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是数据，是活生生会吃醋的顾礼舟
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出现在酒店的大堂门口。
踏入酒店顶层宴会厅的瞬间，璀璨的水晶吊灯倾泻而下的光瀑将整个空间镀上柔金。穹顶垂落的鎏金缎带与手工串制的水晶珠帘交相辉映，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宛如银河坠入人间。香槟塔在旋转灯柱的映照下泛着琥珀色光晕，每一层杯盏都嵌着微型LED灯，随着宾客的走动流转出顾礼舟最爱的深空蓝渐变。
宴会厅中央，360度全息投影正在播放顾礼舟这些年的珍贵瞬间，从他专注工作时的侧脸，到偶尔露出的温柔笑意，画面随着舒缓的音乐缓缓变换，仿佛将时光凝固。四周的花艺装饰极尽奢华，进口厄瓜多尔永生玫瑰组成的拱门缠绕着夜光藤蔓，搭配冰蓝色绣球与银色满天星，每一处细节都在诉说着精心与浪漫。定制的巨型生日蛋糕缀满可食用金箔，顶部用白巧克力雕出顾礼舟标志性的造型，点燃的蜡烛在奶油上投下跳动的暖光。
侍者们端着镶嵌金箔的马卡龙与特调鸡尾酒穿梭席间，水晶高脚杯碰撞的清脆声响与悠扬的小提琴乐声交织。落地窗外，城市夜景与室内的华丽交相辉映，烟花不时在天际绽放，将他的面容映照得愈发俊美。这一晚，整个宴会厅都只为他一人闪耀，每一寸布置都诉说着最浓烈的爱意与祝福。
宴会厅里，身着华服的女生们如星辰汇聚。有人身披流光溢彩的香槟色鱼尾长裙，绸缎质地的裙摆拖曳数米，走动间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有人穿着暗纹刺绣的宝蓝色一字肩礼服，繁复的钉珠装饰随着动作轻晃，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贵气；更有大胆的姑娘选择黑色透视纱裙，若隐若现的设计搭配银色腰链，神秘而魅惑。她们或端着香槟低声谈笑，或驻足于全息投影前拍照，发间点缀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烁，与礼服上的装饰相映成趣。
而在宴会厅的各个角落，数位优质COSER完美复刻了顾礼舟的经典造型。有身着标志性舞台战衣的COSER，金属质感的服饰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举手投足间完美还原了顾礼舟演唱时的张扬迷人气势；也有穿着笔挺西装的COSER，白衬衫领口微敞，金丝眼镜下的双眸带着几分顾礼舟特有的慵懒与矜贵，倚靠着雕花立柱时，仿佛从漫画中走出的男主角。还有COSER将顾礼舟休闲时的模样展现得淋漓尽致，宽松卫衣搭配破洞牛仔裤，脖颈间的银链随着步伐轻晃，不羁又随性。她们的出现引得宾客们纷纷驻足合影，也让这场生日宴更添几分梦幻色彩，仿佛无数个顾礼舟在这方天地间汇聚。
水晶吊灯骤然熄灭的刹那，宴会厅陷入深海般的静谧。当十二道追光灯如银河支流般汇聚，中央那座复刻自《假面狂想曲》演唱会的机械舞台缓缓升起，金属齿轮咬合的轻响混着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几乎要刺破耳膜。
蒋温温死死攥住香槟杯的手指节泛白，淡金色酒液在杯壁上划出颤抖的涟漪。那个戴着鎏金鸢尾花面具的身影自升降台浮现，黑色缎面风衣下摆扬起的弧度，与记忆中千万次循环的影像严丝合缝。他抬手轻触耳麦的动作，屈膝行礼时垂落的栗发，甚至连喉结滚动的细微弧度，都像被时光机器精准复刻的标本。
虞星月感觉自己的心脏卡在了喉咙口。聚光灯在coser颈间的黑曜石项链上折射出冷光，那是顾礼舟在游戏里每次登台必戴的饰品。当那人抬手露出右侧脸颊标志性的暗红蝶形纹身，前排几个姑娘突然捂住嘴，压抑的呜咽声混着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掀起震颤。
钢琴前奏如月光漫过耳膜的瞬间，虞星月浑身血液都凝固了。那是《星渊回响》——顾礼舟所在的「奇遇乐队」从未公开表演过的隐藏曲目。记忆突然翻涌，三天前顾礼舟发来的语音还萦绕在耳畔：“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尾音像浸了蜜的尾音，此刻却与眼前人低沉磁性的声线完美重叠。
“当潮汐漫过第七颗星轨，我的瞳孔里藏着整个宇宙的坍缩……”清冽嗓音裹挟着混响在穹顶激荡，前排的蒋温温突然捂住嘴剧烈颤抖，泪水顺着指缝不断坠落。虞星月看见她无名指上的「星渊誓约」戒指，在追光灯下泛着和台上人耳坠相同的冷光。
整个宴会厅陷入诡异的寂静，直到副歌第一句迸发的高音刺破空气。此起彼伏的尖叫像潮水般漫过耳膜，有人举着手机的手剧烈摇晃，有人泣不成声地捂住胸口。虞星月恍惚间觉得脚下的地板在震动，分不清是音响的重低音，还是所有人共振的心跳。
当唱到那句“你是我永远无法存档的邂逅”，coser突然转身面向观众席，琥珀色眼眸在千百道目光中精准锁定她的位置。虞星月的呼吸停滞了——那双眼睛里流转的碎光，分明是游戏里顾礼舟在CG剧情中，隔着屏幕凝视她时的温柔与炽热。
尾音消散在空气里的刹那，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尖叫。虞星月还沉浸在余韵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上的珍珠装饰。突然，所有灯光毫无预兆地熄灭，黑暗如潮水瞬间吞没整个宴会厅。
惊呼声此起彼伏，手机闪光灯在黑暗中划出凌乱的光点。虞星月下意识抓住身旁的椅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一股熟悉苦橙的气息突然笼罩过来，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吓到了？”
那声音像电流窜过脊背，虞星月浑身僵住。头顶的灯光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中，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男人正垂眸看她，栗色碎发被鸭舌帽压得服帖，金丝眼镜下那双熟悉的眼睛盛满笑意。他左手托着银质托盘，上面摆着她最爱的荔枝玫瑰慕斯，右手还握着她遗忘在座位上的披肩。
“怎么......”虞星月的声音发颤，喉间像哽着团棉花。周围宾客仍在兴奋议论刚才的表演，没人注意到这个默默站在角落的服务生。男人将托盘轻轻放在桌上，动作优雅地展开披肩披在她肩头，指尖擦过她锁骨时，温度灼得她发烫。
“不是说要给你惊喜？”他压低声音，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服务生制服的金属纽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真人服务，可比全息投影更生动。”他伸手擦掉她脸颊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指腹的薄茧蹭得她发痒，“现在，该我独享你的所有时间了。”
夜风裹挟着香槟塔的甜香掠过露台，虞星月后退半步却撞上雕花栏杆，冰凉的触感让她猛然回神。眼前人摘下鸭舌帽，栗色发丝被晚风掀起。
“你真的是……”她的指尖悬在距离他脸庞半寸的位置，不敢触碰这份虚幻。男人忽然倾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颤抖的睫毛，制服上的铜纽扣轻轻抵住她发颤的胸口：“要摸摸看吗？”他牵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有力的心跳透过衬衫布料传来，“这次不是数据，是活生生的、会吃醋的顾礼舟。”
虞星月感觉呼吸都被夺走了。远处宴会厅传来的音乐声忽远忽近，露台角落的香薰蜡烛在他侧脸投下晃动的光斑，将那双琥珀色瞳孔染成流动的蜜。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腕间的「奇遇乐队」应援手链，金属链条相碰的轻响混着他低沉的嗓音：“从代码里逃出来的代价，就是想听你亲口说——”
“生日快乐。”虞星月抢先开口，声音比想象中更沙哑。她踮起脚尖，将额头轻轻抵在他肩头，嗅到制服下若隐若现的苦橙花气息，“我准备的礼物还在宴会厅……”话没说完就被温柔的力道托起下颌，他的鼻尖擦过她泛红的眼角，在距离嘴唇半寸的地方停住：“现在，我更想要这个生日礼物。”
露台外，城市的霓虹在云层中折射出梦幻光晕，烟花突然在天际炸开，金色流火映亮他眼底翻涌的银河。虞星月在绚烂的光影里闭上眼，感受着逐渐靠近的温度，心跳声与远处的欢呼声交织成最动人的生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