的太阳穴。CS/LR4那修长的枪管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幽光。

“制高点!自由猎杀!优先打掉有组织的抵抗和试图控马的!”曹猛的命令简洁致命。

“收到。”李杰的回答只有一个词。他像一只融入环境的蜥蜴,开始极其缓慢、没有一丝多余动作地向后方一处更高、视野更开阔的土坡废墟移动。每一次落脚都经过精确计算,避开松动的瓦砾和枯枝。

“王梦!”

“队长!”王梦已经将战术平板收起,拔出了她的92式手枪,眼神虽然紧张,却异常坚定。

“跟我来!左翼包抄!无声清除外围哨!目标是那个拖人的杂种!”曹猛指着那个正用套马索拖拽妇人的清兵。“注意隐蔽!用刀!”

“是!”王梦深吸一口气,用力点头。她将手枪插回腿侧的枪套,反手拔出了锋利的伞兵刀,冰冷的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划过一道寒芒。她的心跳如擂鼓,但握着刀柄的手却异常稳定。

曹猛最后扫视了一眼战场,幽绿色的夜视视野里,清兵的暴行如同慢放的默片,每一个细节都刺痛着他的神经。他猛地一挥手,动作决绝如断金!

“行动!”

三道身影如同融入暮色的鬼魅,瞬间消失在废墟的阴影中,扑向那片正被蹂躏的人间地狱。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远处愈发清晰的哭嚎、狂笑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来自另一个时空的铁血风暴!

王刚像一头在荒草丛中潜行的史前巨兽,沉重的95班机在他手中轻若无物。他选择的路线刁钻而隐蔽,充分利用了沟壑、土坎和半人高的枯黄蒿草。他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灵巧地拨开挡路的荆棘,庞大的身躯展现出与其体型不相称的柔韧与无声。每一次落脚都经过精确控制,厚厚的作战靴底巧妙地踩在松软的泥土或厚实的草根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有当他快速通过开阔地时,带起的风声才稍稍泄露了他的踪迹。

坟包乱葬岗近在眼前。王刚猛地矮身,利用一座半塌的、墓碑歪斜的荒坟作为掩护,迅速架起了他的95式班用机枪。粗壮的枪管沉稳地架在坟包的土堆上,他快速检查了一下弹链箱——满的,150发黄澄澄的5.8毫米步枪弹在冰冷的金属箱内泛着死亡的光泽。他拉开枪机,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子弹上膛。粗壮的食指虚扣在扳机上,眼神如同锁定猎物的猛虎,透过机械瞄准具,冷冷地扫视着下方混乱的村落。他的目标是那些躁动不安、被拴在村口歪脖子树上的战马,以及任何试图靠近马匹的清兵。

与此同时,李杰如同壁虎般无声地攀上了后方那处最高的土坡废墟。这里视野极佳,整个村落和周边地形尽收眼底。他选择了一处被烧毁的房梁和倒塌土墙形成的天然射击孔,迅速卧倒。修长的CS/LR4狙击步枪被稳稳地架在废墟的瓦砾上,枪口指向村落。他并没有立刻瞄准,而是先快速用袖珍望远镜扫视全场,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评估着每个清兵的位置、状态和威胁等级。冰冷的雨水顺着他涂着伪装油彩的脸颊滑落,他却浑然未觉,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只剩下准星里的目标。

他的呼吸变得悠长而平稳,心跳如同被精密仪器控制着,缓慢而有力。狙击镜的十字线,如同死神的指针,第一个就牢牢锁定了那个正挥刀劈向白发老者的清军小头目。对方脸上的狞笑、高高扬起的弯刀、老者眼中绝望的光芒,在李杰的视野里清晰无比。他的食指第一节指腹,稳稳地搭在冰冷光滑的扳机上,感受着那微小而清晰的行程。

曹猛和王梦则如同两道在阴影中疾掠的刀锋,沿着村落外围的土沟和灌木丛,快速向左翼迂回。曹猛在前,他的动作如同教科书般精准高效,每一个翻滚、停顿、观察都无懈可击。手中的HK416枪口随着视线的移动而微微调整,随时准备泼洒致命的弹雨。王梦紧随其后,她的心跳得飞快,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紧张感让手心微微出汗,但她的眼神却紧紧锁定着曹猛的动作,努力模仿着他的每一个战术动作——低姿、利用掩护、保持静默。她手中的伞兵刀紧握着,冰冷的触感不断提醒着她的任务。

村落边缘,一个清兵似乎是头目派出的外围哨,正背对着他们,朝着村落里张望,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满语,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另一只手则提着一只抢来的鸡。

曹猛猛地停下,隐在一丛茂密的荆棘后,对着身后的王梦做了个凌厉的手势——目标,清除!

王梦用力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她深吸一口气,身体压到最低,如同蓄势待发的母豹,悄无声息地从曹猛身后滑出,利用土沟的坡度迅速接近。她的动作带着一丝生涩,但足够致命。五米…三米…一米!

就在那清兵似乎听到身后细微的草叶摩擦声,疑惑地想要转身的瞬间!

王梦动了!她猛地从沟中窜起,左手如同铁钳般从后方闪电般捂住对方的口鼻,巨大的力量让对方的闷哼瞬间被堵死在喉咙里!同时,右手的伞兵刀带着全身的力量,精准无比地从对方左侧颈后,斜向上狠狠刺入!锋利的刀尖毫无阻碍地穿透皮肉、筋膜,精准地切断了颈椎与大脑的连接!

“呃…”清兵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力量瞬间被抽空,如同被放了气的皮囊。手中的鸡无力地掉落在地,扑腾了几下。王梦死死捂住他的口鼻,感受着温热的血液喷溅到自己的手臂和战术手套上,身体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直到对方彻底瘫软,她才轻轻地将尸体拖进土沟的阴影里。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除了尸体倒下时带起的几片草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王梦靠在冰冷的土壁上,剧烈地喘息着,第一次亲手终结生命的冲击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她强行压了下去,眼神却变得更加锐利。

曹猛赞许地朝她点了下头,目光没有丝毫停留,立刻指向下一个目标——那个拖着妇人、正得意洋洋地怪叫着策马慢行的清兵。

村落中心,惨剧仍在继续。

那个清军小头目似乎觉得一刀劈死老者不够过瘾,他勒住躁动的战马,刀尖指着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孩子,嘴里叽里咕噜地吼着,似乎在戏弄。周围的清兵发出野兽般的哄笑。

就在他再次举起弯刀,准备欣赏那孩童临死前的恐惧时!

“噗!”

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石子投入深潭的声音响起。声音的来源,是李杰狙击枪口那个高效而昂贵的消音器。

几乎在同一瞬间!

那个清军小头目高高举起的右臂连同半边肩膀,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一团巨大的、混合着骨渣和碎肉的血雾猛地爆开!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被难以置信的剧痛和茫然取代。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整个人就像一截被伐倒的朽木,从马背上重重栽落下来,砸起一片尘土!那条被12.7毫米狙击弹(李杰的CS/LR4发射的是7.62x51mm NATO弹,此处应为笔误,应为7.62mm弹造成的手臂撕裂效果)几乎完全撕裂的断臂,还保持着高举的姿势,带着弯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几米开外。

死寂!

突如其来的、超出理解的恐怖打击,让整个村落陷入了瞬间的死寂!所有的哄笑、怒骂、哭喊都戛然而止。无论是施暴的清兵,还是待宰的村民,都被这诡异而血腥的一幕惊呆了!

发生了什么?天谴?神罚?

“敌袭!!!”一个反应稍快的清兵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变了调的嘶吼,充满了惊恐。他下意识地就去抓挂在马鞍旁的骑弓。

然而,死神的点名已经开始,并且冷酷无情!

“噗!”第二声轻微的闷响。

那个试图拿弓的清兵,胸口猛地炸开一个碗口大的血洞!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破碎的棉甲碎片和喷溅而出的内脏!巨大的动能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掀飞出去,像一袋破麻袋般摔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噗!噗!”

又是连续两声!一个刚拔出腰刀的清兵眉心出现一个恐怖的血洞,后脑勺整个爆开!另一个刚跳下马、试图寻找掩体的清兵,被子弹从侧面击中肋部,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打飞,撞在燃烧的土墙上,再也没了声息。

精准!高效!冷酷!如同死神在云端挥动无形的镰刀!

“有鬼!有鬼啊!”剩下的三个清兵彻底崩溃了!未知的、来自黑暗中的恐怖打击,瞬间报销了他们四个同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这超出了他们理解的范畴!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们的心脏。他们再也顾不上抢掠和杀人,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跑!骑上马!离开这个鬼地方!

三人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向村口拴马的那棵歪脖子树,动作狼狈不堪,只想尽快解开缰绳。

就在此时!

“吼——!杂碎们!爷爷在此!”

如同平地一声炸雷!王刚那标志性的、充满了狂暴力量的怒吼猛地从乱葬岗方向炸响!瞬间撕破了村落里死寂的恐惧!

紧接着!

“哒哒哒哒哒——!!!”

95式班用机枪那狂暴、急促、如同撕裂布帛般的咆哮声,疯狂地响彻云霄!打破了之前消音武器带来的诡异宁静!

一道肉眼可见的、炽热的金属风暴,如同死神的火鞭,从乱葬岗居高临下地狠狠抽向村口!目标,正是那几匹拴着的战马和冲过去的清兵!

噗噗噗噗!

密集的弹雨如同冰雹般砸落!泥土飞溅!树干被打得木屑横飞!一匹高大健硕的黑色战马首当其冲,悲鸣一声,身上瞬间爆开七八个恐怖的血洞,轰然倒地!另一匹棕马的后腿被打断,惨嘶着翻滚在地!灼热的弹头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死亡呼啸!

“啊!!”一个刚抓住缰绳的清兵,被一发跳弹击中大腿,惨叫着滚倒在地。另一个则被吓得魂飞魄散,直接趴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

机枪的咆哮如同狂风暴雨,瞬间压制了整个村口!也彻底封死了清兵骑马逃窜的最后希望!

混乱!极致的混乱!剩下的清兵如同没头的苍蝇,在机枪火力的压制下,在不知名“鬼箭”的死亡威胁下,惊恐地寻找着任何可以藏身的角落。

那个拖着妇人的清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吓得魂不附体。他下意识地勒住马,茫然地看着同伴在看不见的攻击下纷纷毙命,听着那如同地狱咆哮般的机枪声,完全不知所措。他本能地想拔刀,手却抖得厉害。

就在他惊魂未定之际!

两道身影如同从地底钻出的死神,猛地从侧面一处燃烧的柴垛后扑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两道残影!

曹猛!目标明确,直扑马背上的清兵!

王梦!则扑向地上被拖得奄奄一息的妇人!

马背上的清兵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带着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他甚至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就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自己的腰肋上!

“砰!”

曹猛如同人形攻城锤,一个凶悍无比的战术冲撞,用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清兵的侧腰!巨大的力量直接将这个百战余生的悍兵从马背上撞飞了出去!

清兵在空中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出两三米远,重重摔在泥泞的地上,摔得七荤八素,腰骨欲裂!手中的套马索也脱手飞出。

王梦趁机冲到那妇人身边,飞快地用伞兵刀割断她身上的绳索。妇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只是本能地蜷缩着哭泣。

被撞飞的清兵挣扎着想要爬起,眼中充满了野兽般的凶光,伸手就去摸掉落在身旁的弯刀。

然而,一道冰冷的身影已经如影随形地笼罩了他!

曹猛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撞飞敌人的瞬间,他已顺势落地,一个流畅的翻滚卸力,紧接着如同猎豹般再次扑上!在清兵的手堪堪碰到刀柄的刹那,曹猛穿着厚重作战靴的大脚,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跺在了清兵的手腕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嗷——!”清兵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变形。

曹猛的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没有丝毫怜悯。在对方因剧痛而失神的瞬间,他左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同钢爪,死死扣住清兵的后颈,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颈椎!同时,右手的HK416枪口下压,冰冷的消音器前端,如同毒蛇的信子,死死抵住了清兵的太阳穴!

“说!你们是谁的兵?从哪里来?要去哪里?任务是什么?!”曹猛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和压迫感,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他用的不是标准的普通话,而是带着一种刻意模仿的、生硬的北方口音。

清兵剧痛之下又被枪口顶头,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所有的凶悍。他浑身筛糠般抖着,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用带着浓重辽东口音的汉语哭喊:“饶…饶命!好汉饶命!小的…小的是镶白旗…阿…阿济格贝勒爷帐下…前…前锋营斥候…奉…奉命哨探…京…京畿溃兵…动向…还有…还有山海关…吴…吴三桂的消息…”

“山海关?”曹猛眼神一凝,抵着太阳穴的枪口又加了一分力,“说清楚!吴三桂怎么了?!”

“不…不知道啊好汉爷!”清兵吓得魂飞魄散,“只…只听说…摄政王…多尔衮…大军…已…已至连山…吴…吴三桂…好像…好像派人来联络过…具体…小的真不知道啊!队…队正那里…有…有刚收到的传书…在…在他怀里!”

就在这时!

“噗!噗!”

李杰狙击枪的闷响再次响起!村落里最后两个试图顽抗或逃跑的清兵,也应声倒地,彻底断绝了生机。

整个村落,除了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受伤战马的悲鸣、村民压抑的哭泣,以及王刚机枪停止后枪管的滋滋冷却声,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曹猛眼神一厉,没有丝毫犹豫。

“砰!”一声沉闷的枪响(装了消音器,声音不大)。

抵在清兵太阳穴上的HK416枪口火光一闪而逝。清兵的哭喊戛然而止,额头出现一个细小的弹孔,后脑则猛地爆开,红白之物喷溅在泥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曹猛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任由尸体软倒。他迅速在那清军队正(小头目)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摸索着。很快,他从对方贴身的皮袄内袋里,摸出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小竹筒。打开竹筒,里面是一卷被血染红了一角的薄纸。

王刚和李杰已经汇合过来,王梦也搀扶着那惊魂未定的妇人走了过来。四人围在一起,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曹猛手中的纸条上。

曹猛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带着血腥味的薄纸。上面的字迹是满文,夹杂着几个潦草的汉字。

“王梦!”曹猛立刻将纸条递给她。作为通讯和语言专家,王梦在出发前曾突击学习过一些满蒙文字的识别,以备不时之需。

王梦接过纸条,凑到旁边一簇未熄灭的火堆旁,借着跳动的火光,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艰难地辨认着那些扭曲的符号,嘴里低声念着:

“…镶白旗前锋哨…遇小股明溃兵…已剿…京畿空虚…流贼(指李自成)主力似…西去…追赃索饷…无暇东顾…”她顿了一下,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目光死死盯着最后一行字,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摄政王…谕令…各哨…务必于…四月廿二日前…抵…山海关外…三里铺…集结待命…至关…键…变…局…”

“四月廿二日?”王刚下意识地重复,随即猛地反应过来,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今天…今天是四月十五?!”

李杰握着狙击枪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冰冷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王梦抬起头,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干涩:“队长…今天是四月十五…那‘关键变局’…山海关外集结待命…四月廿二…”

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在场的每一个磐石小队成员!

山海关!集结待命!四月廿二!

答案,呼之欲出!如同历史的车轮,带着碾碎一切的轰鸣,朝着他们当头压来!

距离那个决定华夏三百年命运、让无数仁人志士扼腕长叹的日子——公元1644年4月22日(农历三月十九),吴三桂打开山海关,放清兵入关!只剩下…七天!

七天!

曹猛缓缓站直了身体。他低头,看着手中HK416突击步枪那冰冷幽深的枪管。枪管前端,还沾着刚才那个清兵喷射出的、尚未完全凝固的暗红色血渍和一点灰白的脑浆。他伸出拇指,在那黏腻的血污上用力一抹。

冰冷的金属触感,混合着敌人血液的温热滑腻,透过战术手套的纤维传来。

他抬起手,看着拇指上那抹刺眼的猩红。然后,他抬起头,目光越过燃烧的村落,越过遍地的尸骸,投向北方——山海关的方向。那目光,锐利如刀,沉凝如山,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

“想亡我华夏?”曹猛的声音不高,却像淬火的钢铁,一字一句,砸在冰冷的空气中,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和无尽的杀伐之气,“问过老子手里的枪没有!”

他的手指,缓缓扣在了冰冷的扳机上,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山海关的烽烟,已在历史的尽头点燃。而来自四百年后的枪口,将在这黑暗的黎明,发出第一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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