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千禧:站到风口变成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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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余波

一直到半夜,朱兵和陈山才赶了回来。

朱鹮在桌子旁撑着额头,也已经困顿乏了,听到声音立刻起身开门。

两个中年人扑腾着身上的雪晶,想要将透衣的寒气全部拍出去。

他们虽然显露疲惫,但是神情里却抑制不住的兴奋。

“朱叔叔,有结果了吗?”

陈芝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方才吃了药,睡了一会有了些精神。

朱兵也点点头道:“这个疤头就和你说的一样犯了不少事,我们正在逐一核实他的犯罪行为。”

“这个疤头可真是个狠人啊,竟然在别的市还藏着杀人案。”

陈山随手拿起酒瓶子就要开,但是看了一眼朱鹮,悻悻地放下了。

“他有没有交代他的上线是谁?”陈芝问道。

朱兵摇摇头。

陈芝有些失望,如果能揪出幕后黑手,就能知道谁在舞动长袖了。

“今天过后可能要忙活一段时间。”朱兵说道。

朱鹮看向父亲,有些不解。

“因为疤头的案子,咱们市里的领导很是震惊,要求一查到底,直接就把小红房封停了。”

陈山抓起一把花生塞到嘴里。

“明天开始要展开一个月的专项整治活动,你爸被直点当钦差了,估计要忙得脚后跟到头上,多可怜哦。”

朱鹮也不由担忧地看向自己父亲。

陈山咧着大嘴笑道:“那么多破活烦死了,还是打麻将舒服。”

一旁的陈芝无语了。

这不是明显要提拔朱叔叔嘛,也就自己头脑简单的父亲能说出同情别人的话。

不过也罢了,真要陈山做大事,他能把天捅出窟窿。

“恭喜朱叔叔。”陈芝道贺。

朱兵腼腆一笑,笑着道:“也多亏了有你的提醒。”

朱鹮看看朱兵,又看看陈芝,眼神里都是疑惑。

“啧,你们俩倒像是父子俩。”陈山不满道。

“陈芝就是算我半个儿子。”

朱兵呵呵一笑,收拾好东西转身出门。

“陈芝,你不来送送我吗?”

陈芝一愣,旋即笑道:“来嘞。”

木门吱呀一声关上了,朱鹮已经去了楼下等着了。

昏暗的楼梯间里只剩下提着衣服的朱兵,他的眸子在夜里也透着坚毅的黑亮。

“朱叔叔有什么发现吗?”

朱兵没有回话,楼道里安静地可怕,裸露的电线在风中摇摆,打在墙上像是催促的节拍。

“我怀疑上面有鬼。”

大风呼啸吹过,陈芝打了个激灵。

他用天真无邪的声音道:“朱叔叔是不是多想了?”

“小红房经营这么多年,全山海市的人都知道,怎么能拖到现在才打掉!”

陈芝沉默了,他知道前世的小红房不仅没有被打掉,反而越开越热闹。

朱兵声音里带着愤慨道:“他们没背景怎么敢这么狂?还好上头领导及时拨乱反正。”

“朱叔叔想怎么做?”陈芝问到。

“疤头说还有几波人偷偷进了山海市,但是他不知道那些人在哪里。”朱兵说道,“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

“朱叔叔要我怎么做?”

陈芝的话让朱兵也哽住了,是啊,对方也只是个孩子。

只是他在危急之间的冷静处理,让朱兵对他产生了过于成熟的错觉。

“如果你有什么发现就和我说,不要再自己行动了。”

朱兵拍拍陈芝的肩膀,大步下了楼梯。

楼外大雪漫天,朱兵走在朱鹮身前挡风,父女脚步踯躅却踏实有力。

“虽然不完美,这样结果总归是好的。”

陈芝看一会,回到了家里。

陈山盖着绿色军大衣,已经躺在沙发上打起呼噜来了。

“得了,家里这位爷才是大心脏。”

陈芝也藏进被子里,不知道为什么这感冒如此厉害,两天还是好不利索。

一夜大梦,脑子里像是打了一场二战,身上也黏黏糊糊,很不爽利。

窗户已经结了霜,屋子里也像冰窖一样,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陈芝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一股冰寒顺着嗓子眼扎进胃里。

他全身一激灵,有了几分精神。

“这老头钱都打麻将了,连个暖气都不肯交。”

陈芝搓了搓手,从书包里掏出来卷子。

“火箭班?这我还不是手到擒来。”

倒也不是陈芝吹牛,毕竟他已经经历过两次高考

毕竟自己也是经历过两次高考,有着高强度的复习经历。

而且毕业后陈芝用了半年准备公考,每天学习十个小时,行测申论拉到了双七十,从三不限里游上岸了。

他自认聪明可能差一些,但是努力和经验却是领先其他人的。

陈芝豪情万丈,拿出数学卷子。

“先将敌方大将斩于马下。”

他埋头看题,用手里的笔圈圈画画起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陈芝面露难色,将卷子放到一旁。

“还是从物理开始吧,虽然难却能看懂,v=1/2at2是吧?”

又过了二十分钟,陈芝额头上起了一层密密汗水。

“有点小难度。”陈芝深吸了一口气。

他脸上赤红,拿着卷子越做身体越热,冰冷的屋子都暖和起来了。

“什么破卷子!”

陈芝恨不得把手里的生物卷子撕碎,里面的知识点自己早就忘了精光。

他想起在朱鹮面前的豪言壮语,脸上不由一热。

靠自己的力量是没什么办法了。

陈芝收拾好衣服直接出门,他计划买些教辅材料,认真从头重新学习一遍。

外面的降雪终于停了,天气冷得干裂。

地面的雪已经被行人压实了,陈芝一路打滑,晃晃悠悠又走到了宏方网吧门口。

网吧已经开业了,黑色的厚帘盖着大门,看不清楚里面。

陈芝不由停下了脚步。

“干脆明天再开始学习好了。”

他脚下步子一踅,转身扎进帘子里了。

屋子里烟雾弥漫差点把他顶了出来,汗味并着冬天的人油把屋子里蒸得热腾腾的。

前台站着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厚厚的黄黑杂发堆在颅顶,大冷天还是穿着单薄的牛仔裤。

“喂,还得等多久才有机子啊?”

前台的网管两只手抄在袖筒子里,头一抬也不抬。

“还得半个小时。”

“操了,都他妈不在家。”领头的混混一拍柜台,“咱们去别家。”

他挑开帘子就要往外走,迎面进来一个胖乎乎的男生。

“没长眼啊?”杂毛斥道。

那男生也不恼,笑眯眯地让出位置。

这七八个混混出去后,网吧空间一下子宽裕了。

“老板,刚才那些什么人啊?”

“混子,几个人凑一个份子来上网,这街上哪家店没被他们霍霍。”网管恼怒道。

陈芝差点乐出声,合着刚才你不说话,原来也是心里也怵啊。

他一抬头,身旁的胖男孩还是笑眯眯地,既没有害怕也没有愤怒。

对方操着一口标准京片子,整身上下收拾的利索,尤其是脚上的大钩子,看得出来家底很厚实。

胖男孩看陈芝打量自己也是朝他笑了笑。

两个人就站着又干等了半个小时。

“老板,退卡。”

有人将一块写着密码的塑料片退了回来。

“你上几个点啊?”网管问道。

陈芝摇摇头,看向身旁的胖男孩。

“让外地来的朋友先吧。”

那胖男孩愣了一下,咧嘴笑了起来:“那多谢了。”

他刚接过塑料卡,门口的帘子被挑了起来。

“马勒个巴子,给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