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境界过低
一般来说，按照电影和小说的经典设定，英雄在酣战之后，理应昏倒在众人的关切当中。
然而当徐渊即将合眼的那一刻，在众人齐齐上前的那一刻。
他惊恐地看到自己脑海中的鎏金数字，正以极夸张的速度锐减！
就仿佛自己账户里的数字，突然不明不白地倒数一样！
遇到这种令人绝望的情况，别说晕倒了，就算死了也要给吓活过来！
徐渊猛地睁眼，而后一个周身大旋转平稳落地。
果然，他心疼地看到，那鎏金数字居然变成了令人发指的10000点！
15910点气运值瞬间蒸发5910，这谁受得了？
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左臂虽仍旧保持着琉璃般的赤红色，但手臂的疼痛感，似乎消失了！
就连内脏灼烧的感觉也没了。
徐渊想起第一次获得造化权能的时候，鎏金文字的提示是：
【追加固有权能「造化」，可随气运夺取发动或消耗足够的气运触发】
如果说这次的造化是和身体状态恢复有关，那所谓“消耗足够的气运触发”，则指刚刚骤然消失的那5910点气运值。
可为什么气运值会自动消耗呢？
“难道是因为我在战斗的同时，为了保护瑾鸢，对顾廉使用了灵契同调？”徐渊在心中喃喃道。
灵契同调和忍受反噬强行使用境界模拟，意味着大量的消耗。
一旦超出额定的限制，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说不定就是因为超出了额定的限制，才触发了气运值的自动补救机制，通过造化之力来救他于危难之间。
人在疑惑的时候总想通过猜测来印证一些答案，徐渊刚从自己的猜测中得到安慰，下一瞬就破防了。
【你的境界过低，无法承受气运值带来的因果之力】
【50/50的夺取进度在转化过程中造化失败】
【你的境界获得提升】
【当前境界：锻体境六重】
【当前气运值：10000缕】
【夺取进度：0/100】
【当日夺取次数：5/5】
“完了，这下真成锻体六重了。”
徐渊在看到“当前气运值：10000缕”的第一时间，就尝试着进行了境界模拟。
由于左臂状态很好，他甚至连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遗憾的是，正如他猜想的一样，没有“可模拟次数”的备注后，他真的不能模拟境界了！
“所以过度使用境界模拟，到极限以后就会进入冷却？”
鎏金文字还在浮现，很快就解答了徐渊的疑惑：
【炼气境时，可通过模拟获得半个时辰的化海境加持】
气运化海，能量质变。
化海境是通灵境之上的境界，分气海、灵海、道海三重等级。
当修士在气海阶段时，可使用最基本的气运潮汐，对群体进行增益或造成削弱。
到了灵海阶段，可以使用灵海投影进行领域压制。
如果晋升到第三重，来到道海，就可以通过道海归一，短暂融合多重法则。
对于一般修士来说，突破到化海境是极为艰难的一件事。
而徐渊只需要达到锻体十重冲击为第二境的炼气，便可以通过境界模拟，短暂获得堪比化海境的力量！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一种令人万分激动的能力！
“可是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徐渊人都麻了，境界过低居然不能获得夺取进度奖励？
放弃幻想后，他将目光移到了现实身上。
那些担心他身体状况的镇民，因他突然醒来的举动停下了脚步。
他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仿佛盯着一个怪物。
徐渊喉头滚动着压抑的喘息，反手将劫焰刀重重插入青石板。
刀柄鎏金纹路与他锁骨处的叶脉金纹交相辉映，在满地狼藉中割裂出凛然威势。
他垂眸扫过掌心龟裂的血纹，忽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玄衣下蒸腾的鎏金灵气如残烛明灭，将妖血灼烧的焦痕映得忽明忽暗。
“徐大人！”铁匠张牛第一个冲上前，却在触及少年绷紧的肩胛时触电般缩手，那玄衣下的肌肉竟如烧红的烙铁般滚烫！
徐渊借着刀锋支起身子，指节因用力而泛起青白：“烦劳…送我回药庐。”
他声音裹着砂砾般的嘶哑，目光扫过人群时，几个曾往因擢升讥讽他的镇民慌忙低头。
徐渊也不知怎么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结果疲惫感突然充斥着大脑。
不管怎么说，先回家再说。
镇民们见他这个样子，连忙跑过去搀扶。
当徐渊被送到药庐的时候，顾廉刚好处理完最后一只低阶影妖。
【顾廉共斩杀5只影妖，在灵契的作用下，你获得500点气运值】
【当前气运值：10500缕】
锻体境的一只影妖能提供200点气运值，顾廉杀了5只才给500点，这说明气运值经他人之手转化，存在一定的自然损耗。
至于这个自然损耗率是不是50%，徐渊还不能妄下定论。
回到家里后，自然少不了顾瑾鸢的一番问候。
只是徐渊还没答几句，随即涌来的困意直接让他两眼一黑！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三日的清晨。
徐渊是在细碎的啁啾声中睁开眼睑的。
晨光穿过化灵木层叠的枝桠，将翡翠色的光斑投在青瓦上，檐角垂落的露珠坠入陶罐时，激起清脆的叮咚声。
他抬手遮挡过于明亮的日光，指缝间漏进一缕来自窗外的游弋金线。
这线光仿佛会呼吸，在晒药架上蜿蜒游走，掠过紫苏叶蜷曲的脉络，攀上石臼里未捣碎的炎髓晶片，最终停驻在顾瑾鸢发间的银簪。
少女正踮脚采摘新发的嫩芽，银镯与陶罐相撞的脆响里，晨风卷来市集渐起的喧闹。
“铛~”铁匠铺方向传来熟悉的锻打声，一听就是顾廉在打铁。
徐渊支起身子，看到跃动的光斑洒在青石板上。
东街酒旗被镀上薄金，几个孩童举着竹马追逐而过。
木轮碾过夜雨留下的浅洼，溅起的水珠在半空绽成细小的彩虹。
瘴雾林方向腾起炊烟，隐约可见修补屋顶的镇民踩着悬梯，将防妖的符纸贴满檐角。
药圃里新移栽的地火莲突然舒展卷叶，朱红花苞在晨光中迸开细缝。
西三区矿洞传来的号子声正穿透晨雾，与悬空道上工匠夯实地基的闷响交织成曲。
淡了少许硫磺味的晨风里，徐渊忽然听见风中裹着的清越剑鸣。
“她来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