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_乘风还是剩疯
从内地的一个小地方考到G市的一本大学，再在辅导员“趁年轻多读书”的建议下读了研究生，李乘风的人生看起来一直都在稳稳地“走正道”。研究生毕业后，他顺利进入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互联网公司。五险一金齐全，办公环境体面，工位边还有个自动咖啡机。
起初，李乘风也曾憧憬过未来。他想过存钱买房、升职加薪，甚至在连续做了三个月周报后，认真考虑过要不要报个PMP证提升竞争力。可当入职满五年，工资只涨了一千五，绩效评估年年B+，实习生换了一茬又一茬，他才终于接受了现实：这大概率就是自己的人生定型了。
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八点出门，坐上G市地铁一号线，在摩肩接踵的通勤人潮里挤一个多小时，换三趟车，只为了赶在九点之前，打上那一声不响的卡。
“打卡”“打工”“打瞌睡”，成了他人生的关键词。
而那天早上，一切的开端不过是他在南湾路站转二号线的时候，被人从后面猛地撞了一下。
“哎，抱歉抱歉！”
李乘风被撞得趔趄，赶忙护住自己的电脑包。他低头看了眼，包的侧边口袋似乎多了点什么。
一张不太起眼的卡片正卡在拉链缝里，印刷粗糙，看上去像是小广告。
【社畜逆袭不是梦！下载我们的系统，建立你的宗门，改变你的人生！】
下方印着一个二维码，旁边还写着：“扫码了解，命运只差一次点击。”
“谁家骗子做广告都这么有仪式感了……”李乘风心里一笑，随手掏出手机扫了一下二维码。
下一秒，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块虚拟面板骤然浮现在他眼前，泛着淡蓝光，只悬在半空中，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是否下载【昆仑掌门系统】？
确认
取消
李乘风顿时瞪大了眼，怀疑自己是不是早饭吃出幻觉。
还没等他看清说明，地铁广播响起：“前方到站：长江东路，请准备下车。”
人流开始涌动，他被迫跟着向前走。地铁门打开的一刹那，他右手本能地往前一挥，手指刚好扫过那道“确认”。
【叮——系统下载中……绑定中……】
他僵在原地，下一秒已经被后面的人群推着走出了车门。
李乘风没有看到的是，身后那张广告卡忽然闪了一下，便无声无息地化为虚无。
——
地铁出口处的风呼啸着，他望着人来人往的早高峰，脑子一片空白。
“我不会是进了什么邪教吧……”
等他进了公司，刚好08:59。
他端着那杯三合一速溶咖啡站在工位前，不敢坐下，直到熟悉的PPT打开。
然后，绑定成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叮——昆仑掌门系统绑定成功！】
？“我是乘风不是只剩疯了啊！”
李乘风盯着屏幕，眼前的PPT一片空白，思绪却飞得很远。时间定格在08:59，他端着一杯三合一速溶咖啡，站在工位前不敢坐下。
不是他迷信打卡仪，而是昨晚的“加班到十一点”还历历在目。现在打工人不仅要内卷，还要演技在线。准点坐下是自律，提前坐下是敬业，但最完美的，是在老板刚好路过时落座，手里还拿着昨天未完成的报表。
“完了，又要被升天了。”李乘风心里默念，他看着未完成的PPT，灵魂仿佛和字体一起变成了五号黑体。
就在这时，手机一震。
【叮——昆仑掌门系统绑定成功！】
“哈？”李乘风一口咖啡差点呛进气管。
屏幕上，一个古风又带科技感的面板缓缓浮现，宛如修真界和智障AI的结合体：
【昆仑掌门系统】欢迎宿主绑定成功！您的第一个任务：在今日工作中展现“掌门之威”（完成任意打脸操作一次）奖励：入门功法《御风诀》+初级灵根觉醒！
提示：如未完成，系统将在24小时内自动解体，宿主将失去天命掌门资格并恢复996命运。
“不是吧，我只是来上个班，怎么就突然要成掌门了？”
李乘风第一反应是手机中毒了，第二反应是自己可能中魔了，第三反应是：
“……打脸？我上班打个脸，HR可能会给我寄律师函。”
可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猛地一开，部门主管石主任冷着脸走了进来，手里正拿着李乘风昨天写的那份报表。
“李乘风，你这格式，哪来的审美？小学语文老师教你对齐了吗？”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抬头，静静看着这位“实习期延长王”如何再次演绎一场社死现场。
李乘风脑中突然弹出系统提示：
【任务触发关键点，请宿主选择应对方式： A.低头认错，继续当打工狗。 B.正面刚，激活《掌门威仪》。】
他深吸一口气，手按在鼠标上，眼神从屏幕移向石主任——
“石主任，这份报表，我昨晚做得太敷衍了，确实该改。”
石主任挑眉，微微一笑，“你终于知道自己敷衍了？”
李乘风却没有低头认错，而是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他嘴角一翘，“与其改格式，不如我们先讨论下您上周的业绩报表，数据有些……水分啊？”
全办公室突然一片死寂。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着石主任的回应。
“你……什么意思？”石主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愠色。
“你上次提交的报表，数据偏差很大，特别是关于成本控制的部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李乘风淡定地回望着主任，目光丝毫不惧。
石主任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李乘风竟敢在这个时刻反击他。他狠狠地盯着李乘风，“你敢质疑我的报表？你是在挑战我的权威？”
“不是挑战，”李乘风不紧不慢地说，“而是，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掩耳盗铃，公司的利益不是拿来做这种游戏的。”
这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李乘风身边的同事们，脸上写满了震惊。他们从未见过李乘风如此“反叛”的一面。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上再次弹出了提示：
【叮！打脸任务完成！获得奖励：《御风诀》+初级灵根】
一股微不可察的暖流从李乘风的丹田升起，他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清明。这股力量从心底传来，仿佛从内到外都焕然一新。李乘风略微愣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真有些不同了。
“报告修改一下就行。”李乘风依然保持着平静，毫不动摇地将报告递上去，“主任，您自己看一下，能不能再细致点。”
他嘴角的微笑依旧平静，却多了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这个威严，甚至让石主任感到一丝无法言说的压迫感。
石主任低头看了看那份报表，心头翻涌，但最终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冷冷地丢下了一句，“今天下午给我修改好。”
他转身离开，办公室里恢复了短暂的寂静。
李乘风转身坐回到自己的工位，心里却多了几分自信和从未有过的澎湃。这是一个他从未体验过的全新感觉。
这时，他的同桌、也是他唯一的朋友——林远舟走了过来。
“乘风，今天你怎么回事？以前你怎么敢和石主任顶嘴？你就不怕被他记恨？”
李乘风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一直低头认错，永远都只能活得像个工具人，为什么不试试反击呢？这次算是个试探，看看我的‘打工人’能不能再活得不那么卑微。”
林远舟皱了皱眉，“你今天说的话和你平常完全不一样，感觉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你没问题吧？看你刚才那种眼神，真有点……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
李乘风耸了耸肩，“可能是有些不同了吧。谁说修真和打工不能兼得？有些东西，不试试，永远不知道。”
林远舟皱了皱眉，目光在李乘风身上停留了片刻，“你是认真的吗？还是又有什么新奇的想法？”
李乘风淡然一笑，“也许是系统的作用，谁知道呢？不过，看得出来，今天我表现得不像‘打工人’，你觉得怎么样？”
林远舟笑了笑，“行，你变得有趣了，搞不好真的能搞出点大动静。去吧，看看能不能再打破点常规。”
李乘风低头看了看手机，上面的任务提示依然清晰。他突然有了些许期待，或许，这个系统能带给他更多的变化，甚至改变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