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章 “小舒也二十出头,是时候相看对象了。”
舒锦兮与纪行之间的气氛变化,不光是周女士,就连只有偶尔回来露面的纪父都有所察觉。
他继续感慨:“你们兄妹最近的感情真是变好了。”
舒锦兮有些局促,纪行随口回答:“我们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
他毫不在意地说:“还记得小舒刚来我们家的时候,你特别不待见她,还让她滚出去,说我们家可不是垃圾场,什么货色都能进门。”
纪父平淡的揭开舒锦兮旧日的疤痕,丝毫不觉得这对她而言,是怎样不堪的回忆。
他轻描淡写的,把所有过错都归到舒锦兮身上:“也不怪你当时不喜欢她,那时候小舒确实灰扑扑的。”
纪父的视线落在她没遮掩的脸上,满意地说:“没想到才三五年过去,当初的灰老鼠也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公主。”
之前藏着掖着,只是害怕纪行,但都被他发现,未免让他更加不满,舒锦兮就素面朝天起来。
却不成想,会惹来纪父的注意。
她觉得,这绝对不算是好事。
果然,纪父下一句说的就是:“小舒也二十出头,是时候相看对象了。”
舒锦兮没办法再装作认真吃饭,忽略他的那些话,只能看向周女士,希望她能打断纪父。
可她似乎没察觉他话中存在的那些恶意,竟然顺着纪父的话,认真思索下去,自然没看到舒锦兮求救的视线。
倒是纪行摔了筷子,冷声说:“怎么好端端的还开始催婚了?”
他斜睨一眼,冷声说:“怎么不先来催我?我可比她大三岁。”
对待自己的独苗,纪父的态度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和颜悦色地说:“男人和女人又不一样,你想玩就多玩两年,我都没说什么,怎么还和我生上气了?”
纪行却丝毫都不领情,直接拽上舒锦兮,起身离开餐桌。
他不耐烦地说:“傻坐着干什么?真打算让老头子给你物色个人家卖过去?”
她当然是不想,可纪行这样做,不就是在大咧咧的告诉纪父,他们之间有一腿?
比起相亲,她更害怕这个。
所以舒锦兮挣扎两下,对他说:“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你松开我。”
“和我没关系?”纪行直接被她气笑了,他捏着舒锦兮的脸,刻意压低声音质问她,“怎么?看中谁了,打算去攀高枝?”
“不会是傅琛吧?你最近接触的也就只有他。觉得他与楚佳玥的联姻不成,你就能趁势顶替?”
“舒锦兮,你能不能自爱一点?”
他捏着舒锦兮下颌的手愈发用力,在上面留下清晰的指痕,近日积压的情绪,似乎在此刻全面爆发。
他们已经站到电梯前,只有这句近乎是被吼出来的话,传进纪父与周女士耳中。
周女士顿时慌了神,想追上来劝架,却被纪父拦住:“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不用当回事。”
“纪行是个很温柔的好孩子,不会胡来的,你放心吧,他只是看着比较凶而已,心里还是将小舒当做亲妹妹,才会那样在意她。”
她有些迷惑:“是这样的吗?”
纪父笃定地说:“当然,不然还能是怎么回事?最近他们的亲昵你也是看在眼中,他又不是混蛋,怎么可能欺负小舒。”
——
纪行看着舒锦兮泛红的眼睛,有些无奈地说:“怎么还哭上了?我想,我还没开始欺负你吧?”
她被钳制住手腕,用一种别扭的姿态被他圈在怀中。
隔着单薄的布料,她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她气红了眼睛,质问他:“你究竟要做什么?非要让我颜面扫地?如果你不满我在纪家碍你的眼,我今晚就可以搬出去,再也不回来。”
实际上这几次留宿都是纪行的手笔,这几年她本来也很少留在纪家,顶多是在周女士的再三催促下,才过来露面。
纪行没回应,只是用力咬了她一口,泄愤般在锁骨处留下清晰的牙印后,才说:“不许相亲。”
舒锦兮呵呵冷笑,心想这是什么好事吗?
锁骨处传来清晰的痛感,羞耻先一步占领高地。
她攥紧拳头,强撑出三分冷硬态度,冷声对他说:“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沾纪家的光去推销自己。”
“我比谁都清楚,我不是你们纪家的人,也绝对不会去贪图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东西。”
“纪行,我没你想的那么利欲熏心。”
纪行嘴唇张合几次,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而是又在她身上咬了一口。
此刻的情况已经没办法用一时情急来掩盖,舒锦兮不是蠢货,最近纪行对待她的种种不同,都在彰显一个事实。
——一个他根本就没有想过遮掩的事实。
舒锦兮早有察觉,却始终在自欺欺人,不愿去相信。
直到纪行吻了上来。
从锁骨攀到了唇峰,她侧过头,才让这个吻落空。
没有亲上嘴,只落在脸颊上,轻飘飘的,却灼热到能把人连皮带肉都给融化。
“纪行,你给我适可而止。”她声音嘶哑,却透着决绝。
纪行看着她真的要哭出来的模样,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他沉默片刻,轻声说:“小锦,你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就应该清楚,怎样才是最优选。”
去他*的最优选,时隔多日,舒锦兮又一脚踹了过去。
只是同样的招式,显然不能坑到纪行第二次,他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行为,轻松躲了过去。
舒锦兮趁着这个机会跑掉了。
纪行有机会把她抓回来,但他没那样做,只是看着她离开。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眼前,他才站到镜子前,整理起凌乱的衣服,抚平领带的褶皱,他看向脖颈被指甲抓住的血道。
轻微的疼痛延迟许久才传达给他,他抚摸着那道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加重刺痛感,才逐渐平复眸中的情绪。
“为什么不能再乖一些?”他喃喃自语道。
“无所谓,我会把你找回来。”摩挲着伤口,他扬起微笑,“找回来之后……”
窗外大雨倾泻,雷声轰鸣,覆盖了纪行还未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