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仁至义尽
面对徐方直截了当的质问，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场对话的双方。
徐家家主也愣在原地，眼神飘忽，口中话语也是变得含糊其辞。
“方，方儿，咱们不说这些，先回家，事情为父慢慢和你解释。”
他还想伸手去拉徐方，却被徐方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住。
看着面前的男人，徐方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悲凉之感。
本想着替前身收缘，结果却收了一段孽缘。
这前身的父亲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继续说任何话都不过是狡辩的借口。
“不用说了，早秋国王室已灭，这个国家要辅佐新君上位。”
男人闻言眼睛一亮。
“方儿，这是好事，我徐家......”
他等的就是徐方这句话。
有一个仙人坐镇，那这早秋国还不是他徐家的囊中之物？
可徐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一下子坠入深渊。
“徐家业债累累，一旦新君上位，必然要以此来做文章，届时诛灭九族，我也不忍，所以趁着新君没上位之前，就先把罪业还了吧。”
大殿外众人一愣，连带着徐家家主也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徐方。
他不敢相信，徐方非但不打算扶持徐家，甚至还要追究徐家的责任。
“方，方儿，你说笑了……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你还要自灭满门不成......”
作为徐家的家主，也作为早秋国这十几年的新晋权贵，他太清楚徐家犯的都是怎样不可饶恕的罪过了。
说什么还了罪业，那都是骗人的话，因为即便是死，也难赎罪愆。
按照这种程度的罪恶，除非自灭九族！
徐方悲哀的看了一眼这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在心中替自己的前身叹了口气。
“我不会自灭满门，不过有些罪孽，必须得你们自己来偿还，徐家的人这些年享的福也够多了，就低头看看吧，看看那些底层的百姓是怎么活的。”
徐方语气平淡，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男人顿时瞪大眼睛，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底升起。
“你，你是要......”
“我会把徐家的财产都分了，让徐家彻底变成普通人，放心，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会给你们更换一下面貌。”
这是徐方能做到的对徐家最大的惩罚。
让其彻底沦为一个普通人，也看看那些被他们当成货物的平民到底怎样生活。
可这样的惩罚，在男人眼中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不，你不能这样！你也是徐家的一员，你不能这么做！”
男人显然怕了。
他不是不知道底层生活的多艰难，他只是不在意。
可现在徐方竟然要将这份痛苦转嫁到自己的头上。
想到那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日子，他心中恐惧彻底爆发。
“不对，你没资格这么做，你走！你不是我们徐家的人，凭什么定夺我徐家的事情。”
察觉自己无法在徐方身上捞好处，反而还可能受到牵连，男人彻底不装了。
再不一口一个方儿的叫着。
尽管徐方心中早有预料，但看着男人如此快的转变，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没关系，我这一次回来本就是来收缘的，今日之后我与徐家再无关系，另外，刚刚那是我给徐家提供的一条生路，走与不走，由你们自己考虑，我不强求，但新君上位之后，若要整治徐家，我也不会再管。”
对于徐家，徐方已是仁至义尽。
对方不领情，自己也没办法。
否则以徐家做下的事情，别说是赎罪，千刀万剐也不算冤。
只不过对方已经被利益蒙蔽了双眼，认不清现实。
若徐家只是小小的为恶，在不违背自身原则的情况下，徐方还是会帮亲不帮理的。
但是他们犯下的罪毕竟太大了，大到人神共愤，大到徐方自己都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徐家的结局，注定了！
徐方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转身离开。
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大殿，还有那被自己分化出来的分身。
......
站在云头，徐方看着下方的早秋国，心中一阵怅然。
没想到自己收缘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徐方握了握拳，感受身体的力量，似是在对谁说话：“徐家我去了，给他们选择，他们不愿，那就与我无关了。”
“从今日起，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世上再无凡人徐方，唯有一个方寸山的弟子悟法！”
徐方的话说完，身体内冥冥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意志脱离了自己。
再次看向城下那还在庆幸自己活下来的徐家，眼中再无半点感情，仿佛是在看一群陌生人。
他知道这是原身主人彻底脱离这具身体的原因。
恍惚间，徐方感觉自己刚刚突破玄仙的修为竟然又精进了几分，脸上顿时露出笑意。
“眼下我修为已经是玄仙，跟脚也成了先天人族，虽然和猴子那种仙葩比起来还逊色不少，但也已经是世间难得的跟脚，一身神通也算是融会贯通，也就只剩下两件事可以做，提升修为，寻找兵刃。”
玄仙在凡俗中还算不错。
但要是放在整个三界，就不算什么了。
起码也要到金仙，才算是真正上得了台面。
不过这是水磨工夫，急也急不来。
因此当务之急便是为自己寻得一件趁手的兵刃。
只不过这件事情也看机缘，让徐方一时间有些苦恼。
“若说西游记在后世之中名气最大的兵器，自然就是金箍棒，那东海老龙王是有名的土豪，倒是不妨走一趟，看有没有机会弄一件兵器……”
徐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而且那猴子离开山门，想来已经回到了花果山，都说花果山乃是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灵气浓郁，灵果遍地，这好地方现在还没被二郎神一把火烧光，等那猴子惹了事被压到山下，花果山的光景也就不复存在了，倒不如趁着这机会去看一看。”
当然，他绝对不会说自己是专门想到东海弄兵器的，嗯，仅仅是顺路，而已。
心念至此，徐方也不犹豫，脚下轻轻一踏，身形化为一道剑光遁入天际，消失不见。
……
与此同时，东胜神洲，花果山。
得知猴子成功学艺归来，山上的一群猴崽子都从各个角落畏畏缩缩的钻出来，看到猴子之后，兴奋地手舞足蹈，口呼大王。
一个个模样凄惨，好不狼狈。
孙悟空见状一下子红了眼。
“孩儿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怎弄得这般打扮？”
猴群里，一名老猴拄着拐杖，从猴群中出来。
“大王，自您走后，山上来了一位妖王，自称混世魔王，那家伙一身武艺好生了得，我等斗不过他，只能被他强占了洞府，如今在这山上躲避灾祸，大王，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