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摊牌
艾德决定找瑟曦谈一谈。
昨晚他梦见了雷加的孩子，泰温·兰尼斯特命令他的侍卫用红披风将那可怜孩子的尸首裹好，放在铁王座下。
这是一个聪明的决定，因为红布能够掩盖那触目惊心的血迹。
从那个时候起，艾德就暗自发誓，绝对不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不管瑟曦如何恶毒，但她的三个孩子是无辜的。
如果瑟曦能够带着她的孩子离开君临，前往那遥远的狭海对岸，艾德觉得自己也可以展现适度的宽容。
想到这里，他的新侍卫长，被孩子们称为“胖汤姆”的托马德走了过来。
“大人，有何吩咐？”托马德恭恭敬敬地问。
“扶我去神木林。”艾德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大人，您的脚伤成这样子……好吗？”
“也许不好，但我别无选择。”
见自己的主人态度很坚决，托马德没有推脱，他叫来了瓦利。
两人分别站在艾德左右两边，让主人的手搭在自己肩上。
三个人勉强走下首相塔，这时艾德对托马德吩咐道：“将守卫的班次加倍，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出首相塔。”
托马德面露难色：“老爷，我们现在缺人手。”
“不用很久，暂时延长时间就可以。”
“老爷，我可以询问你要去做什么吗？”
“你最好不要知道。”
“遵命，老爷。”
艾德终于来到了神木林，林木中空无一人。
这里的人信仰南方诸神，神木林没人也属于意料之中。
两位侍从小心翼翼地将艾德放下，即便如此，腿上的剧痛也让艾德不由一阵龇牙咧嘴。
艾德将一封用家徽印好的信件交给托马德：“立刻将它送出去。”
看见写在信封上的名字，托马德感觉头皮发麻：“老爷，这是……”
艾德不耐烦地说：“不该问的别问，按我说的做就行。”
侍从们领命而去，独留艾德一个人在神木林里发呆。
艾德不记得自己等了有多久，直到太阳西斜，瑟曦·兰尼斯特才姗姗来迟。
“史塔克大人，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要选择这个地方？”瑟曦问。
“好让天上诸神作见证。”
“是吗？”瑟曦在一旁坐下，“史塔克大人，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我猜谜语？”
“你觉得呢？”
瑟曦说：“难道你是想和你夫人劫持我弟弟一样，劫持我？”
艾德知道她在说凯瑟琳劫持提利昂·兰尼斯特那件事，正是因为这事情，乔里死在了“弑君者”手里。
他遏制住内心汹涌的愤怒，说：“如果你真是以为这样，你就不会来了。”
瑟曦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天空的那轮残阳。
“我知道了那个秘密了，有关‘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的秘密。”艾德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名字
“哦，”瑟曦的脸上并没有出现惊慌的表情。
“他是你弟弟，还是你的爱人？”
瑟曦并没有任何羞愧的神色，反倒脸上充满自豪的表情：“我们从小就生活在一起，为何就不能相爱？”
接着，她顿了顿：“坦格利安家三百年来都是兄妹通婚，以保持血脉的纯正。詹姆和我不止是姐弟，我们是分成两半的同一生命。”
她看向艾德：“你是不是很爱你的孩子？”
艾德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瑟曦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问题，他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的孩子们，不管是罗伯、珊莎、艾莉亚、布兰还是瑞肯，都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他不敢去想象，如果有人想要谋害自己的孩子，他或凯瑟琳会做什么。
艾德的声音充满了苦涩：“他们三个都是詹姆的孩子？”
瑟曦点了点头。
感谢天上诸神，艾德突然这样想。
或许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如果瑟曦没有为劳勃生下孩子，那么继承人的问题就好解决了。
“你们结婚十几年，怎么会没有孩子？”
瑟曦碧绿色的眼眸闪过愤怒：“你那醉鬼国王让我怀孕了一次，我让詹姆找了个女人帮我把孩子处理掉了。
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每次进我房间的时候他都喝得醉醺醺，不管我们做了什么，他隔天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我根本无法忍受他碰我一根汗毛，就让他去找他的那些表子吧。”
艾德替自己的挚友感到悲伤：“我记得劳勃刚登上王位的时候，成千上万的女人都想要嫁给他，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恨他这般？”
听到艾德话，瑟曦的愤怒简直要从天灵盖上喷出：“我们新婚当晚，他压在我身上，喊的却是你妹妹‘莱安娜’的名字。”
艾德听到了自己妹妹的名字，一时间竟然也有些悲伤。
“我真不知道是可怜你还是可怜她。”他对着瑟曦说。
王后被激怒了，她甩了艾德一个耳光：“史塔克大人，把你那可笑的怜悯之心留给你自己吧。”
艾德挨着这一下，脸色也不好看：“我会把这当成荣誉的奖章。”
“去你的荣誉，”瑟曦啐了一口，“不要在这里跟我装什么道貌岸然，你自己不也有个私生子，我很好奇他的母亲是谁，是哪个表子，或者是那个哀伤的小妹，亚夏拉小姐？
我听说，当你把拂晓神剑那把‘黎明’送还给她之后，她就从城墙跳了下去。
这是为什么呢，是为了她哥哥，还是被你偷走的孩子？”
艾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我至少不杀孩子。”
他不想再和瑟曦继续进行这场无意义的交流，他下了最后的通牒：“听着，我的话只说一遍，在我就任摄政王之前，你一定得走，带着三个孩子一起。
我不建议你返回凯岩城，自由贸易城邦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瑟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想放逐我？”
艾德冷冷地说：“比起你父亲对雷加孩子做的那些事，我算是很仁慈了。”
“史塔克大人，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当年你不坐上那张铁王座，明明你是有机会成为那至高无上的王者，你现在不后悔吗？”
艾德的目光坚定如磐石：“我这辈子后悔的事情很多，但这件事我从未后悔过。”
瑟曦被艾德的话语气笑了：“史塔克大人，相信我，这将会是你最后悔的事情。在权力的游戏中，只有胜利和死亡两种结局，没有其他可能性。”
说完这句话，瑟曦拉上兜帽，离开了神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