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幻境

燕慈楹再次睁眼时便发现自己身处自己房间里，她推门出去，便看见了燕慈楹再次睁眼时便发现自己身处自己房间里，她推门出去，便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拉着哥哥出门的场景。

燕慈楹好似想起了什么，她扑上去试图抓住燕临川的手“哥哥不要出去！”

手从燕临川身上穿过去，燕慈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发现自己不能离小燕慈楹十步之远

她跟着二人来到街上，看着哥哥给她买了最喜欢的糖葫芦

“哥哥，楹楹想去桃园山庄！还想吃桃酥饼！”小燕慈楹拉着燕临川的衣袍撒娇

燕临川思索片刻还是答应下来，桃园山庄是燕家的产业，那里景色极好，最瞩目的便是那一院子的桃树。

“不要，别去那里！”燕慈楹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

马车上，燕慈楹望着哥哥宠溺的看着小时候的自己，不由得眼睛一酸。

“哥哥，楹楹好想你……”

再一睁眼，燕慈楹便看见哥哥将自己藏入地窖的场景。

可是眼前的场景与自己的记忆完全不一样……

十岁的她蜷缩在地窖里，腰间的霜铃随地面震动叮当作响。透过门缝，她看见十六岁的燕临川被三只雾蛛贯穿锁骨吊起，少年几乎浑身是血。

燕慈楹想要出去救哥哥，可是像是被束缚般一动不能动。眼里疯狂涌出泪水，口中嘶哑的喊着：“哥……哥……”

“多感人的兄妹情。”雾妖本体捏着燕临川下巴，指尖探入被刺穿的伤口里抠挖

“呃……”燕临川发出痛苦的呻吟，又好似怕被妹妹听到，又将痛苦生生咽了下去

雾妖好似耐心被耗尽般一掌穿透了燕临川的身体“将身体献给我，留那丫头全尸”

接下来的一幕让燕慈楹尖叫着想要爬着扑过去。

少年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用朱砂画的献祭阵：“我自愿献祭，前提是必须留我妹妹一命”

金黄色阵法亮起，就算雾妖再强大，也奈何不了燕慈楹了

雾妖周身黑雾暴起，控制着雾蛛尖啸着钻入他七窍。

燕慈楹尖叫着想要冲开禁制，“不要！哥哥！啊……”

燕慈楹感觉浑身一轻，她疯了般跑向燕临川“你放开我哥哥！”

雾妖讥笑“不自量力”她凝聚黑雾，随手一挥

燕慈楹被砸到桃花树上，丝丝血迹从嘴角蔓延下来

她拼命的向燕临川的方向爬去，可下一秒她愣住了“不要……不要……”她哭求着燕临川

燕临川好似清醒了一瞬，他决绝的向燕慈楹方向打出一个手印，拥有着十六岁记忆的燕慈楹怎么看不出这是洗忆咒。

燕慈楹又被限制了，她又被困在小时候的身体里，只能眼睁睁看着燕临川被带走，什么也做不了。

她看到了燕临川对着她说——阿楹……谨记本心……

再一睁眼，眼前是父亲与母亲的身影

燕慈楹脑海混乱，现实与虚幻的记忆在她脑中厮杀。

她一直记得哥哥是被雾妖掳走的，此刻却看清是他为了求雾妖放她一条生路主动拽住雾妖裙摆。

真正的离别场景里，即将妖化的燕临川趴在雪地里，用冻烂的手指改写着妹妹的记忆：“‘我自愿’…改成‘被雾妖胁迫’…”少年每写一字，手上的皮肤便掉落一片“别让她……背负罪孽……我只想让她……快快乐乐的……长大……”

燕慈楹眼前的场景又一换，睁眼，她发现自己回到了家里

母亲端来一碗桂花羹“慈楹，来尝尝你哥最喜欢的桂花羹吧“

燕慈楹端起桂花羹的手突然没了力气，桂花羹掉落在地，撒得到处都是。

凌缌婳猛地掐住燕慈楹脖颈，面目狰狞“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带你哥去那个地方！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他！”

窒息感如潮水般袭来，她拼命地挣扎。

季笙看着地上冷汗直冒的燕慈楹皱紧了眉头，墨铃在旁边担心的喵喵叫，时不时蹭蹭她的手心

季笙明白这关是考验他们的意志力，如果不能从幻境中醒来，便会失去加入天枢堂的资格，而引路人只能负责她的安危和入职后的指导

他视线瞟向台上，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幻境里，燕慈楹还在疯狂挣扎，她四周似乎都有人在说话

“为什么要害死你哥哥……”

“为什么要让他带你去桃园山庄……”

“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你哥哥……”

燕慈楹眼神逐渐混沌“是……我……”

腰间的霜铃好似被风吹动般，发出悦耳的响声

“谨记本心……”

燕慈楹眼神瞬间清明，她一掌拍开面前的“凌缌婳”

“你们都是假的，我的家人永远爱我，我哥哥是这世上最爱我之人！“

燕慈楹唤出伏羲笔，用力向空中一挥，便撕破了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