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端脑的麻烦
“你能破解这张身份卡吗？让我的掌纹指纹与卡里记录的相匹配。”
久书举起黑森林安保的身份卡在眼前晃了晃。
“可以，但我需要设备，一台读卡器，外接内存条，还有外接电源。”
“这么麻烦？”
久书不太懂这些东西，在他的想象中，超级ai解决个公司身份卡，岂不是跟破解一张高中食堂饭卡那样轻松。
他看过好多电影游戏里的超级ai都是这样的，网络世界呼风唤雨的，当然不是指孙吧吧友那样的呼风唤雨。
“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夏娃不知道从哪学来的人类谚语，鄙夷的声线传来，“你们人类真是天生的资本家。”
“你要是一个月前跟我说这话，我兴许还会羞愧一下。”
一个多月前他是科德公子哥，挥土如金，觥筹交错，说他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给腐蚀了倒也不算冤枉。
现在他穷鬼一条，贷款一堆，开个门都怕破产，都别说无产，他完全是负产阶级，他何止希望马儿不吃草，他恨不得马儿反过来给他些草。
他的贷款还剩七万多，之前杰克替他解围的八千块违约金还有一半多没还，本想着攒几个月一次性全还上，但久书不喜欢欠人钱的感觉。
和那些贷款不同，欠机构钱和欠人的钱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杰克刚收到他的还款时还吃了一惊，说他完全没想过久书真的会还，应该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合时宜，说完还补充了一句说他不是质疑久书的诚信，只是单纯的惊讶。
久书心说我看起来有那么不靠谱么？
然后杰克又跟他说自己的拳击比赛，说他自从那场比赛之后就没有再打黑拳了，现在正在备战两个月后的一场拳击比赛，比赛场地依旧安排在残响俱乐部，希望久书到时候能来看他的比赛，说给他留了很好位置的票。
久书心里微微一动，原来他说希望自己去看他的比赛是说真的，他一直以为那是初次见面的客套话。
“那行吧，我去看看能不能淘到点二手设备之类的。”
久书收起思绪，把那张纯黑色的身份卡塞回口袋里。
“有新的任务，看到后下楼，我在楼下等你。”
一条消息忽然在通话频道里跳了出来，显示的id是林克。
久书愣了一下，随即下楼。
由于伊甸园号在海上沉没，LCPD的原本的护港工作也就作废了，这几天久书的工作还是日常巡逻。
领导如此重视，一有新的工作林克就想到他了，但久书开心不起来，原因无他，临时工是没有加班费的。
他噔噔噔下楼，林克那辆白色的轿车一如既往停在路口。
久书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上，他和林克已经差不多混熟了，林克没有那种严格的上下级观念，在LCPD中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
“我要是你上司，我一定给你颁发劳动模范员工奖。”久书笑道。
“我知道临时工出外勤没有报酬，但我几乎无人可用了。”林克说。
“伊甸园号沉没后，端脑大发雷霆，认为LCPD的护港行动算是失职，撤裁了很多人员，现在除了穹顶区，其他地区警员稀缺，但临时工几乎没怎么动。”
“我觉得你在临时工里还算靠谱，所以。”林克看了看久书。
“说真的，我觉得你蛮适合当资本家的，哄人帮你干活是一套一套的。”久书吐槽。
“没动临时工是因为临时工的薪资低，裁了可惜吧。”
说起LCPD，久书总会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英国喜剧，里面说英军最大的作用是为了让民众相信他们受到了保护，这就像是提供情绪价值。
他觉得LCPD某种情况上来说也是这样，既然都是提供情绪价值，临时工的花费还更低，那何乐而不为呢？
“可能有这样的考量。”
林克发动了引擎，“现在还是来说说任务吧。”
“yes，sir。”久书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
“今早的新闻看了吗？”
林克开启了自动驾驶，在中控台上按了一下，一面投影在挡风玻璃上展开，画面上一个记者站在端脑公司门前，身后是成群的抗议者，正是他刚刚看过的新闻。
“看过了，端脑这下有麻烦了。”
“没错，但我们无法幸灾乐祸，因为还得帮它解决麻烦。”
林克手掌往左一划，新闻的界面被移走，一个新的页面出现在两人眼前。
看起来像是花名册一类的东西，从上到下大约有十几个人的信息，非常详细，正脸照片，名字，性别，家庭住址，身高体型，瞳孔颜色等等等等。
每个人还有着一串数字编号，但格式看起来不像是生日。
“还记得新闻里提到的仿生人社会化实验吗，端脑真的有这个实验，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林克说。
“名单上是实验中在里昂市森纳区失联的仿生人，失联时间点都在几天前，端脑命令LCPD把这些失联的仿生人找回。”
“那些数字编号是产品编号，电镀在仿生人脖子处的皮肤上，需要特殊光照才能看到，可以通过这个确认身份。”
“森纳区有那么多仿生人？”久书滑动着那面名册。
“其他区域的更多，里昂市是重点实验城市。”
“拿着。”
林克从腰间抽出一支手枪递给久书。
久书愣了一下，按照规定临时工是不能配枪的，他倒是不介意白嫖一把枪，但他担心拿枪后需要进一步加深与LCPD的联系，端脑与LCPD之间联系甚广，而他刚刚拐跑端脑的超级ai，这时候还是离的远一些比较好。
“任务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安全。”林克说。
“其他区域有很多警员的伤亡记录，这是我的个人配枪，不会上报LCPD，不用担心麻烦。”
“好吧，谢了。”久书接过林克递来的手枪。
他开始考虑要不要这次任务后从LCPD辞职换个工作，这临时工薪水不高，却事多又危险，没准他等不到被筛选掉，就先在某个任务里嗝屁了。
但换工作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对住在森纳区的人来说。
重要的问题是公民等级，他现在的等级是森纳区居民，这还是靠了LCPD的工作才能得到这个等级，只有里昂市政府承认的工作才能获得公民等级，有这个等级他可以在森纳区生活，可以住在那栋破房子里每月交房租。
要是没有里昂市政府承认的工作，那他将完全失去公民等级，变成黑户，显然巴别塔的工作是不被承认的。
失去公民等级的话，他不仅无法购买租住房屋，还会被LCPD追踪驱离里昂市，LCPD唯有在这种事上无比积极，因为每驱离一个黑户都有奖金。
其实他也不在乎成为黑户，无非就是流浪，但他忽然想到莉娅。
那姑娘和他住一起，也没个家人什么的，自己要是去流浪了，她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