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八解剖室的秘密（上）

医学院的走廊尽头，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苏夜站在门前，左手无名指传来的刺痛让她不自觉地蜷缩起手指——原本只是指尖的透明化已经蔓延到第二指节，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截精心雕琢的水晶。

“根据校史记载，“张富帅压低声音，手指在发黄的档案册上划过，“这间解剖室三十年前就停用了。“

他忽然顿住，档案页上的照片里，七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站在解剖台前微笑。他们的脸都被墨水涂黑了，但苏夜还是一眼认出——这就是实验室里那七个无面人。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拍摄于他们失踪前三天。

“停用原因是'设备老化'，“张富帅继续道，声音越来越轻，“但当年有个清洁工说...他看见院长半夜在这里...“

“做人体实验。“沈长仲的黑袍在阴影中浮动，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铁门上的划痕，“不过实验对象，恐怕不是活人。“

锁芯“咔哒“转动时，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自动开了一条缝。浓重的腐朽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福尔马林和某种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药水味。苏夜捂住口鼻，手电筒的光束照进黑暗——

解剖室里摆着八张金属台，其中七张台子上整齐地铺着...

完整的人皮。

苍白、干燥，像被精心鞣制过的皮革。每张人皮的右手无名指位置都被剪开一个小洞，边缘焦黑，仿佛被什么东西灼烧过。

“这是...“张富帅的喉结滚动，招财龟在他肩上炸开了鳞片，“剥皮术？“

“不，“沈长仲的声音冷得像冰，“是换皮。“

他指向第八张解剖台，上面放着一个玻璃罐，浑浊的液体里浸泡着——

八张不同的人脸。

最上面的那张脸，苏夜再熟悉不过——是她在太平间见过的珍珠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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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的左眼突然剧痛，视线不受控制地穿透时空——

院长站在这个房间里，七个实习生被绑在金属台上。他戴着橡胶手套，手里捏着一枚指骨，轻轻按在第一个实习生的额头。“别怕，“他笑着说，“很快就不疼了。“

指骨接触皮肤的瞬间，实习生的脸像融化的蜡一样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黑发...

幻象戛然而止。招财龟突然从张富帅肩上跳下，龟壳上的纹路泛起刺目的青光。它死死咬住苏夜的裤脚，拼命往门外拖。

“龟哥说这里有危险！“张富帅脸色惨白，“它从来没用过这么大力气...“

话音刚落，七张人皮突然像充了气般鼓胀起来，缓缓立起。空洞的眼窝转向苏夜，被剥落的嘴唇诡异地开合：

“把...脸...还给我们...“

沈长仲的骨刺如闪电般穿透最近的一张人皮，却像扎破气球般发出“砰“的闷响。人皮炸裂的瞬间，无数黑发喷涌而出，在空中扭曲缠绕，最终组成一张巨大的、扭曲的人脸——

正是院长的模样。

“你们终于来了。“黑发组成的脸发出院长的声音，发丝如活蛇般缠向苏夜透明的左手，“多完美的容器啊...当年只差最后一步...“

苏夜的手术刀划过黑发，却被更多发丝缠住手腕。她的左眼突然流下血泪，视线诡异地穿透层层黑发，看到了——

第八张解剖台下的暗格，里面摆着一个小木盒。

骨戒剧烈发烫，几乎要灼穿她的手指。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冲张富帅大喊：“拖住它们！真正的指骨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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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龟突然发出一声高亢的龙吟，体型暴涨三倍，龟壳上的纹路化作实体锁链，将黑发人脸死死缠住。张富帅趁机掏出一把朱砂，凌空画出血符：“天地正气，听我号令——定！“

七张蠢蠢欲动的人皮被暂时钉在原地。沈长仲的骨刺在空气中划出残影，为苏夜清出一条路：“娘子，快！“

苏夜冲向第八解剖台，指甲抠进暗格的缝隙。随着“咔“的一声轻响，暗格打开，寒气扑面而来——

木盒里铺着褪色的红绸，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晶莹如玉的指骨。与之前见过的不同，这枚指骨表面布满了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是有生命般微微脉动。

就在她触碰指骨的瞬间，整间解剖室的墙壁突然渗出浓稠的鲜血，血珠诡异地悬浮在空中，最终组成一行触目惊心的字：

“第八个容器，终于齐了。“

字迹未干，七张人皮突然同时发出凄厉的尖啸，化作七道黑影扑向木盒。沈长仲的黑袍如天幕般展开，却在接触到黑影时被腐蚀出无数破洞。

“娘子，合骨！“他嘴角溢出一丝黑血，“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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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关于反派总爱搞仪式感》

苏夜（盯着血字）：“他就不能发条短信？“

张富帅（擦汗）：“可能是...怕被截图上热搜？“

沈长仲（擦嘴角黑血）：“本座要把他腌在福尔马林里。“

招财龟（虚弱）：“咕...“（翻译：先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