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玩把大的！
姜渐离心知那钱老爷已经盯上了他，才会问出最后一次接触方婉秋的话。
现在遮遮掩掩反而更加危险。
不过也从侧面证明了，尽快离开半截镇是对的。
“恩！是截生指！小兄弟，方婉秋呢?!”
钱贾白胖的手指戳在姜渐离的伤口上，带出了一抹血丝，随后食指和拇指摩擦着。
“在下被那奸人打伤后就失去了意识，事后之事一概不知！”
姜渐离笑意不改的低眉顺眼的说出了，成家眼见为实的事，内心则是飞速运作，思考着接下来的应对之事。
“将方婉秋的衣物拿来！”
然而钱贾则是用眼尾撇了姜渐离一眼后，对着身后的黄天招了招手。
黄天眼中的猩红稍退，狂暴中夹杂着一丝谄媚的小跑而来，从怀中掏出一件粉色亵裤，恭敬的双手递上。
钱贾：？？？
众人：？？？
“普通衣物即可！没必要如此贴身！”
钱贾面无表情的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上沾染的姜渐离血迹涂抹到亵裤上。
“您不是说越重要越有用吗！这可是小人私藏之物啊！不过小人还有一件方婉秋的手帕！”
黄天小声的辩解着，看着亵裤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紧接着就从怀中再次掏出一张白色手帕。
钱贾：？？？
“无妨！”
钱贾手上动作一顿后，额头青筋隐隐暴起，却语气平和的开口。
只是看向黄天的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和厌恶。
钱贾将亵裤整齐的叠起后拿在手中，从袖口中取出一张被朱砂写着一个个怪异文字的黄纸。
随着钱贾的手上白芒一闪而逝，那黄纸无火自燃，冒着漆黑的火焰。
姜渐离看着那火焰眼皮子直跳，不祥的预感愈发严重了起来。
钱贾一把将亵裤点燃，漆黑的火焰愈发激烈起来，于此同时一根根灰蒙蒙的烟雾如同锁链飘出，开始和众人相连。
这一手，和之前成生在后山的方式有些像，但是不管是作用和术法的精妙都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每根烟雾化作的锁链都将在场除了钱贾之外的众人紧紧连接。
只不过颜色深浅有些区别。
连接着黄天的颜色最浅，灰蒙蒙的和普通的烟雾差不多。
李忠平三人的颜色就已经很深了。
接着是成生和成桃的漆黑如墨。
只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因为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全部汇聚在姜渐离身上，成桃的眼角也止不住的跳动着。
这锁链的作用，在场都是垂青者，一眼就能看出是类似因果追凶的术法。
在惊叹县城钱家家大业大的同时，更惊叹的是姜渐离身前那根黑的发红的锁链代表着什么。
要知道像成桃和成生是身为围猎道果的主谋，才仅仅是漆黑如墨而已。
“钱老爷！您这个术法是不是坏掉了，或者也不能就把我的血涂抹在亵裤上吧！”
姜渐离这次有些气愤的开口，用术法查，他不反感，但是区别对待就说不过去了吧。
“血来！”
钱贾没有过多言语，直接将黄天手中手帕接过。
除了成桃有些犹豫外，其他人都果决的咬破手指弹像手帕，一点点黑红的血渍在手帕上晕开。
钱贾将手帕丢在漆黑的火焰上，与众人衔接的烟雾锁链没有任何反应。
“是你杀了方婉秋对不对！小兄弟真是好手段！东西呢？！拿东西对屠夫没用，交出来老夫可以派人送你一式屠夫术法，或者可举荐你入县城，保你无事！”
钱贾眼角眯起，有些惊叹的说着，同时隐晦的看了一眼成桃，似乎真的贴心的为姜渐离解决着后顾之忧。
“不可能！钱老爷一定弄错了，姜供奉是屠夫没错，但是他才开了一窍，距离两窍还有一些距离，尽管有一柄屠刀加持，与方婉秋都差的太多！而且您也看到了，他是屠夫，杀方婉秋没用！”
“除非！是仇杀！在被我盯住方婉秋脉络的之后，直接杀了她！可是姜供奉是我半截镇的人，不可能会和方婉秋有任何接触！”
成桃虽然为姜渐离辩解，但是眼中却有些挣扎。
钱贾听了成桃的话后，一声轻咦，伸手拍在姜渐离的肩头上。
姜渐离感受到一道外力在身形内激荡，胸前的道果开始再次汇聚，直到屠夫雕像彻底暗淡下来。
钱贾看着姜渐离的道果眼色闪烁。
此时的姜渐离却引来了最大的危机，因为神龛中的铜镜在不断地闪烁。
而姜渐离也意外的发现，铜镜中的雕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影。
【看来镜中人的出现，需要破窍的契机！】
这样的念头在姜渐离的心中一闪而过之后，就被极致的眩晕感替代。
“真是遗憾！你欺诈而来的眼窍已经摇摇欲坠了！他们越来越接近真相了！并且对你保持了怀疑！”
“如果他们发现你是个骗子，那么你的一切都会失去！当然，在这之前，他们不会浪费你的一切，毕竟你的道果适用任何人！”
镜中人癫狂的对着姜渐离大笑后，身形缓缓龟裂破碎，镜中重新变成了一具雕像。
但是此时雕像的瞳孔正在快速转动，惊恐的看向四周。
逐渐暗淡，感觉要不了多久，这眼窍就会彻底关闭，化为最原始的状态。
“够了！他们不信我！你也不信我吗？！”
姜渐离一手捂着额头，为了压抑那可怕眩晕和失重感，对着成桃怒喝道，眼中有些狂暴，还夹杂了一些失望。
此言一出，让大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好大的狗胆！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平日里叫你一声兄弟，真以为自己就是人了吗？！”
脸色发青的成生，惊怒的指着姜渐离，如果不是身体太过虚弱，加上有外人在，敢对他大姐这样说话，他已经出手了。
“你给我闭嘴！我要听听他想说什么！”
成桃有些错愕的看着状态明显不对的姜渐离，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些心虚，随后立马反应过来，调整好心态打断了成生的话。
“你们不就是以为，我一个强一点的人牲，因为对着方婉秋起了贪心吗？！尽管我是一个屠夫，万一那方婉秋身上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呢！比如那什么术法玉佩！我完全可以偷偷藏起来，找机会换一个屠夫的术法！”
“所以你觉得我再你走后直接杀人灭口，是吗？！”
姜渐离悲愤的大笑着，眼中留下血泪，胸前道果剧烈摇晃。
因为他的眼窍真的要关了，甚至影响到了屠夫雕像和天机师雕像。
“对！我卑贱和血牲没什么区别，在你们的心中我依旧是奴隶！所以我是肮脏的，可以做出任何事！”
“哪怕是，我一年中给你写的情书同样如此是吧！”
姜渐离语气愈发高昂，脸上充血，在别人眼中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人，诉说着自己临死前的遗言。
情书二字一说，众人皆是瞠目结舌，哪怕是钱贾也被打断了思绪，意外的多看姜渐离一眼。
“畜生！你真是痴人说梦！”
成生也被彻底的惊到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你！在胡说什么！”
成桃羞愤的试图打断姜渐离。
“我胡说什么了？！是！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人吃人！谁也无法相信，何况我一个下人！”
“但是我要告诉你！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想去什么县城！”
“时间虽然三六九等，爱却是平等的，因为爱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也有追求的权利，既然都不信我，我也没准备活着出去，因为这道果我有幸见到你，是非对错我已无心解释！我心已死，这道果不要也罢，只求将我葬在半截镇口，我想看看这辽阔的世界！”
姜渐离，语气越来越急促，因为那镜子雕像的眼窍已经快要彻底关闭，屠夫雕像同样摇摇欲坠。
姜渐离决定玩吧大的！直接一把捏住胸前道果，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把捏碎。
“不要！”
成桃声音惊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