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葬仙原捡到上古神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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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焚天火种

林墨的草鞋陷在赤砂里,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火炭上。焚天谷入口的石碑裂成三瓣,缝隙里长着血红色的荆棘——这是《东荒异闻录》里记载的火毒藤,汁液能蚀穿铁甲。

“哥,我脚底板起泡了......“林雨蹲在岩石阴影里,小脸被热浪烤得通红。陈氏倚着岩壁喘气,腕间魔纹已蔓延到耳后,青紫血管在皮肤下扭动如活虫。

赵瘸子用断刀劈开荆棘丛,脸上青铜纹泛着诡异油光:“当年你爹在这留了东西......“话音未落,刀身突然熔成铁水,烫得他直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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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三刻,四人挪到谷底阴凉处。林墨掏出水囊晃了晃,只剩两口混着沙子的浑水。轮回盘映出三百里外的景象:九重天战车正在轰击玄天宗遗址,空中悬着九盏招魂灯。

“看这个!“林雨突然指着岩画喊。褪色的彩绘记录着古老仪式:铸剑师跪在火山口,将青铜剑浸入岩浆。最后一幅画被利器划烂,只剩半截“禁忌“字样。

陈氏突然剧烈咳嗽,呕出的黑血落地冒烟。她颤抖着扯开衣襟,心口魔纹凝成鬼脸图案:“墨儿......去东北角的......“

话没说完,地面裂开蛛网纹。岩浆裹着硫磺味喷涌而出,九头火蜥蜴破岩而来。赵瘸子独眼充血,骨刺暴涨三尺:“带她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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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背着母亲狂奔,热风刮得脸生疼。焚天谷地形活像炼炉,岩缝里嵌着修士白骨——有些手里还攥着铸锤。轮回盘突然发烫,映出父亲身影:二十年前的林父正在熔岩边淬剑,剑胚赫然是如今的斩魔剑。

“东北方三百步......“陈氏气若游丝,“有座青铜......“

岩浆突然改道涌来。林墨跃上凸岩的瞬间,瞥见岩壁上嵌着半截剑柄——与斩魔剑缺口完全吻合。怀中的轮回盘自动飞向剑柄,青光凝成锁链拽出岩浆里的剑身。

“接住!“赵瘸子从火蜥蜴堆里冲出,断臂挂着半截肠子。他甩来沾血的布包,里面是《玄天炼器谱》缺失的最后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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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过半,林墨跪在青铜祭坛前。祭坛中央的剑槽刻满镇魔符,八条岩浆溪流在此交汇。陈氏躺在冰凉的石板上,魔纹爬上脖颈像勒紧的绞索。

“以血为媒,以魂为火......“林墨念着铸剑诀。斩魔剑残片悬浮在岩浆上,外祖母的水晶棺碎屑泛着星光。林雨突然咬破手指按在剑柄:“哥,用我的血!“

轮回盘迸发的青光中,三百年前的铸剑场景重现。玄天圣女割破手腕,金血浇灌剑胚;九重天修士在暗处结印,魔纹悄然爬上剑身。

“就是现在!“赵瘸子的吼声混在岩浆轰鸣里。林墨将残剑插入祭坛,整个焚天谷突然寂静——岩浆倒流回地缝,热浪凝成赤色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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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林墨握着重铸的斩魔剑发呆。剑身星纹与轮回盘完全契合,挥动时带起青色残影。陈氏腕间魔纹消退大半,正昏睡在祭坛角落。

“哥,瘸子叔他......“林雨抱着染血的布包抽泣。包里是赵瘸子的断刀,刀刃刻着细小符文——“玄天外门第三十七代弟子赵烈“。

地面忽然震颤,九重天战车冲破云层。这次来的不是勾魂使,而是白衣胜雪的少年圣子。他指尖把玩着玉骷髅,容貌与凌尘有八分相似。

“交出轮回盘,“圣子轻笑,“否则你娘活不过三更......“

陈氏突然睁眼,瞳孔变成竖立的蛇瞳。她鬼魅般掐住林雨脖颈,魔纹在月光下泛着紫光。斩魔剑自发护主,剑锋却在距陈氏心口三寸处僵住。

“真是母子情深。“圣子吹响骨笛,“就让你们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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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三刻,林墨在血泊中找回意识。斩魔剑插在圣子左肩,轮回盘裂了道细纹。陈氏蜷缩在祭坛边,魔纹退到锁骨下方。林雨小脸惨白,正用火毒藤汁液给他止血。

“哥,瘸子叔的刀......“她递过断刃,刃身映出星图残片。林墨突然想起《玄天炼器谱》的夹页——赵瘸子用血画的路线图,终点是焚天谷最深处的火山口。

岩浆湖中央浮着青铜台,台上插着柄布满铁锈的巨剑。林墨靠近时,怀中的斩魔剑突然哀鸣,剑身星纹寸寸黯淡。轮回盘映出骇人真相:这柄“诛仙剑“才是三百年前魔祸的源头。

“终于来了......“沙哑声音在脑中炸响。诛仙剑锈壳剥落,露出猩红剑身。林墨看见剑柄处嵌着块碎镜——正是轮回盘缺失的最后一片。

圣子的狂笑从云端传来:“多谢小友帮我解开封印!“

诛仙剑破空飞向九重天战车,沿途岩浆逆流成血河。林墨握紧斩魔剑,剑柄云雷纹刺破掌心。当金血渗入剑身时,他听见三百年前数万修士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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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三刻,林墨背着昏迷的母亲走出焚天谷。重铸的斩魔剑缠着麻布,剑鞘是用火毒藤编的。林雨抱着赵瘸子的断刀,刀身浮现出玄天宗密道图。

货郎老周蹲在谷口啃干粮,驴车上堆着《东荒异闻录》全卷。他脚边躺着个青铜匣,匣面刻着九重天徽记。

“青云长老托我捎话,“老周吐掉草根,“紫霄阁地底的九口棺,昨夜全空了......“

东北方天空阴云密布,九盏招魂灯组成狰狞鬼面。轮回盘突然映出恐怖画面:诛仙剑插在玄天宗遗址,剑身伸出无数血管状红丝,正将整座山脉魔化。

林墨摸向怀中玉简,发现背面多了行血字:“北上八百里,寻镇魔碑。“这是陈氏昏迷前,用指甲在他掌心刻下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