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潜龙在渊，上清初修
夜色如墨，将狮驼国笼罩在一片死寂与不安之中。
顾长生如同最谨慎的夜行动物，将敛息词条的效果发挥到极致，悄无声息地潜行在熟悉的、破败的街道与废墟之间。
他回来了，回到了这座带给他最初绝望的城池。
心境已然不同，如今的状态也已然不同。
丹田内那一缕虽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上清法力，如同黑暗中的火种，支撑着他的精神，驱散了大部分源于未知的恐惧。
先天剑体更是让他感觉身体轻盈，五感敏锐，仿佛与周围的环境建立了一种全新的联系。
他不再是那个只能在泥泞中挣扎、祈祷明天还能睁开眼睛的凡人了。
但他眼中的警惕却丝毫未减。
炼精化气初期，这点微末道行，在这座城里恐怕连自保都还远远不够。
此前那头劣等夜巡叉留下的阴影，以及记忆中关于狮驼岭三妖的恐怖传说，都如同警钟长鸣。
他运用洞察能力，仔细探查着每一个可能的藏身角落。
之前的破屋早已被他放弃，那地方太过显眼，无法提供安心修炼的环境。
他需要一个更隐蔽、更安全、最好能隔绝大部分窥探的地方。
废弃的院落？不行，断壁残垣太多，容易被巡逻的卫兵或游荡的小妖发现。
干涸的枯井？阴气太重，而且空间狭小，不适合长时间修炼。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处位于贫民区边缘、几乎完全坍塌的宅院深处的半截地窖之中。
就是这里了。
顾长生观察片刻，确认无人注意，身形一闪，灵巧地钻入了狭窄的入口，并迅速用碎石和杂草将入口重新伪装好。
地窖内漆黑一片，弥漫着尘土和腐朽的气息。
顾长生依照上清大洞真经中的记载，运转法力，指尖凝聚起一点微弱却稳定的白光，将这个不大的空间照亮。
七八个平方大小，角落里散落着腐烂的木头和破碎的陶片。
顾长生简单清理出一片空地，又检查了一下地窖顶部和四周的结构，确认结构不稳，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塌方。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简陋，但这将是他踏上超凡之路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道场。
不再压抑心中的激动和期待，顾长生立刻盘膝而坐，五心向天，开始运转上清大洞真经！
功法自带小成境界，所有关窍、行气路线、法力转化诀窍早已如同本能般刻印在他的脑海中，无需摸索，直接便是最正确的修炼状态！
心念一动，功法自成！
刹那间，顾长生感觉自己仿佛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
先天剑体使得他对天地灵气的亲和力达到了一个骇人的程度，而暗金品质的功法更是如同最顶级的抽水机，强行拉扯着外界稀薄的灵气！
丝丝缕缕、肉眼不可见的灵气穿透厚厚的土层。
如同百川归海般涌入他的体内，顺着那玄奥而顺畅的经脉路线高速奔流，被上清大洞真经高效地炼化、提纯，最终化为一滴滴晶莹剔透的上清法力，融入丹田气海！
速度太快了！
顾长生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内的法力如同注入了活水般，以惊人的速度上涨、变得充盈！
经脉在精纯法力的滋养下，不断被拓宽、强化，发出极其细微的噼啪声响。
连带着他的肉身，也在先天剑体和功法运转的双重作用下，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变得更加轻盈、坚韧，充满了活力。
仅仅是小半个时辰的修炼，他就感觉自己炼精化气初期的境界已经彻底稳固，并且毫无瓶颈地迈入了炼精化气中期！
“这就是顶级功法加顶级体质的效果吗？”
顾长生心中震撼，但并未停下。
他沉浸在这种实力飞速增长的愉悦感中，继续运转功法，巩固着中期的境界。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上清大洞真经的潜力远不止于此，按照系统的提示，这五卷功法足以支撑他修炼到不朽金仙！
又运转了数个周天，感觉境界彻底稳固在炼精化气中期后，顾长生才缓缓收功。
他没有急于冲击后期，急功近利容易造成弊端，这种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必须先熟悉和掌控现有的力量，毕竟只是头一次修行。
沉吟片刻，顾长生将注意力转向了另一个收获——五雷咒。
同样自带小成境界。
他凝神回忆咒诀和手印，尝试着调动丹田内那股不算雄厚、但精纯异常的上清法力。
“五行之雷，听我号令...敕！”
他选择了最容易掌控、也相对温和的“木雷”，指尖捏了一个简单的法印，法力透指而出！
滋啦！
一缕只有头发丝粗细的、闪烁着淡淡青色光芒的电弧，凭空在黑暗的地窖中生成。
跳跃了两下，发出极其轻微的爆鸣声，然后悄然湮灭。
威力看起来微不足道，但顾长生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那一丝引动天地雷霆的“真意”，以及一种生灭循环的韵味。
“威力虽小，但本质极高，不愧是淡金词条的神通。”
顾长生暗暗点头。
“而且自带小成境界，让我直接跳过了最难的入门阶段，以后只需不断熟悉、积累法力，就能提升威力。”
他有预感，这门神通未来绝对会成为自己的一大杀手锏。
就在他继续熟悉体内法力，并思考如何最大化利用现有词条时。
地窖之外，忽然传来几声隐约的、非人的咆哮，以及重物倒地的闷响和短促的惨叫！
顾长生的脸色瞬间一凝，立刻屏息凝神，将洞察能力延伸出去感知。
是妖怪，而且不止一头！
妖气虽然不算特别强大，但充满了混乱和暴戾，它们似乎就在不远处的街道上行凶！
果然，这狮驼国没有一刻是真正安全的，哪怕是在城内，妖魔也可能随时出现！
提升实力，必须争分夺秒地提升实力，炼精化气中期，还远远不够！
他收敛心神，再次看向系统面板，目光落在了那个【本源点数：0】上。
“本源点数到底怎么获得？杀怪？还是完成某种隐藏条件？”
“这破系统，真是让人头大啊。”
他低声吐槽了一句，眼中却闪过一丝探索的光芒。
顾长生深吸一口气，重新盘膝坐好。
“继续修炼，尽快达到炼精化气圆满！”
“同时，也需要考虑一下武器的问题了。”
“先天剑体不能浪费，必须尽快弄到一柄合适的剑器。”
“或许可以尝试自己炼制？”
他想起了上清大洞真经中记载的一些基础炼器法门，未必不能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