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收藏局:从救下徐慧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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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酒坛里的经纬

正阳门的月光漫过四合院的青瓦时,苏浩然的帆布包正搁在八仙桌上,里面装着三个细颈玻璃瓶。徐慧真的蓝布围裙还沾着白天熬汤的油星,却被眼前碧绿色的酒杯勾住了脚步——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透亮的白酒,在煤油灯下泛着琥珀色光晕,像凝固的月光。

“慧真姐尝尝,”苏浩然的指尖划过瓶身,青铜钥匙在口袋里轻轻颤动,“这是用故宫老匠人传的‘三蒸三酿’法做的,粮食是牛爷从山西带来的高粱。”

徐慧真的银戒指在杯沿碰出清响,酒液入口的瞬间,瞳孔微微收缩——前调是高粱的凛冽,中调却裹着若有若无的槐花香,尾韵干净得像正阳门的初雪,与记忆中父亲藏的二十年茅台截然不同。她忽然想起,苏浩然的修缮室里,总摆着个破四旧时期的老酒坛。

“这酒……”她望着杯中酒,“比二锅头多了份雅致,又比茅台少了份厚重,”她忽然抬头,“苏老师,您这手艺,怕是连琉璃厂的老掌柜都要称一声‘奇才’。”

苏浩然笑而不语,递过第二个高脚杯。葡萄酒的深红宝石色在月光下流转,葡萄皮的芬芳混着橡木桶的沉香扑面而来,徐慧真忽然想起弗拉基米尔送的拉菲,却比那更添了几分东方的含蓄。

“这是用山东的玫瑰香葡萄酿的,”苏浩然的镜片映着酒杯,“发酵时加了半片故宫藏的宋代酒曲——牛爷说,那曲块上的霉菌,比教科书还珍贵。”

酒液滑过舌尖时,徐慧真尝到了天鹅绒般的顺滑,尾调竟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墨香。她忽然明白,为何苏浩然总在修缮古画时哼酿酒的调子——这哪是酿酒,分明是给粮食写情书。

第三个杯子是粗陶的,装着淡粉色的液体,表面浮着几片新鲜杨梅。徐慧真刚凑近,草莓与青梅的酸甜便钻进鼻腔,抿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酒精的刺激被果味温柔包裹,像静理偷吃的糖葫芦化成了酒。

“这是给年轻人酿的,”苏浩然望着天井的老槐树,“用的是《齐民要术》里的‘果醪法’,加了现代的酵母——”他忽然压低声音,“慧真姐,您没发现这三种酒,正好对应了老匠人、文人、新青年?”

徐慧真的银戒指在粗陶杯上敲出轻快的节奏,蓝布围裙下的心跳得比算盘珠子还快。她忽然想起小酒馆的账册,想起陈雪茹的苏联绸缎,想起范金有摔门时的嘴脸——这三种酒,不正是打开三个市场的钥匙?

“苏老师,”她忽然抓住酒杯,“您这手艺,”她望向修缮室的方向,“怕是比修复古画还费功夫吧?”

苏浩然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帆布包,系统界面在视野边缘闪烁:「检测到酿酒师天赋觉醒(稀有度★★★),藏宝室时光熏陶效果激活」。他忽然决定坦诚:“慧真姐,还记得您送的二十年茅台吗?”他指向修缮室,“还有弗拉基米尔的伏特加、拉菲,它们在藏宝室里‘养’了三个月,连水都是用故宫的老井打上来的。”

徐慧真的眼睛亮了,就像当年父亲第一次带她看酒窖时那样。她忽然懂了,为何这三种酒的口感如此独特——它们喝的不是酒,是时光的沉淀,是老物件与新技法的私语。

“苏老师,”她的声音带着商业的敏锐,“这白酒可走文人路线,配您的修复日志当伴手礼;葡萄酒能打进妇联的茶话会,果酒卖给中学的校庆——”她忽然轻笑,“就连范金有的食堂,都能卖果酒当甜水。”

苏浩然望着她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系统的“市井经纬”能力。徐慧真的商业头脑,不正是最好的风水摆位?他忽然从帆布包掏出个小册子,上面画着酿酒流程图,角落盖着故宫文物修缮章:“慧真姐只管对外吆喝,技术上的事交给我——”他指向天井,“老槐树的年轮,就是最好的计时器。”

夜风带来小酒馆的算盘声,徐慧真忽然发现,四合院的煤炉上,正煨着她白天剩下的牛骨汤。汤香与酒香缠绕,竟生出一种奇妙的和谐——就像苏浩然说的,器物有灵,酒与汤,原是胡同里的孪生姐妹。

“苏老师,”她忽然举起空杯,“我有个主意,”银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小酒馆辟个‘三酉轩’,您当酿酒师,我做掌柜,”她忽然压低声音,“连陈雪茹的绸缎庄,都能定制酒囊当赠品。”

苏浩然的青铜钥匙在口袋里发烫,系统界面轰然亮起:「检测到商业联盟升级(稀有度★★★★),解锁‘酒脉传承’特殊效果」。他忽然明白,这不是简单的酿酒,而是给传统技艺在新时代找个榫卯——就像修复古画时,总要留一道透气的缝。

夜深时,陈雪茹的轿车灯扫过胡同,却没发现四合院的烛光。徐慧真的蓝布围裙铺在八仙桌上,上面画满了市场规划,苏浩然的修复笔在旁静静躺着,笔尖还沾着石青粉。三种空酒杯并排而立,像三个等待被填满的故事,等待着正阳门的晨光,等待着第一滴酒液的坠落。

雪在黎明前悄悄落了,苏浩然摸着帆布包里的酿酒手册,忽然听见系统最轻的“叮”声——不是提示,而是老槐树的枝桠与青铜钥匙的共鸣,是三种美酒在藏宝室里继续沉淀的声响。他知道,当徐慧真把第一坛酒摆上小酒馆的吧台时,正阳门的胡同里,将多出一种味道,一种能让老匠人落泪、让新青年雀跃、让时光驻足的味道。

鸽哨声掠过四合院,徐慧真的银戒指在新画的“三酉轩”匾额上比划着尺寸。她忽然笑了——原来最好的商业头脑,不是算计利润,而是像苏浩然修复古画般,找到传统与现代的接缝,让每一滴酒,都成为胡同里的经纬,织就属于这个时代的烟火长卷。

煤炉的火光映着三个空杯,苏浩然忽然懂了,为何徐慧真的牛骨汤总比别人的浓——因为她熬的不是汤,是人心;而他酿的不是酒,是时光。当汤香与酒香在正阳门的风雪里相遇,便成了最温暖的市井经纬,连岁月都忍不住多停驻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