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试探
午后，桑渝独自驱车来到城南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角落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已经等候多时。
“麦克，我需要你黑进周氏集团的服务器。“桑渝直接说道，“重点查近三年与'莫氏研究所'的任何往来。“
麦克是她前世偶然救下的黑客，后来成为她最得力的情报助手。现在提前找到他，是为了布局。
“风险很大啊，桑小姐。“麦克推了推眼镜，“酬劳怎么算？“
“十倍市价，外加桑氏集团未来五年的网络安全合约。“
麦克吹了声口哨：“看来是私人恩怨？“
“生死大仇。“桑渝的声音冷得像冰。
离开咖啡馆，桑渝去了前世最常光顾的造型工作室。当造型师问她想要什么风格时，她指向杂志上的一位商界女强人：“像她一样，强势但不失优雅。“
三小时后，镜中的桑渝一改往日甜美风格，栗色长发挽成干练的低髻，妆容精致而凌厉，黑色晚礼服勾勒出窈窕曲线，却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差点认不出自己了。“她轻声说。
林嘉怡准时开车来接，看到桑渝的新造型时惊得张大嘴：“天啊！你这是要去谈判还是跳舞？“
“都是。“桑渝递给她一个U盘，“帮我保管这个，如果今晚我出什么事，交给齐临。“
“齐临？“林嘉怡皱眉，“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说来话长。“桑渝系好安全带，“开车吧，路上告诉你周黎安在巴黎养的那个芭蕾舞演员的事。“
林嘉怡差点踩错油门：“什么？他有情人？“
周家的别墅灯火通明。下车前，桑渝最后检查了一下藏在手包里的录音笔和防狼喷雾。前世她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齐临，但当时完全没有交集。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桑渝婉拒了几位公子哥的搭讪，径直走向香槟塔。就在这时，她看到了站在露台上的齐临——一身黑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鹰，正与一位矿业大亨交谈。
“看呆了？“林嘉怡用手肘碰她，“不过确实帅，就是太冷了。“
桑渝没有回答。她注意到齐临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那里隐约可见一道疤痕，形状与她的一模一样。
“桑小姐。“周黎安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递来一杯香槟，“能借一步说话吗？“
桑渝随他走到花园角落。周黎安的表情突然变得阴郁：“为什么调查我？“
“好奇而已。“桑渝轻抿香槟，“毕竟可能是未来丈夫，总该了解清楚。“
“包括我在巴黎的消费？“周黎安逼近一步，“谁指使你的？齐临？“
桑渝正要反驳，突然一阵眩晕袭来。手中的香槟杯滑落在地，视线开始模糊——酒里被下药了！
“你...“她踉跄着扶住栏杆，却看到周黎安脸上浮现出与前世车祸前一模的冷笑。
“抱歉了，桑渝。“他轻声说，“你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
就在桑渝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气息包围了她——是齐临！
“我的女伴看起来不舒服。“齐临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先带她离开。“
周黎安想阻拦：“齐总，这不太合适...“
“不合适的是你在酒里下药。“齐临一把抱起桑渝，声音不大却让周围人都转头看来，“需要我报警吗？“
周黎安脸色铁青地退开。桑渝模糊中感觉被抱上车，然后是齐临打电话的声音：“陈默，准备洗胃设备，再联系桑董事长...不，先别报警...“
再次清醒时，桑渝躺在陌生的卧室里，窗外已是深夜。床头柜上放着那本《量子纠缠与意识投射》，旁边是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醒了？“齐临的声音从角落传来。他放下书走过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带着审视，“知道被下的是什么药吗？硫喷妥钠，俗称'吐真剂'。“
桑渝心头一震——这种药物常被用于审讯。
“他想问出什么？“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齐临在床边坐下，“周黎安为什么对你这么忌惮？你手里有他什么把柄？“
两人四目相对，桑渝突然意识到这是个绝佳机会。她缓缓卷起右袖，露出那道闪电状疤痕：“因为这个，对吗？“
齐临的呼吸明显一滞。他慢慢伸出自己的左手腕——同样的疤痕在灯光下清晰可见。
“1998年，第七组实验。“齐临的声音异常平静，“你记得多少？“
“零星的片段。“桑渝决定赌一把，“但我梦见一场车祸，有人用琴弦给我止血...“
齐临猛地站起身，书本掉在地上发出闷响。他背对着桑渝，肩膀微微发抖：“不可能...除非你也...“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陈默急匆匆闯进来：“齐总，周家派人包围了这里，说要带回桑小姐！“
齐临迅速恢复了冷静：“报警，同时联系桑董事长。“他转向桑渝，“你能走吗？我们得从后门离开。“
桑渝点头，强撑着站起来。齐临一把揽住她的腰，两人穿过隐秘的走廊来到车库。黑色奔驰已经发动，陈默在驾驶座等候。
“去安全屋。“齐临将桑渝塞进后座，自己却没有上车，“我留下应付他们。“
“不行！“桑渝抓住他的手腕，“周黎安背后有人，很危险！“
齐临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如果你真的也重生了，就该知道我能应付。“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桑渝瞪大眼睛，而齐临已经关上车门，转身走向前院闪烁的警灯。
“坐稳了。“陈默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车库。透过后窗，桑渝看到齐临挺拔的背影迎向周家的保镖，警笛声由远及近。
她颤抖着打开齐临临别时塞给她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
「明天十点，星河咖啡馆。告诉我关于小提琴的事。——Q」
车窗外，夜色如墨，一场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