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见杰洛特
“踏踏踏。”
呜咽的风声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袭来。
一个黑发蓝瞳的少年背负两把利剑而来，面对怪物的包围圈，马儿一跃而起，轻松跳过。
“好样的，葡萄。”
维恩轻拉缰绳，拂过马儿颈部，随手从侧包里取出一把豆子当做奖赏。
杰洛特看着眼前背负双剑的少年，和其胸前怪模怪样的徽章，不由得心生疑惑。
“你是……猎魔人？”
不知为何，杰洛特对眼前这个少年抱有莫名的好感。
但维恩此时无暇他顾，没有理会他的问候，直直盯着瘫在马车旁的家伙问道：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只要救你出去，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被这双湛蓝色的瞳孔紧盯着，满脸惊慌的商人用力地咽了咽口水，目光在两个猎魔人之间来回打量。
他后悔自己没细想就说出那句话，他在猜测：一切皆有可能！
甚至包括每月一次和他年轻的妻子克里斯蒂黛幽会，但是考虑到这些货物，自己的生命和桥下的白骨以及……
他看了眼面前的少年，健壮的体格，精致而优雅的衣饰，双手修长而又完美——
看起来像极了那些年轻的骑士老爷。
不！
即使是那些骑士老爷，也没有如此华丽的武器。
目光从眼前少年的奢华衣物移到他背后的双剑，剑柄处竟是一只扭曲的金属手掌，五指如钩般死死掐着一颗怪物头颅的铸件。
那精铁铸造的怪物面容狰狞，空洞的眼窝里嵌着两颗幽蓝宝石，随少年动作闪烁出诡异光芒。
上面垂下来一个挂坠，隐藏在复杂的纹饰里面的金线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他也许是真正的贵族老爷，或者私生子？谁知道呢。”
“我的克里斯蒂黛不会怪罪我的，”
商人低下头，想起少年的俊秀面容。
“她也许会感谢我！而且我已经不能生育了，如果……如果这位大人，不像传说的那样。
那么——他甚至能够给我亲爱的克里斯蒂黛留下一个孩子！
哦，诸神啊！一个有着真正贵族血脉的子嗣！”
杰洛特看着面前的委托，即将被其他的猎魔人抢走，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你坏了规矩！这是我的委托。”
“还不是你的委托！他还没答应你！不是吗？”
维恩头也不回的说道，身体前倾，继续给商人施加压力。
此时暮色渐浓，狂风愈急。
看着峡谷下面那群小巧、可怕、畸形又如骷髅般的怪物渐渐逼近长桥。
尤尔加终于从狂野的幻想中清醒，望着这可怕的一幕，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要失去控制了。
“是的，是的！两位大人！”
从中不难听出他颤抖的声音：
“不管你们谁，能够救救我，如果我能够活下来，那我会报答你们的，就算是……”
“你……”
“那就按照古老永恒的意外律吧，这位先生！
你要把出现在你家里，而你又不知情的东西送给我！好吗？”
维恩瞳孔微缩，未等杰洛特说完便欺身向前，字句裹挟着吐息砸向对方耳廓。
尤尔加望着他迟疑但又快速的点了点头。
【获得称号：偷天换日（气运+5）】
【称号更换成功】
【注：您已引起了一位正/邪神的注视】
维恩瞳孔缓缓失去焦距。
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为了昨日那个在窗台下沐浴月光的女孩，而在她对面，一个身形隐藏在黑暗中的家伙，用一股炽热而又不加掩饰的目光注视着她。
许久，面前的矩阵面板不断破碎重组，仿佛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维恩浑身大汗，感觉到灵魂涌现出一股异样感，仿佛有着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硬塞了进来。
【警告！！！】
【当前状态：邪神莉莉丝的印记
（维度外不可名状的存在的注视，法印释放效果+10%，每次使用法印，灵魂侵蚀度+1%）】
【血脉：真红之瞳已发动，神秘侧增益效果+30%，神秘侧负面效果-90%，并已对发送源返还虚假信息。】
【当前状态：】
【邪神莉莉丝的印记：法印释放效果+13%，每次使用法印，灵魂侵蚀度+0.1%】
【是否使用其他灵魂碎片抵消侵蚀？】
「每块灵魂碎片可抵消1%侵蚀度」
【是】【否】
“啊这？”维恩大为震撼，这岂不是相当于白嫖了。
果然赐福还是邪神给力。
正当他琢磨怎么多薅几个邪神的羊毛时，感觉一个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
“昆恩。”
维恩猛地回神，下意识的单手掐诀。
略变得凝实些的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将杰洛特震退数步。
“有意思。”
杰洛特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怒意。
同样单手掐诀，周身金色的光芒亮起，较之维恩的护盾显得更为厚重些。
同时右手缓缓伸向背后的钢剑。
维恩立刻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
“等等！我们可以谈谈！”
“谈什么？”
杰洛特保持着拔剑的姿势，“你刚才可没这么讲礼貌。”
“是我的错。”
维恩深吸一口气，“但我确实知道一些关于希里的消息。”
杰洛特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微微收紧剑柄：“说清楚。”
“听着，刚才是我坏了规矩。”
维恩保持着安全距离，“但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他俯身行礼，示意自己无意进行争斗。
“作为赔礼，我会带你找到希里，如何？”
“你知道希里在哪里？”杰洛特的声音突然低沉。
“具体位置还不确定，但——”
“铮。”
作为回应，面前寻女心切的猎魔人直接拔出了钢剑。
“没有人可以戏弄我，小子！”
“除了叶奈法？”
维恩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话有多冒犯。
“又是丹德里恩那家伙，在背后编排了我和叶奈法的事情？”
杰洛特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恼，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哈哈哈，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不是丹大师。”
维恩急中生智：
“上个月，我在酒馆里遇到一个流浪的骑士——
维恩语速加快，试图在对方失去耐心前解释清楚，“他喝醉了，说漏了嘴，提到了辛特拉的公主。
他说自己参加过辛特拉战役，亲眼看见‘辛特拉的幼狮’被一个黑衣骑士带走。
当时没人信他，毕竟都说辛特拉王室已经被屠戮一空……”
维恩小心地观察着猎魔人的反应，“但他坚持说看到女孩往卡根方向逃走了。”
白发猎魔人的手停在剑柄上，指节微微发白。
“卡根？上索登的那座城市？”
杰洛特的声音微微动摇。
“是的，最近那边因为受到战争的影响，很多道路都被黑衣军摧毁了。
恰巧这家伙——”
维恩转头看向缩在车厢旁的商人：
“正是卡根的本地人，与其你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找，不如跟我们同行？
相信我，那边的路况他很熟悉。”
熟知剧情的维恩一点不慌。
“两位大人！”
旁观了一场好戏的商人忍不住叫道：
“看看这群怪物吧！它们要过来了！”
四周传来密集的吱哇声，在两面岩壁之间折返成重重叠叠的回响，腐臭味像是黏液般缠上了鼻尖。
一头较大的水鬼已经登上了桥梁，腐烂的蹼爪扣进桥梁的缝隙。
淤泥从体表簌簌掉落，露出里面青黑色的鳞片。
它对着面前的食物发出浑浊的嘶吼声，粘液从齿缝滴落，在地面留下一条蜿蜒的痕迹。
“咳咳。”
杰洛特清了清嗓子，双手抱胸，倚在那头叫做“萝卜”的亚甸栗色马身上。
他抬头望向天空，似是不准备出手，苍白的脸上不带有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