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小丑
红色的身影渐渐在莱恩身后的水面之下汇聚，在晃动的涟漪下看不清具体模样。
当身形完全凝聚后，红色的身影就开始缓缓向莱恩走去。
它的双脚同样贴着水面，所以整个身影是倒转过来的，就像是莱恩投射在水面上的影子。
问题是莱恩脚下的水面漆黑一片，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子显现。
不多时，就在莱恩从半空中缓缓落下，准备弯腰捡起另一块碎片时，终于是发现了脚下的异样。
水面之下的那道红色身影，也弯腰向上，同样的动作，红色身影的手中拿着的，却是一把尖刀。
“噗！哗啦啦……”
红色身影向上奋力一跃，手中的尖刀破开水面，直奔莱恩面门刺来。
莱恩这才看清，破水而出的竟然是一名身穿红黑两色小丑服，脸上画着油彩，戴着个红鼻子的小丑。
好在莱恩反应够快，向后一滚躲开了尖刀。
随即他意念一动，就想从印记中取出手枪，然而他明明感应到手枪离开了印记，手中却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时，在仪式法阵中间的床上躺着的莱恩手中，出现了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枪。
“嗖嗖嗖……”
就在莱恩尝试着取出手枪之时，对面的小丑并没有闲着，而是甩手扔出了几把飞刀。
当即莱恩也不再尝试，侧身翻滚躲开飞刀后，不退反进，快速冲向小丑。
现在他失去了远程攻击手段，对方却可以扔飞刀，所以必须要近身肉搏才有一线生机。
在前冲的过程中，他又尝试取出恶灵溶液，结果跟手枪一样无法进入梦境。
莱恩不死心地又尝试了一下红粉弯刀，没成想这次反倒成功了，两把由粉红色能量凝结而成的镂空弯刀出现在他手中。
看来梦境当中不能出现实体，能量体却不受影响。
大致摸清了梦境的特性后，莱恩擎着两把弯刀欺身而上，一刀斩向小丑的脖颈。
那小丑脸上始终带着一副欠扁的笑容，手中匕首同样挥出，与莱恩的两柄能量弯刀撞在一起。
“锵锵——”
刺耳的声音传来，点点能量碎屑在空中飘散。
莱恩与小丑陷入缠斗，虽然在搏斗技巧上小丑略占上风，但别忘了这里是谁的主场。
在战斗中逐渐理解了梦境规则的莱恩，一边跟小丑拼刀，一边暗中用周围散落的能量碎屑，凝结成了一把手枪。
趁着又一次拼刀的时机，莱恩借着反冲力拉开了与小丑的距离，同时伸手一握，一把由粉红色能量凝成的手枪便落入手中。
虽然他不懂什么枪械结构和原理，但在他的梦境里，俺寻思大法还是很好用的。
只要他觉得这把枪能用，那就一定能用。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莱恩没时间去仔细研究，这小丑恐怕顷刻间就会被他灭杀。
手枪落入手中，莱恩将枪口对准小丑，接连扣下扳机。
“砰砰砰……”
枪声像鞭炮般密集，一团团弑魔者能量如子弹般被射出，瞬间就把小丑打成了筛子。
随着大片余烬飘飞，小丑就要灰飞烟灭。
忽然，小丑的躯体碎块开始膨胀起来，随即轰然炸开。
每一块躯体碎块都化作上百只小丑，这些小丑并不去进攻莱恩，而是争先恐后地冲向了身后的高塔碎片。
每只小丑都抱起几块碎片，紧接着就要四散奔逃。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大费周章地来抢我的记忆碎片，究竟是为了什么？’
莱恩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随后开启了灵视，直接锁定了上千只小丑中的一个。
然后他发动了刚获得没多久的决斗印记。
“唰。”
两道光圈分别将莱恩和一只小丑圈住，随后光圈强行带着他们向对方靠拢。
一开始小丑是要反抗的，并没有接受决斗。
然后它的体内就冒出了幽绿色的火焰，让它在痛苦中不断哀嚎，身体则以一个非常缓慢的速度消亡。
片刻后它就承受不住这份痛苦，选择接受决斗的邀请。
“嗵！”
终于，两道光圈撞在一起，莱恩挥动手中的红粉弯刀，一刀就抹了小丑的脖子。
这一次，小丑直接化作一道黑烟消散，它的那些分身也像肥皂泡一样一个接一个破裂。
记忆碎片悬浮在小丑分身消失的地方，像是洒出了满天星辰。
原本莱恩都已经进行了一定的分类整理，这些记忆碎片也是有规律可循的。
但是现在……已经乱作一团了。
“FUCK，你说你抢就抢，给我搞这么乱干嘛？”
莱恩一边骂，一边漂浮而起，开始重新整理自己的记忆碎片。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莱恩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已经完全沉浸到重新搭建起记忆宫殿当中去了。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他几乎没有一天放松过。
却不想在自己的梦境当中，竟然找到了久违的平静和舒心。
就像回到了小时候，看到了一堆精美的积木，就想一门心思地把积木搭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终于，记忆宫殿被他拼搭到了一半的高度，所有关于狄斯镇的记忆都已经恢复。
可当他再想去触摸其余的碎片时，却发现自己似乎变成了幽灵，无法触碰到记忆碎片了。
或者说是那些记忆碎片变成了不可被触碰的状态。
莱恩立马反应过来，这部分记忆应该是受到那层透明罩子的影响，才会变成这样。
但他不想就这样放弃，于是便努力集中自己的意念，去感受外界的能量。
很快，他的双手就开始出现细小的电弧游走。
那些电弧如针线般在他的手掌表面织出了一副雷电手套。
莱恩竭尽所能地控制着这副手套不崩溃，然后摸向了记忆碎片。
这一次，他的手似乎穿透一层透明的壁障，这一次碎片不再是不可触碰的，他成功抓住了一片记忆碎片。
“轰——”
一瞬间，纷繁杂乱的记忆如潮水般向他涌来，却在距离他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雷电手套轰然溃散，方才被他穿透的那层壁障重新恢复了完整。
潮水般的记忆开始向远处退去，莱恩只来得及看到一些模糊的画面，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