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玄鹿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虎牢山深处。
张显峰从进入老林子开始，就一直使用寻踪，观察着雪地里的各种痕迹，林下残留的脚印，动物粪便等等，全部被他纳入眼中。
“寻踪加洞观，我的搜索能力，直接超越干爹。”
“进森林就像回家一样，这还只是二转！”
一路仔细搜寻，可惜并没有什么大发现。
森林中野兽遍地，但都是没有什么价值的小动物。
“狗叔，您老人家大发神威，看看周围有没有大货？”高顺拿着一根牛肉干，嬉皮笑脸的凑到张老黑身前。
老黑白了他一眼，接过牛肉干，正准备招呼两个新小弟干活，张显峰开口道：“干爹等下，附近没货。”
老黑疑惑的扭头，没有坚持。
高顺疑惑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是你教我的吗……过来。
张显峰也掏出了一张堪舆图，上面不仅画着禁苑外的山林地形，一部分禁苑内的山川走势也标注得一清二楚。
“在寻踪觅迹方面，他已经超过我了吗？”
高顺心中有些失落，凑过去后，就听张显峰问道：“你知不知道，柳家那支狩猎队，通常在哪个区域盗猎？”
“大概知道。”
高顺指着堪舆图上，位于禁苑边界的一处位置：“翠屏峰，我爹带人在那里巡逻，遇到过柳家狩猎队两次。”他又指着另一处地方：“还有这，松涛峡，也遇见过一次。”
张显峰诧异：“你还真知道，高叔连这些都给你说？”
高顺：“我们爷俩经常一起喝酒，瞎聊呗。”
张显峰伸手在翠屏峰和松涛峡之间划了一条线，然后往东北方向延伸出去，手指点在了另一个位置上，说道：
“我们不入禁苑，想要有所收获，就只能捡柳家的漏。他们最近频繁行动，很可能将禁苑里的大货惊吓出来……这里是起云山，跟松涛峡有一条小河相连，咱们就往起云山方向一路搜索搜索。”
高顺直接点头：“就这么办。”
两人当即按照计划行动起来。
张显峰将寻踪和洞观全开，没有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体内元气源源不绝，张显峰一点都不觉得疲惫，整个世界反而在他的感知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终于。
熟悉的感觉袭来，双目之中元气流转，眼前变得一阵清明。
洞观突破了。
【洞观（二转）：初阶法术】
【进度：1/999】
【效用：对周遭五十步内一切事物洞若观火，观察入微。】
张显峰只觉自己的洞察力和感知力又提升了一个等级。
就好似小地图中的迷雾，消散了一大片。
他能看得更远，能够捕捉到的细节更加丰富。
“五感全都在收集信息，这些信息最终汇聚大脑，形成了一幅幅生动鲜活的动态画面。如果我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就能塑造自己的记忆宫殿了。”
洞察力和感知力的提升，直接提升了弹弓的威力。
他掌握了五转弹弓，七十步内，例不虚发。普通人想要发现一百零五米外的目标都是非常困难的，更别提射中。而他现在看得更远更清楚，射得自然就更准。
这些法术技艺，都是可以相辅相成的。
一个小时后，距离起云山已经很近，张显峰搜索得愈发仔细。
“嗯？”
他忽然眼睛微眯，目光锁定了一株浆果树底下的一堆动物粪便。
迅速靠近，两人仔细观察。
粪便呈颗粒状，表面光泽，气味腥臭，其间掺杂着未消化完全的动物毛发，张显峰初步判断是肉食动物。可奇怪的是，周围雪地上只有蹄类动物的脚印，而蹄类动物大多都是食草。
“这味道，还有着蹄印，是玄鹿！”高顺面露狂喜：“粪便很新鲜，它应该就在这附近，真找到大货了。”
“值钱吗？”
张显峰更关心玄鹿的价钱。
高顺拼命抑制着心中的狂喜，仔细分辨：
“这玩意儿是低阶妖兽，能壮阳，小时候父亲带我猎到过一头，卖了整整一千两。”高顺地压低声音：“小心点，这畜生会妖法，速度奇快，胆子又特别小，若是被它发现，立刻就逃了。”
两人顺着痕迹追踪，小心翼翼的搜寻。
没走多远，又发现了一堆粪便，这让两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当张显峰攀上一座雪坡，就看到山坡下七八十米外，有一头高七尺，颜色黑白混杂的怪鹿，正在低头啃食地上的苔藓。
“这就是玄鹿？”
张显峰给高顺打手势，让他带着大犬从右侧包抄。
张老黑不需要指挥，早就身子低伏，绕去了左侧。
等同伴就位后，三个方向上，犬吠声和鸣哨声猛然大作。
玄鹿受惊之下，往张显峰处跑来！
张显峰豁然起身，手指紧扣两枚穿甲弹，一石弓在他的元气灌注之下，瞬间被拉成了满月。
“咻——”
穿甲弹发出轻微的破空声，瞬间洞杀而去。
“嗡！”
玄鹿头颅之上，蓦然浮现出一抹幽光，竟将第一枚穿甲弹弹飞了出去。
玄鹿大惊之下，向张老黑所在方向逃去，速度快得好似一道幻影。
下一瞬间，又一枚弹丸破空袭来，破开幽光，贯穿了玄鹿的眼睛。
“呼！”
张显峰放下弹弓。
中了，不愧是我啊。
他长出了一口气，身上立刻裹起清风，向着玄鹿奔去。
“彩！长青你太会射啦——”
高顺哈哈狂笑，几乎跟张显峰同时奔到玄鹿身前。
看着地上体态匀称优美的玄鹿，两人都是大笑不止。
“一千两到手，哇哈哈，咱们的报名费算是够了。”高顺咧着嘴，叉着腰，对张显峰竖起大拇指。
张显峰看着玄鹿那硕大的话儿，若有所思道：“能壮阳的妖兽，岂止一千两。”
“还能卖更多？”高顺惊喜。
“能卖多少我不清楚，反正高叔当年绝对是卖便宜了，走，收拾一下，我们下山。”
时间虽然还早，但今天的收获已经够大，犯不着继续狩猎，增加不必要的风险。
这头鹿重五六百斤，他们可扛不动。
两人当即对着玄鹿开膛破肚，先用皮囊接了心头精血，又将滚烫的心肝肺割下，喂给三只大犬，让其饱餐一顿，其余下水则丢弃不要。
这下猎物的重量就少了三分之一。
最后用麻布将玄鹿裹紧，两人抬着，张显峰招来一道清风托起两人，然后跳上风尖，向着山下滑行而去。
才走没多远，张显峰身形忽然停住，目光锐利的看向前方。
雪林中隐约传来了脚步声。
“嗯，是他们！”
高顺目光如炬，瞬间就辨认出了为首之人……
正是朱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