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奴贼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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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策反王谦

王谦不是个莽夫,可是男人心中总有些柔软的地方。

他知道外人都传他绿帽子戴的稳,也有人传他窝囊。可这世道吃人,为了娃也为了她,得忍。

刚才听了叶无的话,心弦频跳,打算冒回险也要知道这人要图什么。

密室里烛火摇曳,在墙上映出扭曲的人影。王谦将油灯拨亮,冷冷盯着叶无,沉声道:“说吧,你到底是谁?找我何事?”

叶无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递过去,“王大人先过目。”

王谦狐疑地接过,就着灯光看去,只见上面工整地写着“娇娘本弱、稚子无辜”八个字,正是叶无刚刚说的话。

“实不相瞒我是白牧军郭军师派来找您的,这是郭军师让我带给您的。“叶无目光诚恳,“军师知道大人心中的苦,也明白大人的不甘。”

王谦的手微微颤抖,油灯的火苗晃了晃,他咬牙道:“你们既然都知道,还来做什么?难道想看我笑话?”

“不,我们是来给大人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叶无语气激昂,“郡守裴铸仗着背后的势力,欺压良善,夺人妻女,这样的人不该受到惩罚吗?可您看看如今这世道,朝廷腐败,谁会为大人主持公道?”

王谦握紧拳头,青筋暴起,脸上满是痛苦与挣扎,“那你们又能如何?不过是一群草莽,能斗得过裴家?”

“大人是不了解我们!我们白牧军并非草莽之众,若不是活不下去谁愿意叛乱。如今我们郭军师有志向、有谋略,更有实力!”叶无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您也清楚灵武郡已在我们手中,大人应当也明白,我们盐川郡的企图。”

叶无边说边看着王谦的神情,发现他开始思考了,继续说道:“大人想想,若您与我们里应外合,拿下五原县,不仅能为夫人报仇,还能让那魏二之流得到应有的下场,更能让五原县的百姓免受欺压!”

王谦沉默不语,叶无继续说道:“而且,我们也会保护好您的孩子。您放心,跟着我们,您不用再忍气吞声,不用再看着仇人逍遥法外。”

“可我若相助,一旦失败,我儿……”王谦终于开口,声音里满是担忧。

“大人,您继续在这里隐忍,就能保得孩子平安吗?”叶无反问,“裴铸和魏家今日能害您夫人,明日就可能对孩子下手。与其提心吊胆地活着,不如拼一把!我们会安排妥当,确保孩子的安全。只要拿下五原县,大人就是大功臣,往后也能光明正大地将孩子接回身边。”

王谦低头沉思良久,密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烛芯偶尔的爆裂声。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此事干系重大,我还要再想想,两日后回复你!”

第二日,叶无想法传回了消息,当天下午,他就收到了命令:“静待其变,便宜行事,策反为上!”

寒风裹挟着盐粒打在叶无皲裂的脸颊上,他如同其乞丐一样,缩在巷口啃着冷硬的窝头,目光却死死盯着魏记盐铺后的街角那辆蒙着黑布的骡车。

自昨夜从王谦处离开,他已在这流民堆里蛰伏了整整一日。

“又要走密道运货?”角落里老乞丐的嘟囔让叶无耳朵骤竖。

顺着骡车前行的方向望去,街角枯井旁立着的“当”字旗幌在风中摇晃。

叶无将破麻布缠紧膝盖,刻意错开骡车三个街口的距离悄悄跟随。

当骡车拐进城墙边的城隍庙时,他伏在染着尿渍的角落里,看着神像背后的砖墙无声滑开。

“官道?太意外了。”叶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想不明白为什么魏家要连夜通过密道去送盐呢?

怕被发现他并没有跟上前去查看,只想着有机会明天出城看看,这密道的出口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记下了此处,正要离去,忽听城头传来锁链响动。

“这月轮值又换了防区?”巡逻士兵的抱怨声顺着风飘来。原本由王谦管辖的西城门,今夜竟换成了裴铸的心腹值守。

他摩挲着腰间短刃,想起郭逸的叮嘱“便宜行事”,目光扫过上方的箭楼,这里恰是瞭望死角,若能......

正思忖间,城南方向突然传来犬吠。叶无循声望去,见魏记盐铺的灯笼次第亮起,一辆马车疾驰而出。

叶无心中一激灵,素白绢花的出现让他意识到事情绝不简单。

他假意被泼皮推倒,蜷缩在地上滚了两圈,借着昏暗的光线,将马车的走向记住。

待泼皮们骂骂咧咧离开后,他迅速爬起身,悄悄尾随在马车之后。

马车一路朝着城东疾驰,最终停在一座深宅大院前。

叶无远远瞧见,从马车上下来几个彪形大汉,小心翼翼地从车厢里抬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那人身上的衣物虽被血渍浸透,但依稀能看出是巡城哨长的服饰,这分明是王谦身边的亲信!

叶无不敢贸然靠近,躲在拐角处。

过了许久,只见一个头戴斗笠、身形佝偻的人从宅院里出来,匆匆上了马车,朝城北走去。

事情看来发生了变化,叶无也来不及再汇报,当下做了决定,直接去找王谦。

当他翻墙入院,轻揭窗扇,快速的进了王谦的书房。

此时的王谦被惊的猛然转身,看来人是叶无,低喝一声:“说好的明天,你怎么现在来了?”

叶无顾不上解释,压低声音,开门见山的说“王大人,城东魏家暗宅藏着您的人!”

看王谦并不完全相信,叶无又补充说:“昨夜被裴铸爪牙带走,我亲眼看着他们袖口上好像有白花。”

王谦瞳孔骤缩,指节捏得发白,案头镇纸被拍得“咚”地闷响:“竖子尔敢!想架空我?”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他猛地掀开墙上挂着的城防图。

叶无见状,急忙将怀中的炭笔塞过去:“大人请看!城西破庙地窖通往军械库,城北芦苇荡的排水渠直通内城。”他用炭笔在图上圈出两处,“这两处守卫薄弱,若能...”

“住口!”王谦突然按住他的手,目光如炬,“你怎知我不会将你绑去领赏?”话虽如此,他却没有松开按着城防图的手。

叶无扯下脖颈间的麻布,露出锁骨处的狼头刺青:“郭军师说,若大人不信,便给你看这个!”

西北人视狼为图腾,是战的象片,是真爷们都不会对着狼图腾撒谎。

王谦浑身一震,“两日后戌时,我会将西城门守军调往粮仓。”王谦突然开口,在城防图上重重画下三道斜线,“但你们必须保证,拿下五原后,让我亲手宰了裴铸。”

他抽出腰间佩刀,刀刃在油灯下泛着冷光,“还有魏二,那个畜生也糟蹋了...”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化作一声低吼,“一个都别想活!”

叶无听了此许却站着没走,王谦不免疑惑:“你还不向你家主子复命?”

“那个,您可否手书一封……小的也好交差!”叶无心里想着,既然要拉下水,起码留个证据,免得他反悔了,坑了我们的人就不好了。

王谦闻言,深以为然,写了一个极小的字条给了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