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旧神的摇篮

1.克图格亚的胎动

上海中心大厦的顶端刺入辐射云，云层中浮动着克图格亚的完整星图。

林九溟的义眼被星图强光灼出裂痕，视野中浮现神格的诞生画面：公元前689年的巴比伦废墟上，祭司用铜线连接陨石与人体，将星图刻入活人大脑。受试者头颅裂开，迸出由无线信号构成的光子漩涡——第一代克图格亚在尖叫中降世。

“它靠电磁波传播认知病毒……”林小悠的硅晶骨骼发出共鸣，皮肤下浮出星图纹路，“低频信号是它的枷锁……但需要祭司的血启动！”

话音未落，5G基站的辐射云突然收缩，凝聚成无数道光子触手。触手尖端裂开，露出旋转的巴比伦星图碎片，每一片都映出被寄生的人类——他们的瞳孔分裂成光点，喉咙振动出降神咒文的电磁杂音。

2.血祭与防火墙

林小悠割开手腕，荧蓝血液滴入老式收音机。

1943年的柏林电台频率被强行接通，低频电磁波如巨斧劈开辐射云。克图格亚的漩涡核心暴露——那是一颗由星图碎片拼成的机械心脏，表面跳动着苏美尔楔形文：“凡仰望星辰者，皆为吾之奴仆”。

“用这个！”林九溟抛来燧石刀，刀刃上刻着露西亚的脑波图谱。

林小悠将刀刺入心脏，星图碎片骤然坍缩，克图格亚的尖啸让整座城市陷入癫痫——路灯频闪成密码，玻璃幕墙浮现远古献祭场，宠物狗的瞳孔中滚动着二进制经文。

3.局长的真容

机械心脏炸裂的瞬间，量子面具从辐射云中坠落。

林九溟抓住面具，裂缝中渗出黑色黏液——那竟是林小悠父亲的血。黏液在义眼中解析出终极画面：1983年的考古现场，局长将匕首刺入林小悠父亲的后心，血液渗入泥板，激活了克图格亚的现代复苏协议。

“你父亲是第42代祭司……而你是最后的钥匙。”

局长的真容从黏液里浮现——他的脸是林九溟与林小悠父亲的嵌合体，左眼是克图格亚的光子漩涡，右眼是伊戈罗戴克的多面体巢穴。

4.弑神者的挽歌

克图格亚的残骸坠入黄浦江，江水沸腾成数据泥浆。

倒计时在江面燃烧：

BIRTH OF ENKI: 24:00:00

林小悠跪在江岸，手腕的荧蓝血液渗入大地。泥土中浮出四十三块泥板投影，每块都刻着不同时代的弑神者遗言。最后一块浮现林九溟的脸，下方文字流动：“当所有神格归于一体，容器将成新神的胎盘。”

霓虹大厦的广告屏突然播放苏瑶的直播——她的身体已与世界树融合，根系从屏幕伸出，缠住路人的脖颈：“九溟，来参加我的登神仪式吧……或者，成为我的第一块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