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虎佩啃开记忆裂缝
深冬的洛城飘着细雪，陆家祖祠的青瓦上积着三层薄霜，霉味混着檀香在冷空气中凝结成晶，像被冻住的陈年旧事。
宁尘缩着脖子蹲在壁画前，指尖摩挲着从白府顺来的白虎佩——玉佩呈不规则六边形，兽纹左前爪齐根而断，断口处泛着雷劈过的焦黑，倒像是被什么神兵利器生生斩下。
三日前白明轩醉卧花楼，腰间玉佩被他用三粒桂花糖豆混着蛊虫骗来，此刻在掌心发烫，仿佛揣着块烤糊的红薯。
“系统，这破玉要是打不开密藏，我就把你拆去当烤架支架。”
他对着结满蛛网的壁画呵出白气，星图壁画中央缺了角，裂缝走向与玉佩断爪严丝合缝，像被人硬生生剜去块星子。
视网膜上突然炸开弹幕，卡通小人举着放大镜啃玉佩：「宿主放心～检测到归墟共振波频率 1024Hz，比白府三小姐的胭脂香还纯！
温馨提示：玉佩断爪系上古雷劫劈砍所致，建议命名「独爪雷虎」，附赠断刃特效皮肤～」
他翻了个白眼，指腹刚触到裂缝，玉佩突然发出蜂鸣，暖意在掌纹间游走，像烤架初热时的触感。
“咔嚓”轻响中，玉佩嵌入壁画的瞬间，整面墙突然亮起雷光，震落的墙皮在光束中化作金箔雨，噼里啪啦砸在青砖上。
红衣残影凭空显形，长刀带着硫磺气息抵住他咽喉，刀刃雷纹与他胸口雷雀胎记交相辉映，映得洛红鱼眼尾朱砂痣如跳动的火星。
“练刀像切菜，也敢碰归墟钥匙？”她的声音混着雷劫余响，刀刃压进皮肤半分，却没见血珠——三天前在雷池，她也是这样举刀，最终偏了半寸，留给他道浅红血痕。
宁尘盯着她眼中翻涌的血色，袖中婚书匕首突然发烫，那是用三次退婚书祭炼的刀，刀鞘刻着“克妻”二字，此刻却在共鸣。
他突然松手，婚书刀旋转着劈向烛台，火光应声化作月轮虚影，正是那日她在雷池斩月的轨迹。残魂眼中闪过惊讶，刀势微顿的刹那，匕首已划破她袖摆，露出小臂上的归墟纹路——九道雷纹环绕的星图，与壁画裂缝完美重合。
“还算有点悟性。”她收刀轻笑，刀光扫过壁画，砖石如融化的黄油般剥落，露出背后青铜门扉，门上浮刻着半首残诗：
「刀斩残月魂归处，祖祠深锁圈养图？」
宁尘险些笑出声：“前辈，这诗怕是被雷劫劈过的吧？”残魂瞪他一眼，指尖点在他眉心，冰凉触感混着功德金光涌入识海：“集齐白、林、苏三族玉佩，方能解开上界圈养人的谎——”
话音未落，残魂突然变得透明，壁画上渗出血字：「小心秦昊・气运偷换」。系统光屏疯狂闪烁，像被雷劈中的灯笼：「检测到武道残魂！解锁「雷影回溯」功能，可解析 0.1秒刀影中的十七种劈柴变式～」
玉佩在掌心灼烧，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白府柴房，碎玉从房梁坠落的场景——那时他刚被退婚，蹲在墙角用浆糊补婚服，碎玉边角的雷纹与此刻白虎佩如出一辙。
原来不是意外，是归墟钥匙在挑拣主人。
“宿主请注意！”系统弹窗带着裂纹特效，“地下三层因果浓度超标，建议携带林家青铜灯，防止被老祖宗的棺材板拍脸～”
他摸出从林家顺来的雷雀纹青铜灯，灯油是用退婚宴剩菜熬的，往裂缝里一照，果然看见石阶蜿蜒向下，墙壁刻满密密麻麻的退婚咒纹，每个咒文都缠着细如发丝的因果线，像极了他婚书刀上的“克妻”印记。
下到第二层，三具青铜傀儡突然从阴影中站起，手中捧着的正是三大世家的退婚书——
白家的烫金婚书、林家的锦缎休书、苏家的竹简断契。
宁尘激活“因果解析术”，傀儡眼窝中闪烁的竟是三大掌门的生辰八字，纸页边缘染着不同颜色的墨迹：白府是胭脂红，林家是松烟墨，苏家是朱砂色，分明是退婚时各自家主的血泪。
“来而不往非礼也。”他甩出婚书刀，刀刃“克妻”咒纹亮起，斩向傀儡的瞬间，退婚书突然化作光蝶纷飞，却在空中拼成“欢迎回家”四个大字，每个笔画都缠着功德金光。
系统提示音带着烤鸡出炉的“滋啦”声：「触发「祖祠认主」成就！解锁「退婚因果库」，可调用三大世家百年退婚怨气，附带特效「咒纹反弹」～」
第三层石门刻着展翅雷雀，雀首处凹陷恰好容得下白虎佩。刚要触碰，系统突然发出抽泣声：「感动哭了～宿主终于找到组织！
建议给祖祠捐套雷劫避雷针，老祖宗们的棺材板在底下蹦迪呢～」石门轰然开启的刹那，青铜祭坛上的景象让他屏息——
半块泛着雷光的玉佩悬浮空中，正是残魂所说的归墟钥匙，周围环绕着十二道退婚书虚影，每道都刻着不同时代的诅咒。
他刚伸手，祭坛突然震动，壁画上的洛红鱼残像再次显形，这次手中提着半串糖葫芦：“笨蛋！钥匙分阴阳，你手里的白虎佩是阳，还差林家的玄武佩、苏家的朱雀佩！”
她甩出刀影将他击退，糖葫芦上的山楂突然炸开，化作雷纹缠住他手腕，“先去解决秦昊的气运偷换，那家伙比白府账房先生还会玩心眼——”
残像消散前，丢出片雷纹羽毛，上面用糖霜写着行小字：「别让本姑娘等成冰雕，带两斤桂花糖来～」系统弹幕立刻飘过粉色爱心：「宿主桃花运+ 1！建议下次探墓带蜜饯礼包，残魂小姐姐的刀影连糖葫芦都能当暗器～」
离开祖祠时，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给壁画上的血字“小心秦昊”镀了层银边。
宁尘摸着白虎佩，断爪处新浮现出半道雷纹，形状竟与洛红鱼的刀疤一模一样。
系统突然弹出因果地图，西北方向的雷火山脉红点闪烁，标注着“秦昊・气运商行・退婚书收购中”，备注栏写着：「擅长偷换因果，曾把三皇子的龙命换成种猪命格」。
当晚在柴房，宁尘启动“雷影回溯”，0.1秒的刀影在识海展开成十七幅画面——洛红鱼斩月时的手腕翻转，竟与他劈柴时省力的技巧如出一辙。
他试着将刀势融入“雷雀九变”，第三变“裂帛”施展时，刀风竟带出碎玉迸溅的脆响，像极了当年劈开冻硬木柴的场景，而被斩断的烛火，竟在空中凝成“退”字残影，转瞬即逝。
系统突然发出警报，界面布满蛛网状裂痕：「检测到秦昊势力逼近！
目标：宿主的退婚因果线～敌方携带「种猪换命符」，建议启动「糖豆陷阱」，坐标：祖祠西巷三号糖铺～」宁尘挑眉，想起林家糖豆蛊术——将桂花糖与退婚咒结合，甜到深处便是蚀骨毒。
他摸出从白府厨房顺来的糖罐，里面装着掺了雷劫炭粉的桂花软糖，在月光下泛着危险的甜香。
洛城的夜风灌进祖祠破窗，吹得星图壁画沙沙作响。宁尘望着手中的“独爪雷虎”，兽纹独爪处的雷纹突然亮起，映得他眼底泛起金光。
他知道，祖祠的密藏不过是冰山一角，归墟钥匙的阴阳两半，三大世家的玉佩，还有那个总带着糖葫芦出现的红衣残魂，都在编织一张横跨上下界的网。
窗外传来野猫踩雪的“咯吱”声，远处糖铺方向传来隐约的爆炸声，混着桂花糖的甜腻与雷劫的焦臭。
宁尘勾唇一笑，将婚书刀别在腰间，刀鞘上的“克妻”二字在月光下闪烁，此刻却像极了某种护符——护着他，护着祖祠的秘密，护着那个还没集齐的归墟钥匙。
雪又开始下了，这次带着细不可察的雷丝，落在白虎佩的断爪处，渐渐填满那道缺口。
而在祖祠地下三层，青铜祭坛上的归墟钥匙突然轻颤，半块玉佩映着雪光，与宁尘掌心的“独爪雷虎”遥相呼应，仿佛在等待某个时机，某个集齐三族玉佩、劈开天道谎言的时机——
那时，洛城的雪，终将化作烤架上的糖霜，而所有的退婚因果，都将在雷火中，烤出新生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