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圣者抉择
白光指引着他们来到峰顶一处平台。这里出奇地干净，中央盘坐着一位白袍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慈祥，但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似乎在忍受巨大痛苦。
“司空院长？“杨雨麟试探性地叫道。
老者缓缓睁眼，眸中竟是一片浑浊的绿色——那是蚀神蛊侵蚀的迹象！
“终于来了...“院长声音沙哑，“人皇传人...“
司空院长的目光落在杨雨麟身上，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微光。他缓缓抬手，一道白光将整个平台笼罩，隔绝了外界窥探。
“时间不多，听我说。“院长声音虚弱但急切，“厉天行已经启动九幽引魔阵，再有半个时辰，整个天穹山脉都会被拉入魔界。“
杨雨麟上前一步：“我们能做什么？“
院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苏清羽：“丫头，阴阳瞳还能用吗？“
苏清羽勉强点头：“还能坚持片刻。“
“好。“院长指向自己胸口，“用你的瞳力，配合我的指引，找到蚀神蛊的母虫。“
苏清羽深吸一口气，异色双瞳再次亮起。两道光线从她眼中射出，没入院长胸口。片刻后，她突然闷哼一声：“找到了！在您的心脉附近！“
院长苦笑：“果然如此...难怪我用尽办法也无法驱除。“
他转向杨雨麟：“孩子，你体内有人皇精血，对吗？“
杨雨麟点头。院长继续道：“蚀神蛊以元神为食，唯独畏惧人皇血脉。若你能分出一滴精血，我可借此逼出母虫，恢复部分实力。“
“不行！“苏清羽突然打断，“他现在修为尚浅，强行分离精血会导致境界跌落，甚至伤及根基！“
院长叹息：“我知道这要求过分...但若无圣级战力，我们根本无法对抗神魔两界的围攻。“
杨雨麟沉默片刻，抬头直视院长双眼：“若您恢复实力，能保住学院多少人？“
“若不惜代价...三成。“院长声音沉重，“但若你能完全激活太虚剑，或许能多救两成。“
杨雨麟毫不犹豫地伸出手：“那就取血吧。“
“雨麟！“苏清羽急道，“精血不同于普通血液，每一滴都蕴含你十分之一的修为！“
“我知道。“杨雨麟平静地说，“但如果用我的修为能换千百条人命，值得。“
院长深深看了他一眼，取出一柄玉刀：“会有些疼。“
玉刀划过杨雨麟手腕，却不见鲜血流出。院长口中念念有词，刀尖泛起青光。突然，一滴金红色的血珠从伤口缓缓渗出，悬浮在空中，散发出惊人的能量波动。
“啊！“杨雨麟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这滴精血离体的瞬间，他感觉体内灵力被硬生生抽走一大截，修为直接从炎级中阶跌回初阶！
精血飘向院长，融入他胸口。刹那间，院长周身白光暴涨，体内传来尖锐的嘶叫声。一条三寸长的绿色怪虫从他鼻孔钻出，刚要逃窜就被白光击中，化为灰烬。
“呼——“院长长舒一口气，眼中浑浊尽去，恢复清明，“舒服多了。“
他站起身，圣级威压自然流露，整个平台都在轻微震颤。但杨雨麟敏锐地注意到，院长的气息并不稳定，时强时弱。
“蚀神蛊虽除，但我的元神已被蚕食大半。“院长看出他的疑惑，“现在只有全盛时期三成实力，不过...够用了。“
他转向苏清羽：“丫头，还能联系天机阁吗？“
苏清羽摇头：“所有传讯渠道都被切断了。“
“预料之中。“院长从袖中取出一块紫色晶石，“这是'万象镜'的碎片，能短暂连通学院各处监控法阵。看看外面的情况。“
晶石投射出一幅幅画面：主岛大半沦陷，魔界大军正在屠杀抵抗者；三座副岛燃起熊熊大火；藏书阁被夷为平地；药园。
“钟离师叔！“苏清羽惊呼。画面中，钟离长老被钉在药园中央的旗杆上，生死不知。炎灵儿站在一旁，正对几名魔将说着什么。
“叛徒！“杨雨麟握紧拳头。
画面切换到倒天峰另一侧——厉天行站在一座祭坛前，周围环绕着十二名黑袍人，正在举行某种邪恶仪式。祭坛上方，空间已经扭曲，形成一个漆黑的漩涡，隐约可见魔界景象！
“九幽引魔阵已经启动大半。“院长面色凝重，“必须尽快阻止。“
“我们分头行动。“杨雨麟提议，“您去组织师生撤离，我去破坏引魔阵。“
“不行！“苏清羽反对，“厉天行身边至少有十二名炎级巅峰的魔修，你现在修为大损，根本不是对手！！！“
院长沉思片刻，突然伸手按在杨雨麟额头：“让我看看你的太虚剑。“
杨雨麟心念一动，太虚剑浮现而出。院长仔细端详剑身，尤其在那些流转的星辰上多停留了片刻。
“果然...已经解开两重封印。“院长喃喃道，“或许...有个险招。“
他从怀中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这是我百年修为凝聚的'玄天珠'，可暂时提升你的实力。但副作用很大，轻则经脉寸断，重则爆体而亡。“
杨雨麟毫不犹豫地接过：“怎么用？“
“含在舌下，危急时咬碎！！！“院长严肃警告，“记住，最多维持十息时间，过后必须立刻吐出残余，否则必死无疑！“
苏清羽还想劝阻，远处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万象镜显示，学院最后的防线——七星塔已经被攻破，魔界大军如潮水般涌入核心区域。
“没时间了！“院长一挥手，三枚玉符分别落入杨雨麟和苏清羽手中，“这是瞬息千里符，可助你们快速移动。我会去牵制神魔两界的主力，你们务必破坏引魔阵！“
他最后看了杨雨麟一眼：“人皇一脉延续千年，今日或许是最接近复兴的时刻...别死了！“
说完，院长身形一闪，化作白光冲向主岛方向。片刻后，那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能量波动，显然已经交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