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兵临下界，不缺钱花
“对手是谁？”
周衍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自仙门大规模炼丹以来，高层始终秘而不宣，引得门下弟子猜测不断。
在排除各种不可能后，众人皆以为：仙门此番动作，必是要对北方的死敌玄阴教动手。
毕竟，放眼周边势力，能让仙门如此兴师动众的，也唯有玄阴教了。
“并非玄阴教。”
王睿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神秘，“据我所知，此次仙门征伐的目标，乃是一座下界。”
“下界？”
周衍眸光微动。
灵霄宗能位列三十三仙门之一，正是因其掌控着数座下界。
所谓下界，乃是自成一方的小世界。
由于亿万年来与世隔绝，这些小世界往往孕育了无数的天材地宝，地下更蕴藏着难以计数的珍稀矿藏。
甚至是完整的灵石矿脉！
相比之下，仙门所在的玄黄上界，却是资源枯竭，难以为继。
万年前，位列仙门之首的【玄天宗】，首次发现下界，通过建立跨界通道，带回了海量灵石与天材地宝，一举轰动整个修行界。
自此以后，玄黄上界的各大势力，便纷纷投身于寻找下界的狂潮之中。
如此种种，与前世的殖民时代，何其相似……
周衍正浮想联翩时。
王睿忽从怀中取出一枚留影符。
灵力催动下，模糊的画面缓缓浮现——
云海之间，数十艘巨型飞舟悬浮，舟身铭刻空间符文，甲板上堆满战备物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此次出征，仙门势在必得。”
“外门各峰需抽调五百名筑基弟子，组成先锋营……”
王睿声音越说越低，最后近乎耳语，“听说……仙门还会派出三位长老，亲临下界。”
周衍面色微变。
灵霄宗的长老，至少是结丹九转的金丹强者，修为深不可测。
仙门竟一口气出动三位金丹……
周衍若有所思。
众所周知，灵霄宗掌控的六座下界中，最早的【赤霄界】，发现于七千年前。
最晚的【白霄界】，距今也已有千年历史。
这些下界历经多年开发，其上的土著生灵，或已被灭绝，或彻底臣服，根本不值得仙门如此兴师动众。
除非……
周衍目光转向王睿。
尚未开口，对方已主动道出缘由：
“半年前，仙门派出的一支巡天船队，在虚空裂缝中探索时，偶然捕捉到一缕陌生的界域气息。消息传回后，又历经数月推演，终于锁定坐标——那是一座从未被记录过的下界。”
王睿越说越兴奋，“时隔千年，我灵霄宗终于再获一座下界！”
“原来如此。”
周衍微微颔首。
难怪仙门高层一直遮遮掩掩。
一座全新的下界，对日渐衰落的灵霄宗而言，意义非凡。
更何况，修行界已多年未曾发现新的下界，一旦消息泄露，必会引来各方觊觎。
如今之所以连王睿都能探得风声，只因到了最后关头——如此大规模的调兵遣将，仙门再想隐瞒，已无可能。
“为防走漏风声，仙门高层此前故意散布假消息……所谓大规模炼制凝气丹，不过是障眼法之一。”
王睿苦笑连连，“只是没想到，仙门连自己人都骗。”
听到他语气中的抱怨，周衍虽心生同情，但也不得不赞同仙门高层的决定——若不先骗过自己人，只怕消息早已传遍天下。
没办法，谁让仙门中藏了这么多二五仔。
他压下思绪，顺势问道：“师兄可知道那下界的具体情形？”
王睿浑然未觉自己正在向一名魔门卧底泄露机密，当即将打探到的消息和盘托出：
“听闻那下界灵气异常浓郁，甚至胜过玄黄上界，绝非寻常小世界可比。正因如此，仙门才会如此重视。”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据说……那下界中还有上古遗迹……”
周衍心头一震。
上古遗迹意味着什么，修行界无人不晓。
那些湮灭在时间长河中的古老修真文明，往往遗留下惊天传承与至宝。
他所修炼的《引星诀》，便是来自一座上古遗迹。
“若能参与其中……”
周衍心念一动，随即暗自摇头。
以他如今的修为，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王睿方才也提到了，此次出征抽调的外门弟子，乃是清一色的筑基修为。
“可惜啊。”
王睿突然叹道：“这类新发现的下界，凶险难测，筑基以下去了也是送死，否则我说什么也得去凑个热闹。”
“哦？”
闻言，周衍不由心中一动，“师兄的意思是，咱们这些练气弟子，也有机会参与其中？”
“呃……”
王睿这才惊觉失言，犹豫片刻后叮嘱道：“师弟，此事我只告诉你一人，务必守口如瓶。”
“师兄放心，我绝非多嘴之人。”
周衍正色应道。
王睿点点头，低声道：“我认识一位负责战备物资调配的内门师兄，若能疏通他的门路，或许能混入后勤队伍……”
周衍默然点头。
王睿口中的‘内门师兄’，想必就是此前收购他囤积的聚灵草的那位神秘人。
此人既能负责战备物资调配，想必在内门中地位不低。
王睿能攀上这等关系，还真是不简单。
“对了师弟。”
王睿忽然想起一事，面露得意，“你那些战斗符箓，我已寻到买家，最快明日便可成交。”
他比划了一个手势，“差不多这个数。”
“八千？”
周衍眼前一亮。
“没错！”
王睿笑道：“原本最多值六千灵石，但仙门征伐下界的消息传出来后，那些战斗符箓的价格又涨了一波。”
“好。”
周衍满意一笑，不由庆幸当初的明智决定。
若由他自己出手，这批符箓至多卖五六千灵石，而王睿凭借人脉渠道，竟能抬至八千高价。
即便扣除一成佣金，他仍能净得七千多灵石，折合七万余贡献点。
有了这笔灵石，短期内，他不缺钱花了。
闲谈片刻后，周衍起身告辞。
临行前，他托王睿帮忙搜集炼丹典籍，及不受仙门管控的修行功法。
王睿爽快应下。
“有劳师兄了。”
周衍拱手道别：“我现居火云山火云洞，师兄若有闲暇，欢迎前来一叙。”
“一定一定。”
王睿亲自将周衍送到门外，目送那道身影渐行渐远，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师弟都已住上洞府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