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律师登场，联手破局

城市的灯光在我下方模糊成一片闪烁、令人不安的海洋。

我的倒影回望着我，像玻璃中的幽灵，被电话里那幽灵般的声音所困扰。

我需要行动起来，在这充满欺骗的漩涡中抓住一些实在的东西。

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舞动，停在了一个我在疯狂收集证据时小心保存的号码上。

苏挽月。

那位律师。

我最后的、孤注一掷的赌注。

她的声音冷静、沉着，与我脑海中混乱的交响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包括那神秘的威胁、我对沈燕秋的怀疑，以及那种感觉，觉得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紧紧扼住我的家人、扼住我。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传来纸张沙沙作响的声音，然后她说：“林先生，我接这个案子。但你要明白，这件事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小心行事。”

那天晚上，睡眠支离破碎、转瞬即逝。

老房子的每一声嘎吱作响，每一阵风声的低语，听起来都像是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黎明没有带来一道亮光，而是带来了一种缓慢蔓延的恐惧，就像污渍在天空中扩散开来。

律师事务所是一座由玻璃和钢铁构成的冷峻巨石，与我那逐渐破败却又不失宏伟的家族宅邸截然不同。

苏挽月身着一套剪裁合身的灰色西装，无可挑剔，已经埋头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中，眉头紧锁，全神贯注。

我进去时，她抬起头，她那双深邃而聪慧的眼睛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专注打量着我。

“你挺忙的啊？”我打趣道，试图为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增添一些轻松的元素。

她只是指了指那些文件。

“一宗商业纠纷。碰巧是你家的。”

我顿时感到一阵寒意。

感觉我的生活中的一切，每一根线，都被拉向同一个黑暗的中心。

她解释了这个案子的复杂细节，法律术语像令人窒息的迷雾一样在我周围盘旋。

但有一句话穿透了迷雾：“一个精心设计的漏洞……一个完美的渠道，用于……转移资金。”所有的线索都对上了，形成了一幅可怕而清晰的画面。

她的导师周庭宇加入了我们，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律师，眼神中似乎见证了太多的事情。

他身上隐约散发着旧书和烟斗烟草的味道，在这个冷峻、令人不安的环境中，这种味道出奇地让人感到安慰。

他们一起调出了财务记录，那是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数字和交易。

有一个名字不断浮现：赵，公司的财务总监。

他与竞争对手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李正阳有过会面。

资金流动的模式与……沈燕秋涉嫌洗钱的路线相吻合。

我心里一阵翻腾。

赵。

他一直那么谄媚，那么急于讨好别人。

他也是她棋局中的一枚棋子吗？

我必须弄清楚。

我安排和赵共进午餐，假装对账目上的一些小出入表示担忧。

餐厅富丽堂皇，空气中弥漫着昂贵葡萄酒的香气和轻声交谈的声音。

赵来了，微微出汗，笑容僵硬。

他摆弄着领带，避开我的目光，往日的从容自信被紧张的抽搐所取代。

我旁敲侧击，小心翼翼地暗示我知道的比我表现出来的要多。

他坐立不安，否认得软弱无力，眼睛像被困住的鸟儿一样在房间里四处乱转。

他甚至隐晦地暗示了……封口费。

一种令人作呕的确凿感涌上心头。

陷阱已经触发。

就在我准备摊牌的时候，一个冷静而尖锐的声音划破了空气。

“赵先生，我想你有属于我的东西。”苏挽月站在门口，目光盯着那个瑟瑟发抖的男人。

她的手……正放在她夹克口袋里悄悄藏着的银色小录音机上。

豪华餐厅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银质餐具的碰撞声突然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赵先生汗津津的手指伸向水杯时，一个如碎冰般清脆的声音划破了房间的宁静。

“赵先生，”说话的是苏婉月，在奢华的背景衬托下，她显得格外优雅，“我想你有属于我的东西。”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瑟瑟发抖的男人身上，手随意地放在别在夹克上的一个银色小装置旁边。

我们之间还没说过一句话，但她就这么出现了，仿佛是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召唤而来的幽灵。

她轻盈地走向我们的桌子，她身上香水的味道——一种清冷的花香——瞬间盖过了正被推过的甜点车上那甜得发腻的香气。

她递给我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小包裹。

里面，在防护泡沫的包裹中，是一个微型录音设备。

我的心在肋骨间怦怦直跳。

“匿名送来的。”她低声说，声音很低，只有我能听到。

我按下播放键。

一阵夹杂着静电声的轻声交谈声弥漫在空气中。

赵先生惊慌失措的声音清晰可辨。

接着，是沈燕秋那沉稳、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声音……他们在讨论贿赂、分成以及如何搞垮林氏集团。

这就足够了，远远足够了。

我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达成了一个无声的共识。

我们必须小心行事，非常小心。

但当我回头看向赵先生时，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一个熟悉的轮廓，从他身后的窗户前掠过。

张明，沈燕秋的私人秘书，他的脸被午后的阳光晃得看不清。

“我们得走了。”我压低声音说，声音有些紧张。

“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