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危机预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夏金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一层细密的冷汗。
夏金做了个噩梦——血色的月亮高悬天空，无数妖魔从地底涌出，整座博城在火海中化为废墟。而最令他心悸的是梦的最后，父亲浑身是血地倒在废墟中的画面。
“主人，您又做噩梦了？”小秋的虚影浮现在床头，小手担忧地绞在一起。
夏金抹了把脸，摇摇头：“没事，可能是昨天用眼过度。“他下意识摸了摸右眼，那里还残留着隐隐的刺痛感”
夏金翻身下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博城的清晨一如既往地宁静，街道上零星有几个晨跑的人，远处学校的钟楼刚刚敲响六点的钟声。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父亲低沉的声音。
夏金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从楼梯缝隙中看到父亲已经全副武装，正在和母亲低声交谈。
“……紧急调令，所有军法师立即归队。”父亲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夏金经过强化的听力还是捕捉到了每一个字。
母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这么突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例行演习。”父亲回答得太快，语气中有一丝不自然，“三天……最多五天就回来。”
夏金的心沉了下去。父亲在撒谎。
作为军法师，夏星火从不把工作情绪带回家，但此刻他的背影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爸？出什么事了？”夏金走下楼梯。
夏星火转过身，眼中的复杂情绪一闪而过：“金儿，军部紧急命令，我要立刻归队。”
“又是城外妖魔清剿？”夏金试探性地问，同时仔细观察父亲的表情。
夏星火的手微微一顿：“这次……不太一样。金儿，这几天你照顾好妈妈和依依，放学直接回家，别到处乱跑。”
说完夏星火转身离去，他回头看了一眼。夏金敏锐的察觉到了父亲眼里的不舍。
夏金站在原地，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信息在他眼前闪过却抓不住。
“哥？”一个软糯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夏金抬头，看见妹妹依依揉着眼睛站在那里，怀里还抱着她的小熊玩偶，“爸爸这是要去哪？”
夏金强迫自己露出笑容：“军队有紧急任务。饿了吗？快下来吃早餐。”
依依歪着头看他：“哥，你怎么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夏金伸手揉了揉妹妹蓬松的头发：“瞎说，你哥我这张帅脸什么时候难看过？”
他模仿着电视里偶像明星的样子甩了甩头发，故意把额前的刘海甩得乱七八糟。
“噗——”依依被逗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哥你好像炸毛公鸡！”
“好啊，敢说你哥是公鸡？”夏金一把将妹妹扛到肩上，像小时候那样转了个圈，“今天早上让你见识见识哥哥的手艺！”
依依咯咯笑着，小手拍打着他的后背：“放我下来！妈——哥哥欺负我！”
母亲宋雨依站在门口，看着打闹的儿女，眼中的忧虑稍稍淡去。
“妈你休息，今天看我的！”夏金抢过锅铲。
锅里的煎蛋滋滋作响，蛋黄在蛋白中央微微颤动。
夏金盯着那抹流动的金黄，突然想起梦中父亲倒在血泊里的画面。他握着锅铲的手一紧，金属柄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哥？”依依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旁边，小手拽着他的衣角，“蛋要糊了……”
夏金猛地回神，赶紧翻面。本该完美的太阳蛋边缘已经泛起焦黄，他懊恼地叹了口气。
一只小手突然伸过来，小心翼翼地把火腿片摆成笑脸形状。“这样就好啦！”
依依仰起脸，眼睛里盛着晨光，“爸爸说过，不完美的东西加上笑容就完美了。”
夏金鼻子突然有点发酸，他低头飞快地眨眨眼。
早餐后，夏金帮依依扎头发。小姑娘坐在镜子前晃着腿：“哥，爸爸这次会不会有危险啊？”
夏金的手顿了顿。透过镜子，他看到依依眼中藏不住的担忧——原来这小机灵鬼什么都懂。
“放心”夏金把最后一缕头发别好，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老爸可是火系中阶巅峰法师，一拳能打飞十个我这样的菜鸟。”
“可你上次还说爸爸连你都打不过。”依依嘟着嘴拆台。
“那是我让着他！”夏金夸张地挺起胸膛，“要不要打个赌？等老爸回来，我三招之内就能——”
“夏金！”宋雨依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
“来了来了！”夏金抓起书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发卡别在依依头上，“喏，昨天夜市看到的，和你眼睛颜色很配。”
依依惊喜地摸着发卡上亮晶晶的星星装饰：“谢谢哥哥！”
夏金伸手捏了捏依依的脸蛋：“谢什么谢，我可是你哥。”
…………
上午第一节课是魔法理论，夏金坐在教室后排，表面上在听课，实际上正和小秋进行着精神交流。
“小秋，能查到最近博城周边有什么异常吗？”
小秋的虚影只有夏金能看见，她坐在课桌上晃着腿：“系统检测到博城地下的魔能波动异常活跃，但具体原因不明。”
夏金皱眉。父亲突然被召回，地下魔能异常……这些线索拼在一起，指向一个他不愿相信的可能性。
“主人，您在想什么？”小秋歪着头问。
“黑教廷。”夏金在脑海中回答，“他们可能在策划什么。”
下课铃响起，夏金刚站起身，班主任薛木生就走进教室：“夏金，莫凡，校长找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跟着薛木生来到校长办公室。推开门，夏金惊讶地发现除了校长外，穆宁雪也在场。
“坐。”校长神色凝重，“有个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们。”
夏金的心一沉
“昨晚，军部在博城外围发现了大量妖魔活动的痕迹。”
校长推了推眼镜，“初步判断，可能有妖魔部落正在向博城方向迁徙。”
莫凡瞪大眼睛：“迁徙？这个季节？”
“很不寻常。”校长点头，“为了安全起见，学校决定提前放假。所有学生今天中午前离校。”
夏金敏锐地注意到穆宁雪的表情异常冰冷：“校长，情况有多严重？”
校长犹豫了一下：“军部已经调集了周边所有力量，斩空大人亲自坐镇。应该……问题不大。”
应该？夏金在心里冷笑。如果连高阶法师斩空都出动了，情况绝对比校长说的严重得多。
“穆同学明天就要返回帝都。”校长继续说，“她希望临走前能见见你们。”
离开校长办公室，三人沉默地走在走廊上。莫凡终于忍不住开口：“小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穆宁雪停下脚步，冰蓝色的眸子直视两人：“穆氏家族昨天紧急召回了所有在外成员。”
夏金和莫凡同时一震。穆氏家族提前撤离？这绝对是个危险的信号。
夏金的心沉到谷底，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妖魔潮的威胁近在咫尺。
她看向夏金，“特别是你，最近小心点。穆贺长老对你很……感兴趣。”
夏金心头一凛。黑教廷、妖魔潮、穆贺的异常关注……所有线索似乎正在编织成一张危险的网。
“我们会小心的。”夏金勉强笑了笑，“你也是。”
三人沉默地走到校门口。穆宁雪突然转身，给了莫凡一个拥抱，速度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
“保重。”她在莫凡耳边轻声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等候的穆氏车辆。
莫凡呆立在原地，直到车子消失在街角。
“老夏……”他的声音沙哑，“事情是不是很糟糕？”
夏金没有回答。他的轮回眼捕捉到了远处天空中不自然的云层流动——那绝不是自然现象。
“走，先回家。”夏金拽着莫凡，“晚点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