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所有人都小觑了他
青鱼帮总部。
“大夫，你确定我没有中毒？”
少帮主李云帆不放心地问道。
大夫见他又问一遍，无奈地宽慰道：“少帮主放心，老朽十分肯定，你的身体并无大碍。”
“那就好。”
李云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指着旁边两位堂主，说道：
“你再给他们俩看看。”
大夫检查完两位堂主的身体，陷入沉思。
李云帆按耐不住，问道：
“大夫，他们俩个到底怎么了？是中了什么毒？”
大夫轻抚长须，缓缓说道：
“两位堂主没有大碍，只是中了寒毒。我开个方子，只要按时服药，接下来再尽心安养个把月，应该就能痊愈。”
李云帆闻言略微松了口气，随即咬着牙，恨恨说道：
“这个裴渊也太阴险了，竟然用毒。”
青鱼帮的帮主李乘风一直站在边上，默默查看两位堂主的状况，没有说话。
他身形高大，皮肤黝黑，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此时突然转头，看着大夫问道：
“他们身上的寒毒是哪来的，可曾看出？
是中了暗器，还是什么奇毒？”
大夫沉吟着摇头：
“依老夫看，两位堂主不像是中了暗器，也不像被人下毒。这寒毒盘踞于经脉之中，游走不定，更像是高人施展的寒冰内气所致。”
李乘风面色一凝，不再多说，只是让管家送大夫离开，同时安排两位堂主去休息养伤。
李云帆惊疑不定地说道：
“不是毒，是寒冰内气，怎么可能？
他是什么时候动的手，我怎么没有发现？？”
李乘风沉默半响，对李云帆说道：
“你把事情的经过再讲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能遗漏。”
“是。”
李云帆忙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又说一遍。
李乘风听完后缓缓开口，神色颇为感慨：
“这位裴掌柜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本以为我和他实力在伯仲之间，如今看来，他至少有内气五层的修为，实力更是远胜于我。
所有人都小觑了他。”
李云帆心头剧震，想不到父亲对裴渊的评价竟如此之高，念及之前自己威胁裴渊的事情，更是一阵后怕。
同时心里也带着几分庆幸，幸好自己在最后关头选择了服软，这才保住一条小命。
随即他又有些奇怪地问道：
“既然裴掌柜的实力这么强，为何又会惧怕王桐？
别人或许会顾忌沙河帮和天水阁的背景，他出身流云宗应该没有这样的顾忌才对。”
李乘风没有说话，对此他也想不通，只能说道：
“或许传言不实，其中另有隐情。”
沉默良久，李云帆摸了摸依旧疼痛的脸颊，问：
“爹，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那翠玉贝就不要了？”
李乘风看着儿子，问：
“你准备如何？”
李云帆偷偷观瞧父亲脸色，在那张黝黑的脸上没能看出什么表情，只能小心地提议道：
“要不要去恒阳问问姑姑的意见？那翠玉贝可是姑姑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裴掌柜再厉害，想来也要给姑姑面子。”
李乘风想起妹妹李小鱼，不由有些头疼。
他妹妹从小就生得美貌，为此惹来不少事端。
因为这个原因他没少和人起冲突。
后来，李小鱼机缘巧合嫁入了恒阳刘家，倒是有了好归宿。
刘家作为传承数百年的武道家族，高手众多，堪称恒阳一霸。李乘风的妹妹有幸嫁给当时的刘家大少爷，可以说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再后来，大少爷成了刘家家主。李小鱼也顺势成为了刘家大夫人。
只是以色侍人，一旦年级大了，难免人老色衰受到冷落。
为了保持美貌、稳固地位，李小鱼四处搜寻能够美容养颜的奇珍灵药。
这也是李云帆对翠玉贝志在必得的原因。
从某方面说，李小鱼的处境好坏，直接关系着青鱼帮的兴衰。
李乘风沉默了良久，最后说道：
“我明天亲自去见裴掌柜，出个高价，看能不能让他将翠玉贝转手卖给我们。”
……
晚上。
济仁堂。
裴渊拿着小刀，小心翼翼地撬开翠玉贝。
很快就从贝肉中找到了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珍珠，莹白如玉，质地温润。
作为济仁堂大掌柜，裴渊看过不少药典，对于如何服用翠玉灵珠自然清楚。
将珍珠放入准备好的陶罐，又加入七种药材，慢慢熬煮。
一直忙到深夜，裴渊才将汤药煮好，继而吞服。
翠玉灵珠的效果不可能立刻生效，而是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慢慢显现出来。
所以在喝完汤药后，裴渊没有立刻就去照镜子，而是安心上床睡觉。
次日。
起床之后，照例先练龟蛇养生拳。
才练了半个时辰，李沛走了过来禀告：
“师父，青鱼帮的李乘风来了。”
裴渊动作一顿，随口问道：“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李沛摇摇头：
“看起来不像，他手上还提着礼品，或许是赔礼道歉的。”
裴渊也懒得花心思去猜李乘风的来意，径直前往客厅。
一见面，李乘风就拱手施礼，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地说道：
“犬子不懂事，得罪了裴掌柜，我得知事情后就狠狠教训了他一顿。
今天特意带了礼物，前来向裴掌柜道歉。
希望不会因为犬子的胡闹，恶了我们双方的关系。”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李乘风儿子被打，却还放低姿态，表现得如此客气，裴渊倒也不好再摆架子。
他心里明白，应该是昨天出手时展现的实力镇住了对方，不然的话，李乘风不至于表现得如此谦卑。
示意李沛接过礼物后，摆了摆手说道：
“小辈年轻冲动，可以理解。昨天的事情，我都没放在心上，想不到李帮主还特意来一趟，实在是太客套了。”
说着，抬手一引：
“请坐。”
“裴掌柜大度。”
李乘风坐下后，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态度，无奈说道：
“我那孩子常年和帮里的粗汉混在一起，难免沾染上不好的习气。
小小年纪，实力低微却又自命不凡，不知天高地厚。也怪我平日里疏于管教，才让他变成如今的样子。
我正头疼该如何教导，幸好裴掌柜你给了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了人外有人的道理。
我还要向你道谢，不然的话，那混小子日后不知会惹出多大的祸。”
见李乘风说的真诚，裴渊一时间也摸不清对方用意，只能打了个哈哈：
“令郎年纪轻轻就实力不俗，在梅林县年轻一辈中少有人能及，骄纵也是难免的。李帮主也不必太过苛责。”
李乘风面露佩服之色，赞叹道：
“说到实力，裴掌柜深藏不露，才真令人敬佩。不愧是流云宗这样的名门大派出身。”
“过奖了。”
两人客套了几句之后，李乘风终于说起正事：
“李某今天来，除了为犬子赔罪外，还有一件事想请裴掌柜帮忙。”
裴渊：“请说。”
李乘风缓缓说道：
“舍妹虽已年过四十，但素来爱美，一直在搜寻各种能够美容养颜、延缓衰老的灵药。
翠玉贝更是她心心念念的奇珍，为了小妹，我也只能厚着脸皮来求裴掌柜了。”
不等裴渊开口拒绝，李乘风就继续说道：
“我知道，翠玉贝珍贵难寻。贸然开口让裴掌柜割爱，确实冒昧。
我愿出一千五百两购买，定然不让裴掌柜你吃亏。
不知裴掌柜意下如何？”
一千五百两，已经是接近两倍的价格了。
李乘风所开的价格确实有诚意。
裴渊面露惋惜之色，说道：
“李帮主，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有心无力。
那翠玉灵珠我昨晚已经服用了。”
“啊？？”
李乘风满脸惊愕之情，没想到自己忙活半天，却得到如此结果。
更难以理解，裴渊的动作会这么快，昨天傍晚得到的翠玉灵珠，当晚就吃了。
一个大男人，何至于如此执着外貌？
“既然如此，看来是舍妹没有这个缘分。”
李乘风脸上难掩失望，和裴渊又聊了几句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走出济仁堂的同时，心里打定主意，要去刘家找高手问问，裴渊表现出的实力到底处于什么层次。
双方同在梅林县，若无法确认裴渊的实力，他心里终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