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且慢,我只想斩妖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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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花魁娘子怀妖胎

彼时。

醉香楼对面的明德楼中。

明德楼是益州知名茶肆,茶品齐全,不仅有本地风情,就连京城的富贵茶团儿,也能卖上几块。

就是位置不佳,开在青楼对面。

不过也正因如此,茶肆生意相当不错,许多书生皆爱在此地清谈,畅聊家国大事,顺便还能看看对面风景。

身着黄色长裙的端阳郡主正在顶楼品茶,角度正好能俯瞰大半花巷,自然将楼下风景尽收眼底。

眼下听到周围动静,拿着茶盏的玉手微微停顿,蛾眉微蹙,摇头道:

“一群不知廉耻的小蹄子。”

绿珠朝着楼下张望,小手激动的抓住窗檐:“郡主,可陆少侠今天这身打扮确实非常俊诶。”

端阳郡主挑眉,优雅行至窗边,妩媚桃花眸朝下看去。

小道士身着灰白色道袍,身姿挺拔如玉树,眉目清俊,唇红齿白,乌发用一根竹簪随意挽起,肩上扛着头毛绒绒的小白虎,颇为恣意潇洒。

昨晚天色昏暗,确实有些没看清楚,眼下倒是被惊艳几分。

端阳郡主轻笑道:“皮相能为京城榜首,就是不知道真本领如何。”

绿珠望着那宽肩、窄腰、长腿的挺拔背影,喉咙都滚了滚:

“昨夜郡主不是见到了吗?若非陆少侠,捉拿食尸恶鬼的案子不会那么顺利。”

端阳郡主摇摇头:“他确实有些本领,但只此一事,难断真章……诶?绿珠,他去的方向不对吧?”

绿珠微微一怔,小嘴微微张开:“娘诶!他进青楼了。”

“………”

端阳郡主稍稍沉默,果然就见那俊俏道士走进青楼,而后噗嗤笑了:“有点意思。”

“有点意思?”绿珠不解。

端阳郡主重新坐回软凳,裙摆勾勒出丰盈弧度,国色天香的小脸满是笑意:

“他长成这副模样去逛青楼,到底是谁吃亏哦。”

………

醉香楼中。

陆迟着实没想到本地帮派如此热情,刚进去就被姑娘们包围,就连发财都被摸了两把,吓得山中之王毛都竖起来了。

“诶诶诶,姑娘们且慢,我是你们管事请来做正事的。”

陆迟头皮发麻,窑姐儿着实比妖魔鬼怪还要吓人。

果然天下没有不看脸的人。

如果真有,那就是还不够俊。

“小道长是来捉妖的,你们莫要耽误正事,否则妖物缠上你们,不死也要脱层皮!”花娘严厉呵斥。

方才还垂涎男色的姑娘们,听到“妖物”二字后,全都老老实实站在两侧,簇拥出一条通道出来。

花娘这才露出笑意:“小道长随我来。”

醉香楼占地面积很广,后方簇拥着十二座绣楼,每座绣楼里都有一位花魁娘子,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活招牌。

明月便住在中间绣楼里,因为生病缘故,门外守着两名大汉。

花娘稍微使了个眼色,大汉便将房门打开,弯腰请两人进去。

………

昏暗房间里,坐着位白衣女子。

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仅穿着白色里裙,头发披散脑后,那张艳丽的脸蛋苍白如纸,手中拿着绣布,正在绣鸳鸯扇面。

陆迟将窗扇打开:“昏暗刺绣对眼睛不好,瞎了可就没办法做花魁了。”

明月依旧低头刺绣,脸色冷冰冰的:“我没病。”

花娘微微皱眉,直接招来两位守门大汉,一左一右按住明月,叹气道:

“劳驾小道长费心,只要能治好明月,银钱不是问题,我培养她多年,实在不忍心看她受苦。”

这话说的真假参半,治病救人是真,其他的却不好说。

“唔唔唔——”

明月被大汉押在桌上,嘴中塞了团麻布,她双目通红,剧烈挣扎。

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此时力气却大的惊人,将两名大汉都甩飞出去,硬生生将门扉撞烂。

“飒飒——”

陆迟眯起眼睛,手腕一抖,黑色长鞭呼啸而出,犹如游蛇入水,化作飘渺黑雾,顷刻将明月包裹,结结实实的捆住!

驯妖宝鞭!

“砰!”

明月尖叫一声,身躯冒出滚滚红光,试图挣脱束缚。

可她越反抗,宝鞭束缚便越紧。

随着宝鞭释放真气,明月双眸逐渐呆滞起来,那种癫狂姿态尽数退去,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

这便是驯妖宝鞭的威力。

能摧毁敌人意志力,令对方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呼……”

花娘这才呼出一口气,自陆迟身后探出身子,胳膊都在颤抖:“果然是邪祟附体,小道长快出手收了邪祟,救救我们明月!”

“不着急。”陆迟没有动用术法,而是伸手按在明月手腕上。

老话说医道不分家。

许多道法都能用以治病救人、驱邪救命,只是修者求的是长生大道,不会专门去学这些术法,而陆迟恰恰相反。

因为渡厄古碑的缘故,他学的很杂。

花魁娘子看似邪祟附体,实则另有缘故,不能直接动手。

陆迟手指轻点,而后看向花魁娘子的小腹,只见腹部平坦,隐约有黑气缭绕,心底便有了数:

“她确实没病,也没有被邪祟附身。”

花娘愣了愣,下意识道:“这怎么可能?若无邪祟附体,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陆小道长,我跟你师傅有旧,你可不能诓骗我。”

陆迟站起身来:“但她肚子里有只妖。”

?!

花娘脸色大变:“啊?”

“她怀了妖胎。”陆迟若有所思道:“凡人怀妖胎,会受到妖气影响,逐渐妖化,所以她才会控制不住的癫狂……”

“不可能啊!”花娘斩钉截铁道。

“花姨若不相信,可禀报镇魔司。”陆迟道:“这只是初期,等到后期时,她的元气也会被妖胎吸干。”

“小道长误会了。”花娘急的脸都红了,急声道:“她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以诗词歌赋雅学闻名,自入楼从未接客,如何怀孕?”

“……”

自古以来,名妓皆有绝学,虽以色侍人却不卖身。正因如此,深受读书人追捧,也不乏留名青史者。

可身在淤泥之间,又有几人能真正出淤泥而不染?

陆迟看向明月:“这就要问当事人了。”

明月被捆的狼狈,鸭子坐在地上,双目赤红,明明已经清醒,却仍旧不肯说出真相,冷冷道:

“你休要妖言惑众,我的孩子怎会是妖胎?若再胡言乱语,我必报官抓你!”

陆迟皱眉,常言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他是捉妖道士,不是解决矛盾的老娘舅,当即摇了摇头:

“哦,既然如此,那姑娘且等死吧。”

?!

诶?

花娘没想到陆迟如此脾气,急忙一把拉住胳膊,好言劝道:

“小道长莫跟她一般见识,这死丫头不知天高地厚,你且等等嘛,让我来劝劝她,哪能不做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