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4章 脑袋还在脖子上就不算死
佐助直勾勾盯着自己身前的鸣人。
再不斩的体型是那么高大,鸣人与之相比,看起来简直弱小不堪。
可对方此时,却实实在在护于自己身前,直面那斩首大刀。
甚至马上就要与卡卡西老师配合,重创再不斩。
他们之间,差得这么远吗?
然而,鸣人的神情却依旧严肃,卡卡西亦是一样。
噗!
大刀炸成一滩水坠地,竟只是个水分身。
紧接着,一道四米长的竖影,在卡卡西身后的迷雾显形。
歘!
雾气翻滚,大刀当头斩下,将卡卡西从中劈成两半。
再不斩眼中的得意仅维持了一秒,因为断裂的卡卡西,也炸成了水泊。
一把苦无,自颈后伸出,刺在了他喉咙。
“别动。”卡卡西冷漠道:“结束了。”
“不愧是写轮眼,竟从一开始就拷贝我的忍术藏起来了。”
再不斩的目光转向鸣人,“小子,有点本事。”
在他的计划中,从出招开始,便只有卡卡西能应对。
如果没有这小子,第一刀必然是他的水分身与卡卡西的交手。
都是只有十分之一力量的水分身,自然能判断出强弱。
可被鸣人横插一手,还成功抵挡,他与卡卡西的较量,便沦落被动。
“本大爷,可不会被这么轻易解决掉!”
卡卡西捅入苦无,果然,水流泼地。
忍者的较量就是如此,全是假身,全是心眼。
但十分之二的查克拉,却是切实消耗了,再不斩的第一回合宣告失败。
隐藏于暗中再谋。
雾气淡了许多。
这一淡,鸣人便以一种野性的本能,看向了湖畔。
就好比原本满是噪音的房间降了声,响起粗重低沉的嘶吼,富有穿透力地进入耳中。
鸣人抬臂直指,“在那。”
卡卡西没动,但几秒后,湖畔便响起激烈的金铁交接声。
迷雾震荡,散清,显露两道脚踩湖面,迅猛互攻的身影。
诡异的是,两者的动作节奏完全相同,好似镜子的两面。
鸣人兴致勃勃地观着战。
而佐助却根本沉不下心看,时不时就会侧眼看鸣人。
终于,湖面两人错开,静止。
再不斩吼道:“我就不信……”
卡卡西:“我就不信!”
再不斩额头青筋暴起,双手飞速结印,“丑、申、卯……”
“丑、申……”卡卡西分毫不差:“水遁!水龙弹之术!”
湖水自两人身周汹涌冲天,盘旋凝聚成足有三十余米长的粗壮水龙。
“吼~!”
龙头相望,咆哮对撞,由头至尾。
强烈的冲击力刮得林间树叶狂飘,湖中炸起百米高的冲天水瀑,轰隆声震得耳膜直打鼓。
溅射的水滴像石子一样扑向鸣人,他仍用力睁大双眼,双臂如雨刷挥挡,“这就是忍术?”
他不太能理解,但事实发生在他眼前。
这个世界具有某种规律,只要用看似没有任何力量的特定咒印组合,便能操控查克拉释放出超乎物理逻辑的力量。
如果用电脑来形容,便是输入代码,创造瑰丽的一切。
鸣人不是个愚腐的人,既有命接触两种不同的力量体系。
查漏补缺,择优结合,才为正道。
佐助和春野樱,早已护着达兹纳退至了树后。
望着站在大路中央,疯子般挥臂的鸣人,佐助迷茫了。
他一直在努力,他的内在心理压力更是大得窒息,可他的过往,却从未打破常规,全是按部就班。
例如此时,鸣人宁肯受创仍要观战,如果他没见到这一幕,而是听到,他会鄙夷愚昧,并从忍者准则引经据典。
可亲眼所见,他感到的是狂热,那股狂热令他大腿的伤口发烫,心脏砰砰跳。
湖左,再不斩难以置信,他苦练一年才习得的高级忍术,竟被卡卡西当场复制。
但他已开启了较量,退无可退,唯有释放难度更高的忍术,令对方拷贝失败,才能击溃取胜。
他再度结印,结印,令人眼花缭乱地飞快结印,就连鸣人都看不清了。
可卡卡西仍然复制着,甚至,比再不斩的速度更快!
他还未结完,卡卡西已经喊出:“大瀑布之术!”
湖面以卡卡西为中心,高速旋转,接着如自然天灾龙卷风般升腾而起,携裹近半湖水,狂暴轰向横刀防御的再不斩。
大地被犁平开裂,粗壮的树木一颗颗拦腰崩断,甚至连根拔起。
再不斩胸膛凹陷,喷出巨量鲜血,斩首大刀拄直插地,割开一条长缝方停。
卡卡西立足树上,掷出手里剑,钉住再不斩四肢。
再不斩狼狈地瞪着眼,“为什么?难道你能预知未……”
话未说完,不知何处射来的两根钢针,交叉刺穿了他的脖颈。
卡卡西对面树枝上,突兀落脚一名穿羽织袍,戴无嘴白面具,性别不明的怪人。
卡卡西跳下,双指按在再不斩脉搏,确认无跳动后,抬头看向怪人。
怪人躬身,声音同样雌雄难辨,“非常感谢您,我一直在寻找能杀死再不斩的机会。”
卡卡西仔细观察面具,“你是雾隐村的追杀部队成员?”
“没错。”怪人点头,两条细辫在额前摇摆,“再不斩的身体拥有雾隐村的秘密特质,我们必须亲手销毁。”
卡卡西能理解,毕竟如果他死了,写轮眼就会外泄,木叶必定会想尽办法追回。
最主要是,他快撑不住了。
他没有宇智波家族的血脉,使用写轮眼对身体负担极大。
眼前人年纪虽看上去小,但实力绝对不弱,比起他十二岁成为上忍时,估计也不差多少。
他强撑身体,无所谓地摆手转身,“那就交给你了。”
怪人再次道谢,随即跳落地面,这时他发现鸣人也学着卡卡西的动手,双指按在再不斩颈椎后第七节。
他笑道:“测呼吸可不是在这,我来教……”
噗!
死不瞑目的大好头颅滚落,血浆如泉水般涌出,漫散成泊。
鸣人甩了甩剑指的血,天真无邪笑道:“我有一位亲人教过我,脑袋还在脖子上就不算死。”
怪人如标本定立,时间好像在她身上静滞,看着血泊中那狰狞的面孔,她的心脏似乎停止了收缩。
她抓起再不斩湿漉的大臂,奶牛斑纹的袖套已半面猩红,她绕在自己肩膀,感受着残余的温暖。
将再不斩的尸体扛起,提着头颅,她没有贪恋血液的温度,接上脖颈,释放冰霜凝结颈口。
隔着面具,她瞥了眼卡卡西,又长长看了一眼鸣人,双手结印。
风裹树叶。
一人一尸,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