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奶牛娘
万灵学院的魔药学教室像座倒置的蜂巢，天花板垂落着成串的水晶试管，里面装着各色荧光液体，随着讲课声轻轻摇晃。
许宣跟着红月走进教室时，鼻尖突然钻进浓郁的奶香，混着薄荷草的清凉，让他想起露米娅——虽然还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奶牛娘女王，但学院里早已传遍她的事迹：掌控光明魔法的领主，能让枯萎的圣树重新结果，连眼泪都能化作治愈药剂。
“人类居然真的来上课了！”
前排的猫娘琉璃猛地转身，尾巴尖卷着羽毛笔，耳尖因为兴奋抖个不停。
“听说你能让雷狼幼崽乖乖听话？是不是摸头的时候会发光呀？”
“别闹。”
红月耳尖发红地把许宣按在座位上，狼爪无意识地拍了拍他后背。
“药剂课要用的材料在课桌抽屉里，别碰紫色的水晶瓶，那是会让人打喷嚏的呛鼻草汁……”
话没说完，小青突然从天花板倒挂下来，手里举着装满金色粉末的试管：“人类哥哥快看！这是能让尾巴变蓬松的蓬松粉哦！”
“小青！”
白素的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她穿着绣着冰棱纹的实验服，袖口却沾着可疑的焦黑痕迹。
“把‘爆燃粉’放回原处！上次你在炼金术课炸了三个坩埚的事还没——”
话到一半突然顿住，视线落在教室中央的讲台。
檀香混着奶香的气息涌来，许宣抬头看见一位堪称壮丽的女性缓步走上讲台。
她有着小麦色的皮肤，金色长发编成粗辫垂在腰间，发间点缀着三叶草与麦穗，最引人注目的是胸前几乎要撑破白色巫师长袍的浑圆，随着步伐轻轻颤动，袖口绣着的奶牛纹章泛着柔和的金光。
“同学们好，我是本届魔药学客座教授，露米娅·晨光。”
她的声音像温牛奶般醇厚，微笑时露出的小虎牙却添了几分俏皮。
“今天我们要制作的是‘圣树祝福药剂’，需要用到——”
她突然顿住，琥珀色瞳孔落在许宣身上，睫毛剧烈颤动，指尖的教鞭“当啷”落地。
整个教室陷入寂静。露米娅突然快步走到许宣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鼻尖几乎要碰到他锁骨：“人类……原来真的存在……”
她的耳尖（顶端是可爱的奶牛斑点）泛起粉红，指尖轻轻掠过他手腕，光明魔法的微光顺着接触点蔓延。
“体温比圣树根系还要温暖，心跳声像成熟的麦穗在风中摇晃……”
“院、院长！”
白素猛地站起来，尾尖卷起掉在地上的教鞭，“许宣是新来的人类学员，他——”
“我知道。”
露米娅突然轻笑，指尖在许宣掌心画了个麦穗符文，金色光点渗入皮肤。
“万灵城百年未见的人类，还是甜甜果实的适格者。”
她转身时，长袍下摆扫过许宣膝盖。
“同学们，开始准备材料吧。许宣同学，你来帮我调配主药剂。”
魔药学课在兵荒马乱中开始。
小青偷偷把蓬松粉倒进红月的坩埚，导致狼娘的尾巴炸开成蒲公英状。
琉璃的猫爪不小心碰倒呛鼻草汁，整排猫娘集体打喷嚏，喷嚏声震得水晶试管嗡嗡作响。
最离谱的是许宣，当他按照露米娅的指示将指尖血滴入药剂时，整锅液体突然泛起粉色光晕，圣树花瓣在其中缓缓绽放，连露米娅的奶牛纹章都发出共鸣般的金光。
“不可思议……”
露米娅轻轻捧起试管，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人类的血液竟能激活圣树本源。许宣同学，你愿意和我签订临时契约吗？作为奶牛族的贵宾，在即将到来的兽娘祭上——”
“院长！”红月突然站起来，尾巴还炸着毛，“
人类刚入学就要参加兽娘祭？这不符合《学员守则》第十七条！”
露米娅轻笑出声，指尖划过红月炸毛的尾巴：“小狼丫头，兽娘祭是各族交流的盛会，人类的参与正是打破偏见的契机。”
她转身看向许宣，眼中泛起细碎的金光，“当然，如果你不愿意——”
“我愿意！”
许宣急忙点头，甜甜果实的力量让他能清晰感受到露米娅的善意，像被阳光晒暖的毛毯包裹着，“需要我做什么？”
露米娅的耳垂突然变得粉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手背：“只需在圣树前献上祝福，然后……”
她突然咳嗽一声，恢复优雅姿态，“品尝各族的献礼即可。”
课后，露米娅邀请许宣参观学院后的圣树园。
两人穿过爬满蔷薇的拱门时，夕阳正给圣树镀上金边，树冠上挂着的祈愿牌随风轻响。
露米娅突然停下，从袖口取出个银铃般的小瓶：“这是牛乳制成的治愈药剂，随身携带，遇到危险时——”
话到一半突然转身，指尖慌乱地摆弄着辫梢，“不、不是那种意思！只是觉得人类身体太脆弱……”
许宣看着她耳尖的奶牛斑点变成深红色，突然想起地球上的治愈系动漫角色。
圣树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小青和红月打闹的声音，某个祈愿牌被风吹落，正巧飘到他脚边，上面用兽语写着：“希望今年能捡到可爱的人类幼崽——狐狸娘阿狸”。
“露米娅大人！”
突然，一只机械蜂鸟娘从空中俯冲而下，金属翅膀泛着警示的红光。
“兽潮联邦的使节团提前抵达，领头的是铁血狼王，他、他拒绝与人类同处一城！”
露米娅的表情瞬间严肃，指尖的金光转为冷冽：“许宣同学，你先回宿舍。圣树园的结界会保护你——”
“我和你一起去。”
许宣突然抓住她的手，甜甜果实的力量让他清晰感受到她的担忧。
“铁血狼王反对人类，我更应该出面。”
露米娅愣住了，看着交握的双手，圣树的光影在她脸上流淌。
她突然轻笑，反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比想象中更温暖：“也好，让那些老顽固看看，人类不是威胁，而是……”
她耳尖的粉红再次蔓延，“而是能让圣树开花的奇迹。”
两人赶到学院广场时，暮色已深。
铁血狼王身披黑色兽皮铠甲，身后跟着二十名狼族战士，红色兽瞳在夜色中泛着凶光。
他看见许宣的瞬间，狼牙匕首“铮”地出鞘：“人类竟敢踏入兽潮联邦的领地？当我们是待宰的羔羊吗？”
“父亲！”红月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她尾巴还炸着毛，却毅然挡在许宣面前。
“他是学院的学员，受《万灵契约》保护！”
铁血狼王的匕首顿在半空，视线落在红月炸毛的尾巴和许宣被露米娅握住的手。
他突然发出震天的狼嚎，铠甲下的肌肉开始膨胀，毛发迅速变白——那是狼族狂化的前兆。
“等等！”
许宣本能地释放甜甜果实的力量，粉色波纹扩散开来。
铁血狼王的狂化姿态突然卡住，凶光从眼中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困惑与挣扎。
露米娅趁机释放光明魔法，金色锁链缠住他的手腕：“铁血，你体内有暗影之环的咒印？”
广场陷入寂静。
铁血狼王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齿轮状暗纹，突然单膝跪地，匕首重重砸在石板上：“三个月前，我们在边境发现了机械兽的残骸，触碰过的战士都会在月圆之夜狂化……”
他抬头看向许宣，眼中第一次出现复杂的情绪，“人类，你能驱散这诅咒吗？”
许宣感受到露米娅掌心的力量，以及红月担忧的视线。
甜甜果实的力量在体内翻涌，他突然想起在地球时看过的治愈系动漫，那些用温柔化解仇恨的场景。
于是他蹲下身，像安抚雷狼幼崽般轻轻按住铁血狼王的手背：“我会尽力。”
粉色光芒从掌心溢出，铁血手腕上的暗纹渐渐淡化。
露米娅的光明魔法随之涌入，齿轮咒印“啵”地一声破碎。
狼王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对着许宣低头：“兽潮联邦，向人类的使者致歉。”
广场上的狼族战士同时单膝跪地，红月的尾巴终于恢复蓬松，害羞地用尾巴尖卷住许宣的小指。
露米娅轻轻叹气，指尖划过许宣发梢：“看来，你不仅是圣树的奇迹，更是打破种族隔阂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