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摇二百也摇不明白！
“好了，好了！”
“今日的传授就先到这里。”
“徒儿你先好好消化一下灵猿桩的前三式，待到明日，为师再传你接下来的……”
李乾通开口招呼。
闻言，赵川也是松了口气。
他的火眼金睛的极限便是能够催动三次。
为了能够留些精力练武，他给自己划下一道红线，那就是在习武过程中，最多催动两次火眼金睛。
可即便如此，在接连催动两次火眼金睛之后，赵川也感觉有些头晕脑胀。
所以，在李乾通为他演示灵猿桩的第三式时，赵川便没敢再催动火眼金睛，而是全靠自己模仿学习。
然后就出岔子，动作明显走形。
幸亏李乾通及时叫停，这要是再继续下去，赵川是真怕自己会露了怯。
如今赵川刚刚脱离戏班的苦海，心下正是没底的时候。
他如今唯一的想法便是尽可能在李乾通面前展现自己，让李乾通更加重视自己这个徒弟。
这个时候的他，只会担忧自己表现的不够好，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藏拙的想法。
赵川当即收了架势，抱拳应是。
“全凭师傅安排。”
而后，赵川开始在李乾通的监督下，继续练起了桩功。
灵猿桩的前三式被他一一施展，动作逐渐从生疏变得熟练。
几式桩功衔接间，过程越发流畅。
李乾通也是不时做出指点，纠正赵川细节中的一些小错误，尤其是第三式。
前两式还好，赵川的动作没有走形，只是不太熟练，动作衔接较慢，需要多加练习。
可第三式，却是问题很大，需要李乾通不时指出错误，手把手的教导。
赵川结合李乾通的指点，以及刚刚自己所亲眼看到的发力方式，对这些错误，一一加以改正。
随着桩功配合呼吸法运转，赵川明显察觉到，胃里的妖兽肉和药膳开始加速消化，自己全身上下开始微微发热。
他知道，这是桩功和呼吸法起作用了。
监督了赵川一会儿，确定赵川的桩功动作和呼吸法节奏都没问题，李乾通迈着四方步，负手向外走去。
“徒儿你先练着，为师去为你准备今日的药浴……”
想迈入武道第一境换血，光靠苦练固然可以，但进度太慢，也太吃天赋。
所以，一般都需要通过食补和药浴来加快这个进度。
李乾通经营着青山县最大的镖局，身家丰厚，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吝啬！
在李乾通离开后，赵川继续练习桩功。
……
很快，一日的练习结束。
赵川在李乾通这里吃罢晚饭，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小院药浴。
他药浴所需的药材，李乾通已经命人提前备好，送到赵川的小院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赵川在一日苦练之后，饭量大增。
妖兽肉包子他一连吃了三个半，这才填饱肚子。
可见他这一日的练武的消耗有多大。
等赵川回到自己的小院，奉命来为他准备药浴的镖局药师王和上前来打招呼。
“六少爷，您的药浴已经备好，现在泡正好。”
赵川抱拳回了一礼。
“有劳王老了！”
王和不敢受赵川这一礼，只是连连摆手。
“不敢，不敢，这都是小老儿应该做的！”
两人一阵寒暄，王和告辞离去，赵川脱光衣服，迈步进入浴桶，在松木浴桶中坐下，开始药浴。
滚烫的药液没过皮肤，赵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有些烫，但还能忍！
但很快，随着药性发作，烫就变成了痛和痒。
他浑身上下，药液所接触到的地方都仿佛有蚂蚁在爬，瘙痒难耐。
而后，那些蚂蚁就开始用锋利的口器撕破赵川的皮肤，向他的血肉筋骨里钻去。
眨眼的功夫，赵川原本白皙的皮肤就变得通红，他的脸上开始冒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赵川拳头握紧，咬牙忍受着。
他知道，自己如果想要变强，这些苦就是必须要吃的。
还有就是，这些苦其实不算什么。
就赵川所知，药浴的成本很高，哪怕镖局有自己的药材渠道，可药浴一次成本最少也需要一两银子。
放在外界的话，药浴一次最少二两银子起步。
以这个世界的物价，二两银子足够一个三口之家吃喝不愁舒舒服服过一个月了。
所以，药浴根本不是普通武者能够承担的起的！
普通武者如果想要习武，别说药浴，甚至连食补都不一定吃的起，唯一的方法就是全靠自己苦练。
很多武者苦练一辈子，哪怕是把自己都给练废了，也不一定能够得着换血的门槛。
说白了，赵川现在所受的苦，其实是幸福的烦恼。
如果自己不是拜了个好师傅，就算他想吃这药浴的苦，只怕也没这门子！
随着时间流逝，药浴的药效逐渐耗尽，赵川身上又痛又痒的感觉逐渐变成酥酥麻麻的舒爽。
不知何时，他竟靠在浴桶中，沉沉睡去。
……
时间流逝，七天时间眨眼就过。
刘家班所居的大院内外挂着白幡。
一口棺材放置在正堂上，棺材前点着长明灯。
铜盆内，黄纸缓缓燃烧。
林剑盘腿坐在陈海的棺材前，脑袋上绑着一根白布，面露悲容，给陈海烧着纸钱。
原本，刘家班计划在第二天就动身离开青山县的。
不巧，就在他们动身前，钱老爷派来的护卫找来了。
那护卫二话不说，动手打伤了刘禄财，然后扬长而去。
因此，戏班上下决定先给陈海办葬礼，等葬礼办完再离开青山县。
嗯，主要是为了让刘禄财养伤！
他们此行是要离开县城的，如今的县城外兵荒马乱，一但出了城，那刘禄财这个戏班的战力担当就是他们唯一的安全保障。
在刘禄财养好伤之前，戏班无法动身。
灵堂上，坐满了戏班的师兄师弟，但气氛却显得沉闷。
陈海尚未成亲，也就没有家眷子嗣。
人死了，也就只能让戏班的师兄师弟们来轮流帮他守灵。
虽于礼不合，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总不能让他们现场认爹吧？
退一万步讲，就算躺在棺材里的陈海同意，班主刘禄财也不会同意。
自己的徒弟认陈海为父，那自己这个师傅算怎么回事？
徒弟的儿子还是徒弟，那自己这个师傅究竟是长辈还是平辈？
这复杂的关系，摇摇车摇二百也摇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