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鱼儿求师“老刀”
夜幕仿若一块沉甸甸且质地厚重的黑色绸缎，毫无声息地自天边蔓延开来，严严实实地将整个清风客栈笼罩其中。
客栈内部，昏黄且柔和的灯光恰似深秋时节那行将消逝的残阳余晖，
一缕缕、一丝丝，悠悠地渗透进大堂与各个房间的每一处角落，将周遭的一切映照得影影绰绰，宛如一幅笔触朦胧、意境悠远的水墨画。
林飞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在这静谧深沉的夜晚，缓缓朝着房间蹒跚挪去。
这一整天，他都背负着那件重达三百斤的玄石上衣，在客栈里穿梭忙碌，跑堂招待客人。
此刻，他的双腿犹如被灌入了沉甸甸的铅液，每艰难地迈出一步，都仿佛在拖拽着两座巍峨耸立的小山，膝盖与脚踝关节处传来的酸痛，如尖锐的针般，一下下刺痛着他的神经，令他不禁微微皱眉。他已疲惫到极致，甚至连一丝多余的力气都没有，来脱下这件沉重如枷锁般的上衣，便像断了线的木偶，一头栽倒在那张略显陈旧、散发着淡淡木香的木床上。
在用餐时，林飞羽在小鱼儿那复杂难辨的目光注视下，强撑着精神，勉强咽下几口饭菜。小鱼儿站在一旁，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交织着的复杂情绪。
她既深切地心疼林飞羽这般辛苦劳累，仿佛能切身感受到他身上每一分疲惫；
又因林飞羽穿着玄石上衣，那略显滑稽、行动迟缓的模样，忍不住在心底泛起一丝调侃的意味。晚饭结束后，一股如汹涌潮水般的强烈困意，瞬间将林飞羽席卷吞没。
他的脑袋刚一触碰到那质地有些粗糙的枕头，便好似陷入了一片深不见底、黏稠无比的泥沼之中，迅速沉沉昏睡过去。
没过一会儿，均匀且平稳的呼吸声，便在这略显狭小、弥漫着陈旧气息的房间里悠悠响起，似在轻声诉说着他这一天的艰辛与疲惫。
小鱼儿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地收拾好碗筷，她的目光却始终未曾从林飞羽那熟睡的面庞上移开。
看着他那满是倦容，却又隐隐透着几分倔强的脸，小鱼儿的心中，担忧与关切如同春日里蓬勃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
犹豫再三，她轻咬下唇，悄悄放下手中还残留着些许水渍、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微光的碗筷，而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那模样仿若一只害怕惊扰到沉睡世界的小猫。
她的脚步轻盈却又无比坚定，在那昏暗幽深、弥漫着淡淡陈旧气息的走廊里，她那单薄的身影，隐隐透着一股令人动容的决然，仿佛正奔赴一场足以决定命运走向的重要旅程。不多时，小鱼儿来到了老刀的房门前。
她微微仰头，看着那扇紧闭、散发着古朴气息的木门，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砰砰乱跳、仿若小鹿乱撞的心。
随后，她缓缓抬起手，用指尖轻轻叩响了门扉。
“进来。”老刀那略带沙哑、仿佛被岁月反复打磨过无数次的声音，从屋内悠悠传出，带着几分深夜特有的静谧与深沉。
小鱼儿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屋内光线昏暗，仅有一盏孤零零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老刀正独自坐在那张四方木桌前，就着这昏黄的灯光，自斟自饮。
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片明暗交错的光影，宛如一幅斑驳陆离的岁月画卷，更衬得他面容沧桑，每一道皱纹里，似乎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充满传奇色彩的江湖往事。
“刀爷爷。”
小鱼儿怯生生地开口，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紧张与难以抑制的期待，仿若一只初次踏入陌生领地、满心忐忑的小鹿。
老刀缓缓抬眼，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待看清是小鱼儿后，微微挑眉，
带着几分疑惑问道：“小丫头，这么晚来找我，有啥事？”
小鱼儿鼓起勇气，向前迈了一步，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在一起，指关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鼓足全身的力气，说道：“刀爷爷，我想让您教我修炼。我……我就想保护少爷，保护好我的林公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眼神真挚而热烈，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别样的光芒，那光芒中满是坚定与执着，熠熠生辉。
老刀听后，先是微微一愣，手中正要往酒杯里倒酒的动作也瞬间停住。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柔和地看向小鱼儿，轻轻叹了一口气，
说道：“小丫头，我这心法和刀法，杀气太重，并不适合你们女孩子家修炼。
不过，当年我闯荡江湖时，曾与你林霄爷爷一同去杀强盗，救过一个宗派的姑娘。
那姑娘可是本派宗主的闺女，当时他们没什么可报答我们的，瞧见我刀法杀意过剩，怕我走火入魔，便给了我一套《冥心守一心经》。
如今，我便将这心经传给你。
以这套心经修炼，我再教你刀法，你也可修炼。
但你切记，不得张扬，不得嗜杀，刀者，正也！”
老刀在讲述这段往事时，眼神逐渐变得悠远，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热血沸腾、充满豪情壮志的江湖岁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似在回味往昔的峥嵘。
说罢，老刀缓缓起身，他的动作略显迟缓，却又带着一种久经沙场、历经无数风雨洗礼后的沉稳。他走到小鱼儿面前，神色庄重得如同即将举行一场盛大而神圣的祭祀仪式。
他开始详细讲述那《冥心守一心经》的奥秘：“惟心不冥极，杂念纷起，根尘不净，难得见一，一不可见，又乌乎守？乌乎定？一者道体，人与天地万物之共性，见一即见道，亦即佛家之见性工夫。心一冥极，则自灵台一而不桎......”（剩下的网友们不要偷听了哈）
老刀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神秘而古老的力量，在这小小的房间里不断回荡，萦绕在小鱼儿的耳边，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仿若置身于一个充满玄妙的世界。
小鱼儿听得入神，眼睛睁得大大的，犹如两颗闪闪发光、纯净无暇的黑宝石，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老刀的每一句话，脸上满是崇敬与感激之情，那神情仿若虔诚的信徒在聆听圣谕。
待老刀讲完，她的眼中已然蓄满了感动的泪花，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老刀接着说道：“如今传你心法与刀法，你也算我半个传人，
你若愿意，就拜我为师，若不愿，我老刀也绝不勉强。
但无论如何，你要记住，为刀者，刀斩四方来敌！不斩妇孺老幼！”
小鱼儿毫不犹豫，当即“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而厚重的声响。
她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触碰到地面时，心中满是虔诚，仿若在进行一场最庄重的宣誓。
随后，她迅速站起身，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壶，那酒壶在她纤细的手中显得有些笨重。
她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浊酒，双手恭敬地端到老刀面前，当作奉师茶。
老刀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他脸上长久以来的沧桑。
随即，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而洪亮，仿若一阵狂风，在整个客栈里肆意回荡，差点将楼上房间熟睡的林飞羽吵醒。
老刀笑着说道：“好，好！小丫头，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清晨辰时，你喊上林飞羽一起，我传授你们武艺。”
小鱼儿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那光芒比夜空中最亮的星星还要璀璨夺目。她向老刀行了一礼，动作虽略显生疏，却饱含着深深的敬意。
而后，她转身轻快地走出房间，脚步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满心欢喜地期待着明天的到来，心中早已勾勒出与林飞羽一同练武的美好画面。
次日清晨，辰时的钟声悠悠响起，仿若一记清脆的鸟鸣，打破了客栈的宁静。阳光如碎金般倾洒在屋顶与庭院，为整个客栈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光辉。
小鱼儿兴奋得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天边才泛起一丝鱼肚白，她便从床上一跃而起。
她迅速整理好衣衫，动作麻利地将头发梳理整齐，而后匆匆来到林飞羽的房间。
“林公子，快醒醒！”小鱼儿一边喊着，一边用力摇晃着还在熟睡的林飞羽。
林飞羽翻了个身，嘟囔道：“小鱼儿，让我再睡会儿……”
但小鱼儿可不管，继续摇晃着他，语气中带着急切与期待，说道：“刀爷爷等着教咱们练武呢，快起来！”
林飞羽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小鱼儿那兴奋得满脸通红、眼睛发亮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坐起来，身上还背着那三百斤重的玄石上衣，动作显得格外迟缓，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无精打采的林飞羽跟着小鱼儿来到客栈后院。只见老刀早已等候在此，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精神矍铄，眼神中透着锐利的光芒，仿佛一晚上都未曾合眼。
老刀看着他们，说道：“来了就好，先从站桩开始，运转心法。”
说着，老刀亲自示范了站桩的姿势，双脚与肩同宽，膝盖微屈，身体略微前倾，双手呈抱球状置于胸前，那姿势稳健而标准，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林飞羽和小鱼儿赶忙学着老刀的样子站好，开始运转心法。
起初，林飞羽只觉困意阵阵，眼皮沉重得好似挂了铅块，直打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站了一个时辰后，他只觉一股热流在体内缓缓涌动，自丹田处升起，逐渐蔓延至全身，困意渐渐消散。
小鱼儿更是兴奋，她感觉有一丝丝气流轻轻划过自己的皮肤，那气流仿若灵动的精灵，在她周身环绕，仿佛内力即将破茧而出。
她的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站桩结束，老刀开始教他们基本的刀法。老刀手持一把长刀，那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若一道银色的闪电。
他演示起持刀姿势：“保持身体放松，双手握刀，刀尖朝上，刀背朝下，刀身贴紧身体一侧，双脚与肩同宽，膝盖微屈，身体略微前倾，以便随时发力。”
老刀一边讲解，一边做出标准的动作，每一个细节都展现得淋漓尽致。林飞羽和小鱼儿依样画葫芦，努力调整着姿势，可他们的动作略显笨拙，手臂的摆动不够自然，脚步的站位也不够精准。
接着，老刀又演示了基本刀法，包括劈、砍、刺、撩、切、截等动作。他的刀法刚猛有力，每一招都虎虎生风，空气中似乎都回荡着刀破虚空的呼啸声。
“反复练习这些动作，提高技击能力。”老刀叮嘱道。林飞羽和小鱼儿便开始反复练习，一开始，他们的动作笨拙又生疏，不是持刀姿势不对，导致刀身晃动不稳，就是发力不均，劈砍的力度绵软无力。
但在老刀的耐心指导下，他们逐渐掌握了技巧，动作也渐渐有了起色，刀光闪烁间，开始有了几分武者的模样。一个时辰后，老刀喊道：“好了，先练到这儿，准备吃早餐。
以后天天如此，吃完早餐，客人少就来此修炼，客人多就去客栈跑堂。”
林飞羽和小鱼儿点头应下。时光飞逝，仿若白驹过隙，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天气逐渐变得炎热暴躁起来，已快到五月底。
泰阳城仿佛被一个巨大的蒸笼笼罩，街道上弥漫着滚滚热浪，空气都仿佛被点燃，扭曲变形。
林飞羽和小鱼儿在老刀的教导下，每日坚持修炼，身上的汗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滴落，浸湿了他们的衣衫。但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刀法日益娴熟，对内力的掌控也愈发自如，每一次出刀，都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似要划破这炎热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