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来者不善
冰冷的牢房中，铁锈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陈默靠墙而坐，指尖摩挲着手腕上的镣铐。他刚死里逃生，却笑不出来。
外头传来狱卒的低声议论：“那病怪吓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瘟疫。”
“哪能啊，要真是瘟疫，早就传开了。”
“可刚才那口血，看着真不像假的。”
陈默嘴角一勾，心里却在盘算下一步怎么走。他知道，今天这出戏只是暂时延缓了死亡，监斩官不会轻易放过一个“偷了贡品”的死刑犯。得再加一把火，彻底把他们镇住。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较大，是否开启‘知识宝库’模块？】
“开。”陈默低声道。
眼前忽然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光幕，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着各种图标：急救、毒理、病理、药理、外科、内科……
他心头一喜，这不是现成的作弊器吗？
“系统，有没有什么病，发作起来又恐怖又有传染性，最好还能吓得人不敢靠近？”他低声问道。
【建议使用‘黑热病’模拟症状，该病发病急、高烧抽搐、皮肤溃烂，且具有极强传染性，在古代无药可治。】
“听起来不错。”陈默点点头，“怎么操作？”
【已为您调用相关医学知识，包括症状表现、行为特征及语言描述，请宿主自行演绎。】
“好家伙，还得我自己演。”他苦笑一声，“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会靠装病保命。”
说罢，他闭上眼，回忆系统提供的资料，调整呼吸，模仿高烧后的颤抖状态。
不多时，牢门又被推开，一名狱卒探进头来：“你那病，好些没？”
陈默猛地睁开眼，瞳孔泛红，声音沙哑地低吼：“别过来！我染的是黑热病！接触就传染！你们谁也逃不掉！”
狱卒吓得后退一步：“啥？黑热病？那不是死了几百人的那种？”
“没错！”陈默咳嗽两声，故意从袖子里摸出一小块暗红色的糖浆状液体，一口吐在地上，顿时像脓血一样黏糊糊地摊开，“你们没看见我的舌头都黑了吗？我快不行了……快通知上面，赶紧把我隔离……不然整个京城都要遭殃！”
狱卒吓得转身就跑，嘴里连喊：“来人啊！这人怕是得了黑热病！快去告诉大人！”
陈默靠回墙上，嘴角微微翘起。他知道，这一招虽然狠，但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绝对管用。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刑场那边就炸开了锅。
——“黑热病”三个字一出，所有官员脸色都变了。
监斩官坐在案前，手指敲着桌面，眉头紧锁。旁边一位身穿青衣的老医官皱眉道：“黑热病确有其事，当年在北疆爆发过一次，死者上千，朝廷花了三年才控制住局势。若此人真染此病，贸然行刑恐有大患。”
监斩官冷哼一声：“可他方才明明装疯卖傻，说不定是在诈我们。”
老医官摇头：“若真染病，初期确实可能伪装正常。如今症状已显，还是谨慎为妙。”
一旁的刽子手也连连点头：“小人听长辈讲过，那年村里有人得的就是这个病，一开始跟好好的一样，后来突然发烧吐血，整村人都被害惨了。”
监斩官沉吟片刻，终于抬手道：“押回天牢，严加看管，不得与外人接触。等御医署派人来确认病情再说。”
话音落下，几名狱卒战战兢兢地走到牢门口，盯着陈默看了半天，才鼓起勇气打开牢门。
陈默低头不语，眼神呆滞，仿佛真的陷入了昏迷。
直到他们将他押回更大的囚室，他才缓缓睁开眼，心中冷笑：“看来，这身皮囊还能多活几天。”
深夜，牢房中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铁链声和风声。
陈默独自躺在草席上，手指轻轻敲打着地面，思索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系统。”他低声唤道。
【在。】
“我现在最缺什么？”
【情报。】
“什么意思？”
【您目前身处盛元王朝中枢，所涉案件牵涉皇权与江湖势力交汇地带。建议尽快了解当前局势、敌对势力及自身处境。】
“说得轻巧。”陈默眯起眼，“怎么获取情报？”
【可通过完成支线任务获得初步信息资源包，例如：协助其他囚犯解决难题，或通过审讯技巧套取狱卒口风。】
“审讯技巧？”他挑眉，“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宿主误会了，是指心理学技巧，非暴力手段。】
“哦，那还差不多。”
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一事：“柳如烟是谁派来的？”
系统沉默了一下，随后回答：
【柳家乃盛元王朝三大家族之一，世代书香门第，与朝中多位重臣关系密切。柳如烟之父柳清河现任礼部尚书，是当朝太子党核心成员之一。】
“太子党？”陈默低语，“也就是说，她是站在权力中心的人？”
【是的。】
“她为何会来看我？”
【推测：原宿主李狗蛋曾无意间救过柳如烟的贴身侍女，这段恩情被柳如烟记在心上。此次前来，或许并非单纯受命于其父。】
陈默沉思良久，最终叹了口气：“看来，我这具身子欠下的债，还不小。”
他望向窗外那轮残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穿越第一天就被送上刑场，第二天靠着系统装病躲过一刀，第三天呢？会不会直接被毒死？
“系统。”他忽然开口。
【在。】
“你说……我能活下去吗？”
【宿主只要完成任务、积累积分、提升实力，就有八成概率存活并达成主线目标。】
“八成？”他苦笑，“也就是还有两成几率挂掉？”
【数据统计结果，仅供参考。】
“你这AI还挺实诚。”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坚定：“既然来了，就不能再当炮灰。我要活得比谁都久，护得住身边的人，也踩得翻那些想杀我的人。”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身影背着光走了进来。
“陈公子，咱们又见面了。”那人轻声道，“我是御医署的副使，奉命来为你诊病。”
陈默眯起眼，心中警铃大作。
来者不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