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范闲胞兄,庆国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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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造访妙音坊

李承渊踏入坊间刹那,早有管事疾步迎上前来。

几句客套寒暄过后,他便随着引路人拾级登楼。

行进间引来诸多侧目,多数看客并未辨出他的身份,只少数几人惊得面容失色却又不敢戳破。

大庆宗室子弟皆重颜面,出游必清道戒严,一为安保考量,二为维系皇家威仪,说穿了便是惯于凌驾众生,不屑与庶民接触。

似这等公然微服私访的皇子,在当朝实属凤毛麟角!

周遭啧啧称奇声不绝于耳,李承渊却浑不在意,由管事引至三楼雅阁,直抵最奢华的包间——名唤“宫”的顶配私密空间。

此间私邸提供专人定制雅乐服务,严格恪守艺妓佐乐不伴寝的行规。权贵们常邀艺伎抚琴助兴,于此处设宴密谈,自是风雅非常。

“宫”号包厢暗含五音之首的玄机,传闻非京城顶级豪门难获准入,更因名冠全坊的花魁“宫羽”坐镇其间。

李承渊甫一入内便宽衣解履席地而坐,浑似身处自家庭院般恣意。

依系统设定,此间本就是他治下领地——十三先生既是琴艺宗师,更是情报组织的幕后统帅。

他与花魁宫羽同为妙音坊中枢要员,虽对前尘往事记忆模糊,却因感念李承渊恩遇而誓死效忠。

系统加持下,所有势力及下属皆对其生死相随,是以此地甚至比礼郡王府更为安全稳固。

俄顷,锦帘轻摆,十三先生携着妙龄少女鱼贯而入。

老者鬓发如雪,双目灼灼生辉;少女身着天青色宫装,云鬓高耸更显明艳。

未及近前,两人已跪伏叩首:“老奴(奴家)叩见殿下!”

李承渊慌忙搀起二人:“早说过莫要这般多礼……”旋即三人娓娓叙旧,互诉别后衷肠。

提及营务经营状况时,十三先生坦言,虽然此行本可获取丰厚利润,但他们坚持传统艺妓运营模式,每月进账甚至比不上邻近的那艘花船。

“原来真有这么大的差距?”李承渊闻言颇为感兴趣,“竟能相差这么多,确实耐人寻味。”他挥手示意:“只要能坚守原则就行!妙音坊绝不能涉足风月交易,这是不可逾越的红线。即便因此损失丰厚收益,我宁愿清贫度日,也不愿违背本心,你们都记住了吗?”

“属下谨记教诲!”十三先生由衷赞叹:“殿下心怀慈悲,能与您共事实乃我等莫大福分!”

李承渊连忙摆手:“不过是恪守本分,不愿沾染不义之财罢了,只求问心无愧。”说到这,他转向宫羽:“这些话就当是寻常议论,不必特意褒奖。”

宫羽轻声细语:“在奴婢听来,殿下的每一句话都闪耀着仁德之光。”

“少说些好听的,”李承渊略显窘迫,“还是说说正事要紧。现今的收入能够维持日常开销吗?”

“绰绰有余。”十三先生赶忙回应:“按照殿下指示保持低调运作,各项开支都严格控制,每月还能结余五到六万两白银。”

“做得很好。”李承渊颔首赞许:“但要特别注意情报纸的安全管理,发展情报网络务必稳妥行事。庆国的监察院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千万不能暴露行踪。即便毫无进展,只要确保隐秘性就好,听明白了吗?”

“明白!”十三先生郑重承诺:“我们必定加倍小心,绝对不会出任何纰漏。”

“如此甚好。”李承渊略感安心:“对了,近日可曾发现形迹可疑之人前来探查?”

“暂时没有。”十三先生汇报:“通过拉拢部分官员疏通关系,这段时间颇为太平。”

“很好,但凡遇到状况立即来报。”李承渊叮嘱道。

“属下明白。”十三先生躬身应诺。

安排完事务,李承渊正了正神色:“该交代的都已说清,接下来我要观赏演出,你去安排几位姑娘前来,注意保持自然,别惹人注目。”

“属下这就去办。”十三先生领命而去。

宫羽却未随之退下,反而缓步挨近:“让宫羽亲自为殿下献艺岂不更合心意?”

李承渊凝视着她娇艳的容颜,伸手轻抚她的脸蛋:“有你在身边陪我说说话就够了。”

宫羽双颊腾起红晕,心头甜如蜜糖,柔顺地点头依偎在他身畔。

片刻之后,数名乐师怀抱各式乐器鱼贯而入。李承渊粗略环视一圈,漫不经心地吩咐道:“奏乐吧。”

琴瑟之声方起,他的注意力便被其中一位女子所吸引。他侧过身,低声询问身旁的宫羽:“那位抚琴的姑娘是何来历?”

宫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答道:“她叫桑文,是三个月前加入的。原本是个流落街头的孤儿,在流晶河畔卖唱为生。听说我们这里不强迫艺人接客,就主动投奔过来了。”

李承渊微微颔首,追问道:“她可信吗?”

“应当无碍。”宫羽点头,“十三先生亲自考察过她的底细,确认无问题后才着手培养,打算让她接触核心机密。”

李承渊沉吟片刻,忽然提议:“待会儿问问她,可愿随我回府。如今府中尽是皇上的耳目,正缺一个可信之人。”

宫羽闻言,略一迟疑,终是鼓起勇气道:“不如……让我也跟殿下去吧?”

李承渊一怔,继而失笑:“说实话,我也舍不得你离开。可妙音坊怎么办?这里只有你和十三先生能让我放心。”

宫羽心中甜涩交织,明白自己确实无可替代。

不过,李承渊随即又道:“我会和十三先生商议,以后你不必再接见客人。你的差事改为教导新人乐师。”

这话让宫羽眉眼顿时舒展,唇角扬起笑意。

“殿下是在心疼我吗?”她眼中带着几分期许。

“自然!”李承渊毫不迟疑,“你如此美好,若我都不心疼,还有谁会心疼你?”

他并非娇弱之人,更不像梅长苏那般病弱。既有佳人倾心相待,他又怎能忍心辜负?宫羽心头一暖,先前的失落霎时消散。

“殿下放心,我定会好好教导她,让她成为能伺候您的人。”她轻声保证,“不过,绝不会勉强。若她不愿,我们绝不强求。您要的,是真心待您之人,若她心有不甘,相处起来只会徒增烦恼。”

李承渊微微颔首:“你有分寸便好。”见她应答得体,他心中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