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
江城一中校长室。
校长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站在对面女老师，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平板。
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在办公桌前摊开的测试报告上，陆羽的名字被红笔反复圈画，在残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窗外的梧桐树影摇曳，在校长沧桑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注意到，校长的手此刻竟在微微颤抖，桌上那杯最爱的龙井都早已凉透，一口未动。
“赵老师。”张校长突然开口，“这份报告，你能够确保真实性吗？”
“校长，这些数据都是经过再三测试得出的结果。”
赵悦挺直腰背，声音却不受控制地发颤，“我亲自监督了整个测试过程，确保每个环节都...”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张校长已经缓缓起身，踱步到窗前。
阳光勾勒出他笔挺的背影，办公桌上的校徽在光线中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办公室里只剩下老式挂钟“滴答“作响的声音，每一秒都像重锤般敲在赵悦心上。
“三十年。“校长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形容的复杂，“我在教育战线工作了三十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案例，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了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赵悦很清楚。
代表了不合理，从未出现过的怪异情况。
一个觉醒了D级天赋的普通学生，在短短一个月内，从一阶一段跃升至一阶八段....
或许过程中所用的时间更少。
这种桥段，就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可，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校长的回答更加出乎意料！
“这代表了一个天才的崛起！”
张校长突然提高音量，眼中迸发出异样的光彩，手指重重敲在报告上：“一个打破常规的真正天才！”
天才？
不是应该怀疑他服用了什么违禁药物吗？
毕竟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赵老师。”
张校长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和蔼，示意她坐下，“其实，在那些传承古武的古老家族中，有个说法叫‘顿悟’。”
“顿悟？”
“嗯，顿悟。”
赵校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茶水：“就是说，一个天赋平平，甚至是废物的人，突然一朝觉醒，成为武学宗师。
就像张三丰观鹤创太极，达摩面壁得真传。”
“您的意思是说，陆羽同学他.....”
“没错，这位陆羽同学应该就是这样的奇才！他不仅仅会成为我们江城一中的骄傲，更是我们神州华夏的希望！”
校长摩挲着冷掉的杯壁，杯内倒映着他灼热的眼神。
窗外的梧桐随风摇曳，仿佛呼应着他沸腾的情绪。
从那琥珀色的茶汤中，好似又看见被血色笼罩的残酷战场，听见异兽啃噬骨骼的脆响。
若是没有那些英雄们的挺身而出，又哪里会有眼下的安宁和平。
不过他也明白，这种和平是一时的，早晚有一天异兽会冲破防线。
到那时，脚下的这片土地只会化作焦土，变成异兽孕育的温床。
所以当年他放下染血的军装执起教鞭，开始创办学校，不断地培养杰出后代，继续守卫家园。
并且等待这样一个能够为神州大地带来希望的存在！
没想到有生之年让他遇到一个！
天佑华夏！
想到这里，赵校长已经热血沸腾，可是赵悦此刻却略有忐忑。
“赵校长，我想打断您一下，我觉得这份报告不能够公开....”
“嗯，你说的没错赵老师，这份报告必须保密。”
张校长赞同的点了点头，严肃道：“不过，我记得陆羽同学家里还有个妹妹吧，就是我们附属中学的小天才陆可欣同学。”
“对，正在冲击一阶，如果成功的话，就能够打破沈言心同学创下的记录。”
“原来如此。”
当赵悦点头时，校长脸上已经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陆羽和陆可欣。
两个天才出现在一个家庭，这已不是巧合，而是命运在棋盘上落下的重子！
“既然这样的话，我决定免去陆可欣同学的入学考试，并且学校将会给予一定的资源倾斜。”
“校、校长，这样做没问题吗？”
赵悦有些担忧。
“这么做不合校规章程....学校也没有开过这样的先例，到时候恐怕会承受来自各个方面的非议。”
“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校长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刺向赵悦，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当年要是死守规矩，老子早被异兽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那群畜生可不会跟你讲什么道理！”
但旋即又话锋一转，语气也缓和了几分：“不过，赵老师，你的顾虑也有道理。”
他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老谋深算的笑意：“这事儿嘛，还是让上头的大人物去头疼吧。我这就亲自向叶局汇报.....不，现在就打。”
话音未落，他已抄起桌上的电话，动作利落地拨通了号码，声音瞬间切换成一副恭敬而热络的腔调：
“喂，叶局长吗？我是张明德啊.....”
......
.....
....
“嗯~~~”
教育局办公室内，叶天舒刚刚放下电话，整个人深深陷进宽大的办公椅里，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仿佛要将积压的疲惫彻底驱散。
惬意的享受着从窗外斜洒进来的阳光。
任由光线勾勒出衬衫下起伏的曲线，领口处的纽扣绷紧一线，在呼吸间若隐若现地颤动着。
“顿悟....吗？”
指尖在扶手上轻叩，叶天舒慢悠悠地转过椅子，目光落在面前的两份报告上。
“张明德这老狐狸，倒是会给我找麻烦。”
叶天舒低笑一声，妩媚的嗓音里透着几分慵懒。
“不过呢....”
修长的手指抚过报告上的照片——
那正是陆羽与陆可欣兄妹。
“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
她的指尖在某处停顿，笑意渐深，美眸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
“看来，这次的集训我得亲自出马，验验成色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