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酸苦
傍晚，张忘开始准备晚上出摊的材料。
他把新鲜的蔬菜、肉类都仔细地清洗、腌制好，还特意多准备了一些食材，以防晚上不够卖。
刘念一起过去帮忙，一边附和：“张忘，你今天晚上肯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张忘背过去偷偷地得意。
到了晚上，张忘推着小三轮车来到南言小区底下。
还没开始摆摊，就已经有几个年轻人在那里等着了。
“帅哥，可算把你盼来了，我们昨天看了你的视频，就想着一定要来尝尝。”一个男生笑着说。
张忘笑着回应：“谢谢。”
他熟练地架起烤架，点上火，开始烤制食材。
不一会儿，诱人的香味就飘散开来，吸引了更多的人。
小区里的居民们纷纷围了过来，有的是被香味吸引，有的是看到了短视频专门过来的。
张忘的摊位前瞬间热闹起来，大家排着队等着买烧烤。
“帅哥，给我来十串羊肉串，再烤几个鸡翅。”
“我要两串韭菜，一串金针菇。”
张忘忙得不可开交，但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忙完这一单，刘念就打来电话。
张忘一只手拿着烤串，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看到是刘念的来电。
他快速按下接听键，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边翻动着烤串边说道：“喂，怎么了。”
“你那边人多吗。”
“挺多，食材都快不够了。”
“这么跟你说吧，你妈妈人好像不舒服……”
张忘听到刘念的话，手中的动作瞬间停住，烤串差点掉落在地上。
一种强烈的担忧涌上心头，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我妈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
刘念焦急地说：“我刚在楼梯口碰到阿姨，她看起来状态很不好，走路都有点不稳，我现在扶着她呢。”
张忘来不及多想，匆匆对排队的顾客说道：“不好意思各位，家里有点急事，今天的烧烤不卖了。”
说完，他也顾不上顾客们的抱怨，快速收拾好摊位，推着小三轮车就往家里跑去。
回到家中，他上了楼，看到刘念正扶着母亲，母亲脸色苍白，眼神迷离。
张忘快步走上前，声音沙哑：“妈，你怎么了？”
林冬玉虚弱地说：“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是吃药有了副作用，加上没日没夜的工作挣钱，才变得这么虚弱。
张忘心疼地看向母亲，他扶过母亲，让刘念松开手“刘念，谢谢你，辛苦你帮忙照顾我妈了。”
刘念摆摆手，“不客气，邻居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忙。你别太着急，先让阿姨好好休息一下。”
张忘扶着母亲走进卧室，让她平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他坐在床边，紧紧握着母亲的手，母亲的手是那么粗糙，上面满是生活的痕迹。
林冬玉看着儿子担忧的模样，强挤出一丝微笑，“妈没事的，就是最近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林冬玉左手轻轻拍了拍他“你以后也不要去卖烧烤了，专心读书吧。赚钱交给大人就好。”
“先喝点水吧。”陈素茗端来一杯温热的开水走进房间。
“谢谢阿姨。”张忘小心接过。
张忘将水凑到母亲嘴边，林冬玉轻轻抿了几口，便缓缓摇了摇头。
张忘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眼神坚定地对母亲说：“妈，你别操心我读书的事儿了，我卖烧烤能帮家里分担点压力。”
林冬玉还想再劝，可刚张嘴，一阵晕眩感袭来，她只好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
张忘见状，伸手轻轻帮母亲顺着气。
这时，刘念在一旁轻声说道：“张忘，要不还是带阿姨去医院看看吧，这样咱们也能放心点。”
张忘点了点头，刘念说得在理，他起身去收拾了一些母亲可能会用到的物品。
给经常光顾烧烤摊的熟客发了消息，告知最近一段时间烧烤摊暂停营业。
然后，陈素茗帮忙小心翼翼地把母亲扶下楼。
刘念的父亲刘博给他们打了辆车，随后一起扶进车里，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张忘扶着母亲跑上跑下，挂号、问诊、做检查。
看着母亲在检查床上虚弱的样子，他眉头不禁皱成一个川字。
他想，如果自己能够再努力一点就好了，母亲也不至于这么劳累。
陈素茗知道这家人命苦，所以能帮忙的尽量帮忙。她在一旁安慰道：“张忘，别太担忧，你母亲会好的。”
张忘“嗯。”了声，随后又叹了口气。
陈素茗拿着报告单，去找医生询问情况。
医生仔细地看着各项指标，神情有些凝重，缓缓说道：“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她的身体长期处于过度劳累状态，免疫力严重下降，再加上之前药物的副作用影响，身体机能出现了比较大的问题。她需要住院治疗，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站在一旁的张忘听到“住院治疗”这几个字，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住院治疗意味着要花一笔不小的费用。
刘念一直在旁边陪着张忘，看到他一脸愁容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张忘，别慌，咱们一起想办法，阿姨看样子并不是很严重，会好的。”
林冬玉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会这么帮助他们。
她躺在床上忍不住流泪，很感激的握住陈素茗的手。
“真的太谢谢你们，你们人真的是太好了。”
“哎，邻里之间互帮互助，都这样的。”
回家后，刘念看着他面容担忧的上了楼，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去厨房切了盘苹果，然后上了楼，打算给他。
来到门前，刘念轻轻敲了敲房门“张忘。”
很快就开了，张忘双眼布满血丝。
看到是刘念，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怎么了。”
刘念扬了扬手中的果盘，轻声说道：“给你送点水果，吃点水果补充下维生素，别把自己身体熬坏了。”
张忘接过果盘“谢谢你，刘念。”
刘念望着他的眼睛浅浅一笑“不用谢我。”
他的眼睛平静的像一壶清水，但却很黝黑，丝毫看不见任何光亮。
张忘请刘念进了屋，两人在客厅坐下。
沉默片刻后，张忘缓缓开口：“刘念，我妈有精神疾病。”
刘念表情有些惊讶，这个平时看起来温柔的阿姨，竟然会有精神疾病？
没等刘念开口，张望又说：“我爸害的，他家暴又出轨，所以他们离婚了，但我妈却得了精神疾病。”
张忘请刘念进了屋，两人在客厅坐下。
沉默片刻后，张忘缓缓开口：“刘念，我妈有精神疾病。”
刘念表情有些惊讶，这个平时看起来温柔的阿姨，竟然会有精神疾病？
没等刘念开口，张忘又说：“我爸害的，他家暴又出轨，所以他们离婚了，但我妈却得了精神疾病。”
张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并不是什么惊天动人的事。
刘念微微张嘴，刚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止住了。
她只能静静地听着，因为此时言语或许太过苍白。
张忘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小时候，我爸一喝醉就打人，家里的东西被他摔得稀巴烂。我妈总是护着我，自己身上却满是淤青。后来，我发现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妈知道后，整个人就垮了。”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张忘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又回到了那些黑暗的日子。
“我那时候还小，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妈受苦。离婚后，我妈靠着药物维持，可那些药有副作用，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但为了供我读书，她还是没日没夜地打工。我都知道。”
说到此处，他又想起了那个禽兽父亲，要不是因为他，母亲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男生拳头紧握，闭了闭眼。
“你知道吗，我真的恨他，我恨他毁了我妈，毁了我们这个家。”
张忘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刘念抿了抿，轻声说：“张忘，别让仇恨一直折磨你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阿姨好起来。”
也许是共情能力太强了，明明不关她的事，刘念的眼眶却硬生生的红润了，想哭。
张忘听见小声的抽泣声，猛地抬头。
张忘看到刘念眼眶泛红，自己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但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间将过多的负面情绪传递给了她。
他轻轻拍了拍刘念的肩膀，温柔地说：“对不起，刘念，我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
刘念摇了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努力不让它们落下。
“没事，张忘，说出来心里会舒服点。我们是朋友，应该互相分担的。”
张忘从来都没有想过面前的女孩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流泪。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他说道：“刘念，谢谢你。”
刘念回去休息了，整个房子里空荡荡的，现在就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他坐回沙发上，看着桌子上的那盘已氧化的苹果，心中五味杂陈。
他拿起一块苹果，咬了一口，却感觉索然无味。
不过还是将那盘苹果都吃完了。
他冲了个澡后就回去睡觉。
……
11月份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南城的居民都穿起了长袖。
刚好是周末，张忘一大早就来到了医院，准备办理母亲出院的手续。
医生对张忘说：“你母亲的病情已经稳定，但还需要继续服药和休养。你们回家后，要注意饮食和休息，避免过度劳累。”
林冬玉认为自己虚弱的身体给别人造成了麻烦，所以一直很自责。
特别是陈素茗在这段时间一直对她的照顾，让她心里更是过意不去。
林冬玉在回家的路上不停的嘱咐张忘一定要好好感谢刘念他们一家。
虽然张忘一声不吭，但心里也是明白的。
这件事他会铭记许久。
林冬玉出院之后，张忘心情没有之前沉寂，学校组织篮球比赛，他兴冲冲的报名上去。
有人听说张忘报名篮球比赛，一个个内心激动无比，校园墙早已热闹非凡。
在校园墙的热闹喧嚣中，同学们都在讨论着张忘参加篮球比赛的事情。
【你们说，高一这位帅学弟参加这次篮球比赛会不会赢啊】
回复楼主：【也许会吧，本人看过他的球技】
回复楼主：【哇，那快跟我们说说他球技咋样？】
回复楼上：【他球技超厉害的！运球特别流畅，突破速度也快，投篮还很准，感觉这次比赛他会是一匹黑马。】
回复楼上：【这么强啊，那我们班可有盼头了，他是我们班的呢！到时候一定要去给他加油。】
回复楼主：【就算他再厉害，这比赛高手也不少啊，和高三队的比，不好说能不能赢。】
回复楼上：【就是啊，不过有他参加比赛就很让人期待了，到时候肯定超精彩。】
比赛当天，学校的篮球场围满了人，大家都在翘首以盼这场精彩的对决。
张忘穿着球服，精神抖擞地和队友们做着赛前热身。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斗志，不再是之前那副被生活重担压得有些消沉的模样。
比赛开始，张忘迅速进入状态，在球场上奔跑、跳跃、传球、投篮，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
他凭借出色的个人能力，多次突破对方的防线，为球队得分。
场下的同学们欢呼声此起彼伏，尤其是刘念，她站在最前排，扯着嗓子为张忘加油助威。
然而，对方球队也不甘示弱，逐渐调整战术，加强了对张忘的防守。
张忘在进攻时遇到了一些阻碍，但他没有慌乱，而是和队友们更加紧密地配合。
他巧妙地传球，为队友创造得分机会，球队的士气也越来越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