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谈话
“木偶？不错，是我的！”听到齐德龙的话，板青山坦然承认了。
这并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齐德龙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略显复杂：“唔……因为这个木偶，有人要找你谈一谈。”
“谁？”
“你等会就知道了。”齐德龙看了看平板上的时间：“是京城神庭之中破妄司的。”
“咱们这里的事？那么快就传到京城了？”板青山惊讶道。
“唉...”齐德龙长叹一声，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鬼府现世这种事，已经几十年没发生过了。要不是江所长出手...”他话锋一转，没有继续说下去。
板青山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那个鬼修还逃走了？”
“你倒是机灵。”齐德龙没有否认。作为非修管所人员，板青山能猜到这一步已经够让他意外了。
突然，营地外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雷霆炸响。板青山冲出帐篷，只见天际悬着一艘通体鎏金的飞船，在周身灯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那正是鸿国神道士的顶级飞行法器，船身修长如梭，这艘能在地外轨道以30马赫速度飞行的神器，让京城到汝阴的千里之遥，只需短短十几分钟便可抵达。
所以，这艘飞船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离地金舟。
金舟灵巧地降落在营地外围，激起一圈尘土。舱门开启，数十名身着制式黑袍的神道士列队而出。他们都是从各地紧急调来的精锐支援。
正如齐德龙所言，鬼府现世非同小可，稍有不慎，方圆数百里都将沦为鬼域。
齐德龙看到飞船落地，连忙小跑着迎上前去。在一番寒暄后，板青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位身着锦绣华袍的老者。
十几年不见，老人愈发苍老了。原本花白的眉毛胡子如今已全白如雪，稀疏的头发勉强挽成一个小髻。深陷的眼窝中，那双眼睛却依然炯炯有神。
“哟，小瑞兽，我们又见面了。”老者扶着腰，龇牙咧嘴地活动着筋骨：“这离地金舟快是快，就是座椅硬得像石头。我这把老骨头啊，差点没颠散架喽！”
“……”听到“小瑞兽”这个称呼，板青山嘴角抽了抽：“陈老叟，您老还没驾鹤西去啊？”
陈老叟就是这个老头的名字，当年板青山问他如何称呼，他就是自称“陈老叟”。当年告别时曾说过“怕是没下次见面了”，没想到今日又在此重逢。
“哈？快了快了！”陈老叟闻言不怒反笑，布满皱纹的脸舒展开来：“死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何尝不是一场休息啊！”
“走！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陈老叟招了招手，示意板青山跟上。
“老叟您不会专门为了我的事跑一趟吧？”板青山试探地问道。
“想得美。”陈老叟摆摆手说道：“你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是鬼府之中的冤魂。那些人啊……”
他忽然叹了口气，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悲悯，“都是乱世中枉死的百姓，都是这片土地的先祖啊。生前受尽苦难，死后还要被人炼成鬼府...可怜！可叹呐！”
说着他突然话锋一转，“哦对，不是你的先祖，你是跨界来的小瑞兽嘛！”
“……”板青山无奈，这老叟十几年还是那么不正经。上一句还在感慨生死苦难，历史的沉重，下一句就插科打诨。
但这就是陈老叟。
他们两人来到一处安静的帐篷之中，陈老叟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你那木偶太危险，神庭已经把这片区域标为红色警戒。”
红色区域不用说，就是危险区域。能让一个区域短暂的出现“神道真空”可不是危险区域吗？
“这出乎我的预料。我也没有想到……”板青山将最初的研究设想娓娓道来。
陈老叟听完并不惊讶：“这才是危险的地方。你在尝试以自己的方式解析神道与神力。你那么有科研精神，怎么毕业的时候，没有考到破妄司？”
“破妄司里面都是你们这些胆大的混蛋，你跟他们一定很有话题。”
板青山回忆了一下，说道：“破妄司那天来招人的时候，我好像违反校规，被罚出去做义工了。”
陈老叟回忆了一下板青山的资料，无奈的说道：“……我想起来了，你在学校里好像就是调皮的家伙，你这样的家伙还是不要来破妄司了，免得哪天破妄司被你们这些兔崽子搞没了！”
板青山听到陈老叟，眼前一亮，说：“破妄司也有志同道合之人？进破妄司有什么条件？”
“得！当我没有说。”陈老叟摇头说道：“破妄司只招每年毕业的应届毕业生！”
“这是歧视！”板青山立马说道：“我不过毕业一百二十多个月，哪里不算应届毕业生？”
“一百二十多个月？那不是十几年吗？”陈老叟给了板青山一个白眼：“不合你小子插诨打岔了。你做的实验很危险！”
他正色道：“我知道你心中好奇，但有些权限和知识，需要你找到本命神，登上神庭之后才能知道。”
“神庭之中，有一座资料库。那里面记录了祖星的历史，包括神明与仙道士，包括你想知道的答案。”
板青山沉默了下说道：“我这不是找不到本命神吗？”
“你在做自己吗？你在践行自己的道路吗？你在实现自己的理想吗？”陈老叟非常严肃的说道：“成神三问，你入学院就该看到的。”
“自己道路、理想、何其难矣！”板青山发自肺腑的感慨道。
“这次行动，你出生入死，没有丢了神道士的份，我很欣慰！”陈老叟说道：“所以我给你开放一些权限，让你查阅一些资料。你做的实验，很多年前就有人做过了。”
“我做的实验，有人也做过？”板青山愕然，但转念一想，这天下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好奇世界的真相！
“好奇是一个好的习惯，但不能让好奇心支配自己。”陈老叟说道：“什么都好奇，只会害了自己。”
看到板青山点头，陈老叟拍了拍自己的头：“我记得，你小子对鬼部的法术很擅长吧？”
“刚好，这里需要你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