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贼,从兰亭开始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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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从小有个功夫梦

这一定是吊桥效应。

王凝之在心中默默想着。

谢道韫简单替王凝之擦拭了一下,又吩咐仆役打来了半桶清水。王凝之洗漱过后,才算是又重新有了几分琅琊王氏贵公子的样子。

当然,要忽视掉王凝之那已经破损的双袖。

过了大概有一刻钟的功夫,牛七返回了庭院,其肩上扛着一个浑身是血,四肢尽断的男子。

“牛七叔,这是?”

王凝之看着有点瘆得慌,稍稍往后退了半步,将阿山护到身前。

牛七将男子随手扔在地上,说道:

“这是刚刚跳掉的那个刺客,咱没要他的命,想着应该能问出一些东西。”

王凝之心中给牛七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琅琊王氏的护卫头领,就是靠谱,若是在王凝之前世看过的那些电视剧里,那刺客包逃掉的。

牛七在水桶中洗了把手,在身上擦干,从怀中摸出一物,递给王凝之。

“郎君,这是我从那个刺客身上搜到的。”

王凝之接过,发现这是一张巴掌大的黄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以杀证道”四字。

靠,怎么疆外敌对势力兼反政府武装又变成邪教了?

不过想想,这“以杀证道”四字,还蛮符合冉闵人设的。

这些人不会真的是冉闵残部吧?

就算真是冉闵残部,不去杀胡人,来会稽杀汉人又是个什么道理?

众所周知,这武悼天王至死,可都是以汉人自居的。

现在的线索实在太少,王凝之根本拼凑不出来一个合理的说法,只能暂时作罢。

刘礼死死盯着地上那个不省人事的刺客,目眦欲血,恨恨言道:

“该死的东西。”

紧接着,他转身对着王凝之一抱拳。

“王郎君,审问这个人的时候,能不能让我也跟着。”

王凝之看着此时浑身散发着刺骨杀意,丝毫没有初见时丰神俊朗气度的刘礼,心中微叹,对着牛七询问:

“牛七叔,你看呐?”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审问是牛七的工作,王凝之并不想指手画脚。

牛七扫了一眼刘礼,对于这个心思敏捷、观察细致的年轻人,牛七还是有些欣赏的。

“可以,不过你只能看着,不能动手。”

这是怕刘礼报仇心切,直接痛下杀手。

“谢王郎君,谢牛七叔。”

刘礼得偿所愿,又一抱拳。

“王郎君,家父伤势过重,在下要带其下去休养了。”

刘礼取下刘主簿口中的那团带血袖袍,贴身收好。对着王凝之又是一礼,便不再久留,匆匆领着几个衙役抬着已经昏迷的刘主簿,出了谢家宅院。

王凝之看着刘礼的背影,赞道:

“真是至纯至孝的一个人啊。”

此时吗,王凝之已经心生惜才之心。他随手招来一个衙役,问道:

“这刘礼现在官居何职啊?”

那衙役诚惶诚恐,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有幸能跟琅琊王氏的公子搭上几句话,他学着刘主簿对王凝之的称呼,恭敬回道:

“回王二郎君的话,刘礼现在无官无职,和小人一样,只是个衙役而已。”

衙役虽说在官府办事,但其实身份上还是平民,没有品级,不入官籍,所以说现在的刘礼是无官无职。

“无官无职?”这个答案有点出乎了王凝之的预料,“这刘礼已经及冠了,又有才学,怎么会无官无职?”

“这……”那衙役犹豫了片刻,才一咬牙,言道:“王二郎君有所不知,这刘礼定品时,只定了个最下等的九品,所以还没有补上时缺。”

“九品?”王凝之嗅到其中不寻常的意味。

东晋时期庶族子弟定品虽说颇为不易,但是这也是相对而言的。以刘礼的相貌才情,怎么可能只定个九品?

有时间的时候自己得查查,看看当年是哪个中正官为刘礼定的品。

王凝之将这些杂念抛之脑后,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他对着阿山和牛七说道:

“牛七叔,阿山,回了。”

现在该看的已经都看过了,再在这里等着也不会有更多的线索,就等着看看牛七能不能审问出一点东西了。

谢道韫见王凝之要走,也带着谢玄跟了上来。

“叔平兄长,咱们一起回吧。”

……

……

颠簸的马车里,王凝之手打量着对面的阿山,左瞧瞧右看看。

阿山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后脑勺,问道:

“郎君,你老看我作甚?”

王凝之拉过阿山的一只胳膊,捏了捏,感受着袖袍下那铁打一般的健实肌肉,连声赞道:

“乖乖,阿山,小子可以啊,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郎君你以前没问过我啊?”

这是实话,王凝之以前的心思都在念经和炼丹上,不善交际,对于家里的下人,除了阿蘅外,少有说过两句话的。

“你快快告诉我,你是怎么练的,有没有武功秘籍一类的东西,拿来给我看看。”

试问,哪个男儿没有一个武林高手的梦呐?王凝之自然也不例外。

在知道这个世界真有功夫之后,王凝之又怎么可能不想学上两手?

“武功秘籍?”阿山疑惑道:“郎君,那是什么东西啊?”

“啊?”王凝之也疑惑了。“没有秘籍,你功夫咋练的?”

“我教的。”

牛七沙哑的嗓音插入了二人的谈话。

阿山的脑袋也是一点。

“对,功夫是牛七叔教我的。”

王凝之眼睛亮了,能教出阿山这样的高徒,那岂不是?

“牛七叔,你也教教我呗。”

牛七听了王凝之的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郎君不好好读书,怎么开始对这些拳脚功夫感兴趣了?”

“强身健体。”

王凝之当然不肯承认自己只是觉得很帅。

而且,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舞刀弄枪其实一点也不帅。

现在的士族子弟一个个都好清谈,贬武功。

就连权势滔天如桓温,都曾因为冬日戎装打猎,被好友笑话过。刘琨祖逖那样闻鸡起舞的豪杰更是几乎断绝。

牛七扫了王凝之一眼,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言道:

“若郎君真有兴趣,咱不是不能教,不过得先得到郎主的同意才行。”

没有王羲之的同意,牛七是绝不敢私自教王凝之功夫的。

王凝之心中一喜。

他能说服王羲之一次,就有信心说服第二次。

到时候自己学了功夫,是先飞檐走壁呐?还是先轻功水上漂?或者是给大伙表演三拳碎大石?

陷入畅享中的王凝之此时并未注意到,牛七嘴角那一抹意味深长地笑。

当然,以牛七那渗人的长相,就是王凝之仔细去看,也不一定能看出牛七在笑。

一旁的阿山挠了挠头,好心提醒道:

“郎君,练武可苦了。”

王凝之却不以为然,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练武的决心。

“没事,我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