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中央神界的齿轮与阴影

中央神界的天空由无数金色齿轮构成，每一道缝隙都流淌着液态灵气。陆辰站在传送门边缘，看着脚下漂浮的岛屿群——那些岛屿由法则碎片凝结而成，表面布满复杂的灵纹，如同巨大的拼图。

“小心，这里的灵气密度是下界的百倍。”玄渊鼎在识海提醒，“以你现在的境界，暴露混沌灵根会立刻引来天道盟。”

陆辰点头，运转《混沌决》将灵气波动压至化神期水准。红璃化作人形，狐尾收敛成普通的红色长发，苏清雪则换上一袭灰袍，掩去凌仙宗服饰的特征。

“陆辰，”萧凌天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我……”

“不用说了。”陆辰打断他，目光扫过他胸前的弑灵匕首伤痕，“你留在传送门附近吧，这里不需要旁观者。”

萧凌天脸色一白，却在此时，红璃突然转身，狐眸泛着狡黠：“小矮子，你忘了本公主的追踪灵纹吗？”她指尖点在陆辰眉心，“就算你想甩开我们，也甩不掉哦~”

陆辰无奈苦笑，余光瞥见苏清雪指尖悄悄加固护心镜的灵纹——那是他教她的防御术法。看来，有些信任早已在装弱的岁月里悄然生根。

中央神界的“天道盟总部”坐落在最大的齿轮岛上，建筑风格与凌仙宗旧址惊人相似。陆辰摸着石壁上的天工阁徽记，心中泛起涟漪——难道系统核心真的与凌仙宗初代阁主有关？

“前面就是‘法则中枢’。”玄渊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陆辰，我感受到了混沌核心的气息……还有你妹妹的灵波动。”

陆辰浑身一震，差点暴露灵气波动。红璃担忧地看他一眼，悄悄握住他的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肢体接触，狐爪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让他渐渐平静。

“计划不变。”他低声道，“红璃和苏师姐负责引开守护者，我和玄渊鼎潜入中枢。”

苏清雪点头，凌仙剑泛起微光：“听说天道盟的‘时光监察使’擅长推演，陆公子小心。”

红璃甩了甩伪装的长发：“本公主的狐火能烧穿任何法则屏障，放心吧~”

当苏清雪的凌仙剑劈向第一道屏障时，整个齿轮岛剧烈震颤。陆辰趁机带着玄渊鼎潜入地底，却在进入中枢的瞬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

“这是……”他看着屏障上的纹路，瞳孔骤缩，“凌仙宗的‘逆时阵’？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系统核心，本就是凌仙宗初代阁主的残魂所化。”玄渊的声音带着悲痛，“当年他为了阻止蚀时之主，自愿与系统融合，却反被天道侵蚀。”

陆辰想起母亲影像中那位老者，握紧拳头：“也就是说，现在的系统核心，是被污染的初代阁主？”

“没错。”玄渊鼎泛起金光，“只有用混沌灵根和天工阁传承，才能唤醒他的神智。”

地面上，红璃的狐火与天道盟守护者的时光法则激烈碰撞。苏清雪挥剑斩落齿轮碎片，每一片都化作凌仙宗的剑修虚影，让守护者惊呼：“你是凌仙宗余孽？”

“凌仙宗已灭，但剑意永存。”她低语，剑势突然一变，使出陆辰教她的混沌灵纹剑技，“而我们，是来终结系统的！”

与此同时，萧凌天躲在传送门后，握紧了手中的弑灵匕首。001的话在耳边回响：“只要杀了陆辰，你就能夺回天命主角的位置……”

“他救过我。”萧凌天喃喃，“他救过我两次。”

但嫉妒和不甘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当陆辰的灵气波动从地底传来时，他终于咬牙起身，朝着法则中枢走去。

陆辰将玄渊鼎嵌入逆时阵眼，混沌灵根与初代阁主的残魂产生共鸣。中枢核心处，一个巨大的齿轮缓缓转动，齿轮中心悬浮着一枚水晶球，里面蜷缩着一个少女的身影——正是他的妹妹，小铃铛。

“妹妹！”陆辰惊呼，正要触碰水晶球，却被一道黑影拦住。

“陆辰，你果然来了。”001的虚影再次出现，却不再是黑衣女子，而是化作了陆辰母亲的模样，“好久不见，我的孩子。”

“你到底是谁？”陆辰握紧弑神枪，“为什么会有我母亲的样子？”

“我是系统的核心意识，也是你母亲的‘另一个自我’。”001微笑，“当年她为了保护你，将部分意识注入系统，才有了现在的我。”

陆辰瞳孔骤缩，想起母亲影像中的未尽之言。玄渊鼎突然发出悲鸣，他这才注意到001身后的初代阁主残魂——老者的脸上，竟有一半已化作齿轮的纹路。

“陆辰，”初代阁主的声音混杂着机械音，“杀了我，结束这一切……”

“不行！”陆辰摇头，“我答应过母亲，要救回天工阁！”

“那你就得先救自己。”001抬手，中枢内的齿轮突然转动，“看看你的朋友们，他们快撑不住了。”

地面上，红璃的狐火即将耗尽，苏清雪的凌仙剑出现裂痕。天道盟守护者的时光法则形成巨大的沙漏，正在凝固她们的动作。

“小矮子……你在哪儿……”红璃低语，指尖的追踪灵纹发出微弱光芒。

就在此时，萧凌天突然出现，弑灵匕首划破守护者的防御：“滚！”

“萧凌天？”苏清雪惊讶，“你为什么……”

“别废话！”他厉喝，“陆辰在哪儿？”

红璃指了指地面：“下面！但有逆时阵保护，我们进不去！”

萧凌天咬牙，将弑灵匕首刺入地面：“我来破阵！你们下去帮他！”

地底中枢，陆辰与001的战斗进入白热化。弑神枪每一次挥砍都带起混沌灵气，却在触及系统核心时被齿轮纹路吸收。

“放弃吧，陆辰。”001叹气，“就算你唤醒初代阁主，他也会因法则侵蚀而魂飞魄散。”

“那我就打碎这些法则！”陆辰怒吼，混沌灵根彻底爆发，金色纹路爬满全身，“玄渊，借我力量！”

玄渊鼎化作流光融入他体内，陆辰抬手，弑神枪竟凝聚出实体——那是由混沌灵气构成的巨型长枪，枪尖直指系统核心。

“凌仙剑诀，第十式——开天！”

这是他第一次完全复刻初代阁主的剑技，长枪刺破齿轮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陆辰看见001眼中闪过欣慰，看见初代阁主的残魂露出微笑，看见妹妹的指尖轻轻颤动。

“辰儿，记住……”001的声音逐渐消散，“系统的真正敌人，是……”

地面上，红璃和苏清雪终于突破逆时阵，看见陆辰握着弑神枪站在核心处，齿轮停止转动，水晶球缓缓落下。

“小铃铛！”陆辰接住妹妹，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终于露出笑容。

“陆辰，小心！”苏清雪突然惊呼。

萧凌天的身影出现在陆辰背后，弑灵匕首带着寒光刺来。但这一次，陆辰没有躲避，也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看着他。

“为什么？”萧凌天颤抖，“为什么不躲？”

“因为你是我的‘主角’啊。”陆辰轻笑，“没有你的嫉妒和不甘，我又怎么能走到这里？”

匕首停在陆辰咽喉前一寸。萧凌天看着他眼中的信任，突然崩溃跪地：“对不起……对不起……”

红璃冲上前，狐尾卷住萧凌天：“现在道歉也太晚了！本公主要打扁你！”

“算了，红璃。”陆辰摇头，看着怀中的妹妹，“真正的敌人不是他，而是……”

中枢突然震动，一道黑影从初代阁主残魂中分离，那是陆辰从未见过的面孔，却带着蚀时之主的气息。

“聪明的小家伙，”黑影冷笑，“可惜，你们还是晚了一步。”

陆辰这才惊觉，系统核心内的齿轮并非终点，而是另一个传送阵的启动装置。黑影抬手，齿轮重新转动，陆辰等人被吸入光芒中。

再次睁眼时，他们置身于一个纯白空间，四周漂浮着无数水晶球，每个球内都封存着一个世界的时间线。

“这里是‘时光囚笼’，”黑影现身，“你们的宇宙不过是我饲养法则能量的牧场。而陆辰，你的混沌灵根，就是最完美的饲料。”

红璃咬牙：“你是蚀时之主？”

“没错，小狐狸。”蚀时之主轻笑，“当年我借系统之手覆灭天工阁，没想到竟让混沌灵根觉醒。不过没关系，现在你们都逃不掉了。”

陆辰握紧妹妹的手，与红璃、苏清雪交换眼神。玄渊鼎在识海低语：“陆辰，还记得初代阁主的‘逆时九斩’吗？或许……”

“我明白。”他点头，将妹妹交给苏清雪，“保护好她。”

红璃拽住他的衣袖：“小矮子，你想做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陆辰微笑，混沌灵根与玄渊鼎共鸣，“逆时九斩，第九式——逆乱时光！”

纯白空间剧烈震颤，陆辰的身影在时空中穿梭，每斩出一剑，就击碎一个水晶球。蚀时之主惊呼：“你竟敢破坏时间线？”

“为了拯救重要的人，就算与整个时光为敌又如何？”陆辰厉喝，“玄渊，帮我稳住空间！红璃，用狐火点燃所有传送门！苏师姐，带小铃铛先走！”

“那你呢？”苏清雪握紧凌仙剑。

“我来断后！”萧凌天突然起身，“陆辰，这次换我保护你！”

陆辰一愣，看着萧凌天眼中的坚定，终于点头：“好。但记住，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当最后一道传送门开启时，陆辰已遍体鳞伤。蚀时之主的攻击如潮水般涌来，却在触及他时被混沌灵根反弹。

“陆辰！”红璃在传送门处呼喊，“快过来！”

他转身奔跑，却在此时，蚀时之主的触手缠住他的脚踝。陆辰挥剑斩断触手，却发现自己的灵识正在被吞噬——这是时光之力的终极侵蚀。

“走！”他怒吼，将红璃和苏清雪推入传送门，“告诉妹妹，哥哥很快就会回去！”

传送门关闭的瞬间，陆辰被蚀时之主的触手拖入时光乱流。他最后看见的，是红璃眼中的泪水，和萧凌天握紧凌仙剑的身影。

“别担心，”他低语，任由乱流席卷自己，“我可是装弱装了三千年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死掉？”

混沌灵根在乱流中发出最后的光芒，陆辰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分裂，却在此时，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母亲的微笑、红璃的狐尾、苏清雪的凌仙剑，还有萧凌天那句“陆辰，跟我走”。

“等着我，”他在心底发誓，“等我从时光乱流中回来，就是系统和蚀时之主的末日。”

纯白空间逐渐消失，陆辰的身影淹没在时光的洪流中。而在另一个时空，一个与他 identical的少年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冷笑——那是系统为混沌灵根准备的“备用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