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压制
目送路秀明与他的同事开着货车离开，板青山最终还是劝说失败。
唔……从一个单身狗变成“福瑞控”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板青山也搞不清楚。只是希望年轻路秀明在工作之中，认识更多的女性朋友吧。
他正思索着这个现代社会的哲学难题，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凯带着三名司寇从屋里走出来。
“找到了？”板青山问道。
“信号最后出现在紫金苑。”周凯将追踪器屏幕转向板青山，上面有个红点正在高档小区地图上闪烁，“经师十分钟前用加密账号发了条语音，技术科刚破解出位置。”
“打击非法邪教，我辈义不容辞！”板青山严肃的说道。
他在上清神道学院学到的第一条，就是打击邪教。
于是板青山与周凯上了一辆车，那辆车普普通通，没有挂警铃。真正抓人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车。
他们顺着手机的信号方向，一路狂奔，来到高档小区紫金苑。
紫金苑的鎏金大门前，保安正打着哈欠。见到警官证瞬间，那保安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中门禁卡“啪”地掉在地上。
“3...38栋在最里面...”保安结结巴巴地说，“需要我带路吗？”
周凯摆摆手，油门一踩冲进小区。车子驶入小区，板青山立刻察觉到异常，路灯下的影子方向不一致，绿化带里的观赏石摆放成诡异的卍字符，就连空气中都飘散着若有若无的诵经声。
“确定是这里？”板青山摩挲着打神鞭的鞭柄。院门前两尊貔貅石像的眼睛被人为涂成血色，比起邪教窝点，眼前这栋三层别院更像某个上市公司总裁的宅邸。
“据说，经师所在的别院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供奉。后来那个信徒因为与讲师尘缘已尽，便被讲师赶出别墅了。”周凯看着黑暗之中的别墅冷笑一声。
这些都是他从那几个人口中得知的情报。
“有的人总是追寻精神自由，殊不知精神自由也需要物质啊！物质才是世界的基础啊！”板青山说着，走向了三层别院。
突然，整栋别墅的灯光突然同时亮起。不是寻常的暖黄光，而是一种诡异的鎏金色，将整个院落照得如同佛经中描述的极乐世界。更骇人的是，那些光线在空气中形成了实质性的光带，如同丝绸般缓缓飘动。
院子的草坪突然裂开，无数金色莲花破土而出，每朵莲花上都盘坐着个半透明的比丘尼虚影。
那些虚影齐声诵经，声音初时如蚊呐，转眼便如雷鸣。空气在声波中扭曲变形，形成一个个旋转的梵文。
板青山看到周凯等人的七窍开始渗出金色液体，他们的瞳孔逐渐被经文填满。
“周凯！“板青山暴喝一声，但年轻警官充耳不闻，脸上浮现出痴迷的微笑。就在此时，他们的影子在金色光晕中不断拉长变形，最后竟脱离本体，独自向别墅跪拜起来。
“好厉害的幻境！”板青山冷哼一声，手中钨合金铃铛猛地一震，清脆的铃声如惊雷炸响。
他口中咒诀铿锵有力：“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三台护我，五帝卫形！左有青龙持金甲，右有白虎执银兵，前立朱雀燃真火，后镇玄武御寒冰！”
“天罡正气，覆护吾身！邪祟不侵，万法不沾！急急如律令！”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铃音化作金色波纹荡漾开来，所过之处，那些妖异的金色莲花瞬间枯萎凋零。比丘尼的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在金光中扭曲着化作缕缕青烟消散。
“板道长！”周凯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后背早已湿透。他万万没想到，连对手的面都没见到，自己一行人就已经着了道。
“眼前的人不是你们对付的了，呼叫支援，封锁小区！”板青山说道。
周凯不敢怠慢，连忙掏出电话请求增援。就在这时，板青山突然伸手：“手雷给我几个。”周凯没有多想，就把身上的战术手雷给了板青山。
等交到对方手中才猛然想起，这些特制手雷是司寇部门的管制装备，按规定绝不能交给外人。但眼下情势危急，周凯只能咽下到嘴边的话，转而指挥三名队员守住别墅周边的路口。
原本以为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没有想到居然是条大鱼。
板青山接过手雷，从怀中摸出几道黄符贴在弹体上，口中念念有词。只见符纸上的朱砂纹路突然泛起红光，转瞬即逝。他抬腿就是一脚，厚重的朱红实木大门应声而破。
就在他踹开朱红大门的瞬间，整栋建筑突然扭曲变形，门廊化作巨口，窗户变成眼睛，那扇他正要踏入的大门，赫然变成了一尊巨大佛陀微张的嘴唇。
“阿弥陀佛。”整栋别墅发出震耳欲聋的佛号，“施主何不早登极乐？”
板青山二话不说，就对着佛陀的大嘴丢了一颗手雷。
这龙潭虎穴，当然是手雷开路了！
“轰——！”
第一颗手雷在别墅内炸开，冲击波震得整栋建筑都在颤抖，玻璃窗瞬间粉碎。那佛陀的幻象瞬间崩溃。
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直到最后一颗手雷在屋内引爆，飞溅的碎屑甚至溅到了院外，板青山却始终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
古人诚不欺我。
之后，他又给自己加上“护身咒”“天眼咒”，两道金光先后从他指尖迸发，一道化作淡金色的光罩笼罩全身，一道没入眉心让他双目泛起琥珀色的微光。
他又喝了好大一壶枸杞水，才一手打神鞭，一手铜铃小心翼翼的走进去。
踏进大厅的瞬间，浓重的硝烟味扑面而来。爆炸后的烟尘在空气中缓缓沉降，在透过破窗的夕阳照射下形成一道道光柱。板青山的靴底踩在碎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咯吱”声。
大厅正中，一幅残破的画像歪斜地挂在墙上。画中人物的面容已被弹片撕裂，只能从剩余的衣纹看出是位披着袈裟的僧人。
神台上的佛像东倒西歪，金漆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泥胎。供桌被炸得四分五裂，水果贡品滚落一地，香炉倾覆，香灰与弹片混合在一起。
“好狠的手段！”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烟尘中响起，回声在大厅四壁间碰撞，“你竟不顾那些无辜之人的性命！”
顺着他的话，板青山才看到几名身着白色素衣的人，在爆炸的灰尘之中，不知道生死。
“无辜？”板青山说道：“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何况！他们的现在，还不是因为你造成的！”板青山手中的打神鞭通上了电流，对着灰尘忽然从地下冒出的黑影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